抬起手,聶青掌心朝上手指朝鐘發白搖擺兩下:“來,用你最引以為傲的。”
之所以這么說,聶青也是想看看鐘發白的底細,鴆到底知道多少,畢竟‘噬魂’這種東西,可不是隨便說出口的,一旦說出來,就收不回去了。
它這是在試探我嗎?聽著聶青的話,鐘發白瞳孔微微一縮,畢竟連胡沼都知道的事,聶青這種一看就知道地位比胡沼不知高出多少的上層人士,怎么會不知道‘噬魂’的事,看來當初隱藏‘噬魂’的事是對的,如果被聶青發現自己將‘噬魂’的事暴露給鴆,那自己將是對方必殺的對象。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時候只要不逞匹夫之勇,就算手里拿著美玉也是可以的。
“我們一起上!”冷琳琳上前邁出一步,手中的雷火隨著聲音發出更加躁動的聲音。
她有預感,聶青應該是知道鐘發白的底細的,至于這個底細到底是什么,就不是冷琳琳所關心的了。她關心的是,鴆知道不知道鐘發白這個底細,或者說,鐘發白對鴆有沒有隱瞞這個底細,而且這件事一旦被落實,那對鐘發白來說,將是一個不可想象的災難。
緩緩抬起手,馬山一邊捋著自己的胡須,一邊淡淡一笑:“小丫頭急什么,等它把話說完啊。”
誰都不是傻子而且馬山也是混跡社會多年的人精,又怎么會聽不出聶青話里的含義,只是他怎么也沒料到,鐘發白這小子竟然還藏著一手。要說鴆已經對他的試探夠多的了,沒想到~
“雜魚,我先收拾了你!”聶青突然轉身,手掌散發出濃烈的漆黑煙霧朝馬山胸口襲去。
看著馬山帶刺兒的語言,聶青立馬判斷出三人的關系,既然面和心不和,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先殺了多余的,剩下的慢慢來。
地面突然以馬山為中心開始旋轉,眨眼間馬山直徑五米的外側地面兩端涌現出兩道泥漿,而且泥漿連接著地面隨著旋轉漸漸開始對馬山產生包圍的局勢。
眼看著聶青越來越近,馬山目光連忙轉向冷琳琳:“丫頭,嘛呢,上啊!”
看著聶青手上的那團煙霧就知道對方不好惹,自己可不想把命斷送到這個地方。
“不急,等它把話說完,急什么。”一旁的冷琳琳悠閑的拿出手機,給自己擺了個自拍。
笑話,救你是交情,不救你是本分,而且看你剛才說的話,既然你這么想知道別人的秘密,就應該要知道,知曉他人秘密的后果。
鐘發白冷冷的盯著馬山,身為這個秘密的中心,他最有發言權,相比馬山的話也是鴆的意思,只是不知道鴆對自己有沒有懷疑,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馬山既然已經開了第一槍,那就讓他先倒下吧,自己這個秘密能瞞多久是多久,而且對于陰靈峰,想必是時候見一見了,看來這個家伙就是來接自己的。
TMD!馬山忍不住在心里大罵自己一句,怎么就這么大意呢,明明是過來幫忙的,現在看,不在背后捅自己一刀就是好的了!
‘嘩~’聶青剛來到馬山泥漿的范圍就被那些泥漿緊緊纏繞包裹,這些泥漿就像是附骨之疽一般想要將其活活掩埋,借此讓其窒息而死。
朝馬山抬起手,聶青手掌上的黑煙洶涌的朝馬山激射而去,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漆黑的線條。
被這玩意兒遭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看著朝自己噴來的黑煙,馬山內心不禁猛然一跳!
雖然不知道聶青手上的黑煙到底是什么,但馬山清楚,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他能接觸的!
隨著自己的警惕,周圍的泥漿再次從地面噴涌而出,順勢阻擋了噴來的漆黑煙霧。
站在冷琳琳身邊,鐘發白盯著那漆黑的煙霧,眼中帶著一絲凝重:“小心那煙霧,而且這家伙我總感覺他不一般。”
雖然還沒有看出聶青到底是什么鬼,但那黑煙著實給了他一種心悸,雖然沒有鴆的那么強烈,但其發出的危險也時刻警告他不能去接觸。
“我明白。”冷琳琳點點頭,這種生死存亡的感覺,她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宿舍里,辛婷躺在沙發上,懷里抱著自己的電腦帶著耳機看著喜歡的視頻,她在等,在等棉花接下來的反應,對于小鬼,她反倒沒有一絲的害怕,畢竟筆仙已經同意和自己合作,而且自己還能召集十只以內的厲鬼,任由她吩咐安排。
如今的辛婷是以一種高位者的姿態來面對棉花的,又怎么會害怕對方給自己使絆子,而且對方越使絆子,她越開心,想想對方以高姿態來高調的對付自己,卻被自己后起而攻之,沒有比這個更加讓對方絕望的。
她已經想好該怎么對棉花,而且她要徹底的摧毀棉花,就要等,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瘋狂。
一切都只需要一個切入點,只需要一個切入點!
