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很牴觸冷琳琳的這種做法,但直視著鴆的目光,鍾發(fā)白又不得不違心一笑:“就按冷琳琳的意思吧,這個主意不錯。”
的確按現(xiàn)在的情況,這的確不失是個好辦法,但就像冷琳琳說的那樣,外面的那些孤魂野鬼可沒裡面的那麼自律,雖然很快會把裡面的發(fā)現(xiàn),但中間總有一個緩衝的過渡期,在這個過渡期裡,誰又能保證學生不受迫害?現(xiàn)在,也唯有將希望寄託在自己一直以來所對抗的厲鬼身上,希望它們能早點反應(yīng)過來。
而且,雖然明知其中的危害,但他還是對這個陌生的陰靈峰充滿了好奇。
“抓些小鬼的事就交個你了,我的實力還需要鞏固,另外你去給我找?guī)讉€陰性童男童女來。”慵懶的望著馬山,鴆伸了個懶腰。雖然今天沒有見到陰靈峰,但能夠找到兩個有力的手下也是不錯的回報。
仔細想想,陰靈峰把他們召到手下,就是爲了有一天能將其招攬吧,不過他做事太墨跡,哪怕像我這樣如同玩弄老鼠一樣的戲耍,也比一直放任自由的好吧,起碼可以讓他們發(fā)揮一下自己的價值。至於以後是否背叛,那就要看看以後怎麼對待他們了,如果給了甜棗還不知足,那自己也只好痛下殺手嘍。
聽著鴆的安排,鍾發(fā)白緩緩握緊雙手,不爲其他,就因爲對方最後那幾乎狂妄的字眼,當著自己的面竟然敢這麼肆意的殺人,還是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的嬰兒,如果說濫殺凡人是一種罪過,那屠殺嬰兒則是最陰毒可恥的重罪,不可饒恕的重罪。
不等馬山開口,冷琳琳淡淡一笑:“現(xiàn)在可不像以前,每個嬰兒在國家都是有出生記錄的,一旦肆意的抓捕,難免會引起凡人巡捕的高度重視。”
知道鴆是個未開化的山野妖怪,她儘量把話說的有些繞口,繞口雖繞口,但好歹對方能勉強理解不是。
下意識望著馬山,對於冷琳琳的話,鴆還是有些不信,雖然同樣不相信馬山,但他自認爲這種事,馬山不可能騙自己,說到底,馬山也不是什麼善類。
“大人,的確是這樣,現(xiàn)在的人口已經(jīng)上綱上線,就算失蹤也會到衙門裡備案,根本不可能輕易捕捉,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備案的。”話鋒一轉(zhuǎn)馬山淡淡一笑:“雖然是極少數(shù)的,但每年也會有一些沒上戶口的人正常的活在這個世上,如果大人想要提升功力,不妨從這些人身上下手。”
這也是馬山深思熟慮許久才說出口的,畢竟已經(jīng)從鴆的口中得知了還有一個與其實力相差無幾,甚至更高的對手存在,那自己自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其中第一步自然是爲鴆提升功力,就算比不了陰靈峰,起碼也有一絲底氣,只有對方有底氣,那自己就有把握逃出來,不然鴆要是真的一個照面倒下,那接下來遭罪的一定是自己。
既然自己逃不出鴆的手心,那鞏固提升鴆的實力,是很有必要的。
將卷軸扔給冷琳琳,鴆淡淡一笑:“小丫頭,鬼精鬼精的,你們既然我和馬山都不在,那找到陰靈峰的事就交給你們,可對你,我又不太放心,你們兩個的契約起碼要籤一個吧。”
如今提升自己修爲實力要緊,但如果真的讓馬山陪自己去,那這兩個小傢伙搞不好會趁機逃跑,自己怎麼能讓這剛到嘴的鴨子飛了,不加點什麼鉗制一下他們,恐怕不太合理。
盯著冷琳琳手中的卷軸,鍾發(fā)白伸手正打算奪取,畢竟說到底鴆還是看好自己,雖然他這麼做自己看似沒什麼損失但從內(nèi)心,已經(jīng)形成了一道枷鎖,一道內(nèi)疚的枷鎖,而且自己怎麼能讓女生來承受這種非人的這麼,契約,根本就是沒有人權(quán)的枷鎖罷了。
用力握緊卷軸,冷