“沒了孩子還敢這么囂張啊。”棉花提著夜宵推門而進。
以前她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一是怕胖,在一個就是沒有那么多的錢,但現在有了小鬼的幫助還有刁無他們時不時對自己的感謝和慰問,自己也終于有了些閑錢可以讓自己過的更舒服一些。
“你更厲害啊,有句話怎么形容你來著,鳩占鵲巢是吧。”帶著一絲陰陽怪氣的語調,辛婷淡淡一笑。
對于棉花,辛婷從來都沒放在眼里。
聽著辛婷刺耳的嘲諷,棉花臉色微微一變:“辛婷你不要太過分。”
自己也算是忍讓了,可沒想到辛婷她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羞辱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就比你低一等嗎!
“你可不就比我低一等嘛,明明是只麻雀,這就算撿了一根孔雀的翎毛,也變成不了鳳凰。”辛婷冷笑的盯著棉花,嘴里帶著刺耳的羞辱。
生氣了?痛苦了?憤怒了?不,這還不夠!
憤怒的盯著辛婷,棉花身軀微微顫抖,要緊的銀牙間擠著自己的怒火:“辛婷,你不要太過分!”
憑什么,你憑什么這么囂張,你現在什么都沒了,什么都沒了!你就是一個賤人,一個一無所有的賤貨!
一想到辛婷以前的生活,棉花就感到無比的骯臟,可就是這么骯臟的女人她憑什么這么羞辱自己!
“你看不起我?”辛婷笑著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可就是你這么看不起的我,我的生活卻是你連做夢都無法夢到的奢望,你根本就沒經歷過這些吧,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不羨慕我的生活,羨慕我可以說走就走的出國旅游。可就算你羨慕又能怎么樣呢?這是你永遠都不可能觸及的世界啊。”
嘲笑,嘲諷,這就這些純粹的污點,被辛婷用語言精心裝飾一番之后,竟然變成了羞辱棉花的利器,放在以前辛婷不會這么說,因為對一個心靈單純的人說這些,不過是自取其辱,但現在不一樣,棉花已經擁有了小鬼,她的心已經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純潔無暇,雖然她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她還是利用小鬼做過一些事,哪怕再小,在她的潛意識里也會出現一絲瑕疵,因為她是棉花,她曾經擁有過樸實。
一旦將她的記憶拉回原來的起點,她就會反思現在所做的一切,將會把這個瑕疵放大,只要心里的瑕疵放大,人就會因為所謂的羞恥而崩潰,自己要做的,只是隨后在吹一吹風,將火勢轉向她的意志的方向,將其的理智靠羞恥的火焰燃燒殆盡,只有這樣她才能好好的掌握棉花,掌握這個屬于自己的玩具!
就在棉花有些掙扎的時刻,小鬼突然出現在棉花身后,兩只小腳搭在對方的雙肩,坐在她的肩膀,看向辛婷的目光帶著一絲躲閃,雙臂張開小手對準棉花的頭部。
它知道在這樣下去,棉花會因為自己意志的崩潰而徹底淪為辛婷的玩物,到時候它就會再次回到辛婷身邊,但它不想,它不想在回到辛婷身邊,畢竟棉花,辛婷給它的是恐懼,是疲勞,它想讓自己過的更舒服一些。
“好兒子,恢復的很好嘛。”看著出現在棉花身邊的小鬼,辛婷甜甜一笑終于出現了,小畜生,竟然投靠這個賤人,你該死!
聽著辛婷的笑聲,棉花回過神來,看著自己肩上的小鬼,朝辛婷一指:“快,兒子,快,殺了她,殺了她!”
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聽著辛婷的話竟然會感到一絲羞恥,雖然從內心一直告誡自己。自己沒有錯,真正丑陋的是辛婷,但卻不知為何,聽著辛婷的話,自己會感到恥辱,這是不可能的事。但就是這么不可能的事竟然真的出現了,棉花感覺自己被辛婷控制了自己的意識,放在以前她根本不敢相信這些,但現在,她確信無疑。
沒想到辛婷竟然能控制自己,這太可怕,這種人~不能任其活下去,就像辛婷的日記中寫的那樣‘我不可能放任任何一個對我產生威脅的人在威脅我,哪怕是潛意識的,我也要將其擺脫,如果對方的意圖已經十分的明顯,我會試圖扭轉改變,如果這都沒有意義的話,就只能活一個,我想那個人一定是我!’
不等小鬼有所行動,‘刺~’棉花突然感覺肩膀傳來一陣劇痛,隨后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出,順著自己的上衣開始蔓延,漸漸肩膀處的衣服出現一抹猩紅的污漬!
‘啊~’不等棉花反應過來,肩膀上的小鬼發出刺耳的尖叫,那刺耳的聲音瞬間讓棉花有些頭昏目眩的感覺。
“這是!”等棉花稍稍有些清醒間,她發現小鬼的身形越來越暗淡透明,這種感覺她曾經見識過,是筆仙吞噬小鬼靈魂時的那一幕,而且自己的傷口和筆仙的攻擊很相像!
坐在棉花對面,辛婷聳聳肩,一臉得意:“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嘛。”
她等的就是這一刻,她要讓棉花記住這個痛苦,清楚的記住!
“為什么?它是你的孩子啊!”陰冷的瞪著辛婷,棉花睚眥欲裂。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如果辛婷恨的是自己,大可以對自己動手,為什么連孩子都不放過!
淡漠的聳聳肩,辛婷拿著手機給棉花照了一張相片:“放心,你還死不了,只是一個利息,而且我處理一個逆子有什么不對嗎?哎,你還別說,你這個樣子還真上照!”
原本她是想就此把棉花也一并解決,但想想這樣做不就不好玩了,離自己的玩法縮短了一大截,但既然已經出手,就先得點報酬吧。
“哎哎,差不多行了,給它留口氣,反正她也救不了。”朝筆仙招招手,辛婷一臉得意。
沒錯,可不能讓小家伙死了,要是死了,自己還怎么看戲呢?
盯著辛婷片刻,筆仙抽出自己的鉛筆,雖然不知道對方想干什么,但既然說好一切都要聽她的,就一切按她說的做吧,反正自己也沒什么損失。
‘砰~’失去了筆仙的束縛,棉花虛弱的癱倒在地,大量的失血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現在她已經顧不了這么多。
轉身把小鬼抱在懷里,棉花一只手托著自己的傷口,接了些鮮血倒在小鬼嘴邊,蒼白的嘴唇顫抖著:“喝啊,你快喝啊,你快好起來啊!”
比起自己,眼下小鬼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她~已經習慣了它的陪伴!
“沒用的,它需要的是精血,你的血已經流了太多,已經不純了,就算它吸干你身上剩下的血也是無濟于事。”辛婷‘好心’提醒著棉花。
想救它,單靠你是沒有任何用的,你只能去找他,但他~會不會救呢?
看著小鬼嘴里進少出多的血液,棉花突然想到一個人的身影,連忙抱著小鬼起身:“對,對,鐘發白,去找鐘發白!”
鐘發白法力這么高,他一定有辦法救它的!
混亂的思想中,棉花抱著小鬼跌跌撞撞的沖出宿舍。
“你這是在玩火。”不等筆仙開口,廚婆突然出現在寢室內,看著棉花的離去。
不管棉花會不會告訴鐘發白事情的經過,但凡鐘發白看到小鬼和棉花的傷口,都會來找辛婷,她這么做,太冒險了。
從沙發上起身,辛婷走到地上形成的血泊前蹲下身,食指在血泊上一抹,將沾滿鮮血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著那腥甜的液體:“所以就要在鐘發白身上在做點文章嘍,雖然不知道主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但一定是要做大事,我沒什么本事,但也希望為主人的任務計劃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聽你說,主人正在全力對付一只妖怪,現在應該很需要有人擂鼓助威吧,不知道我這道迷煙放的怎么樣呢?”
主人不是一直想要鐘發白嗎,只要鐘發白來找自己,自己就有把握留住他,一旦把鐘發白留下,那離對付主人的敵人也就不遠了吧,自己這其實不算是吸引鐘發白放棄和妖怪合作迷煙,而是拿下鐘發白為主人鏟除異己的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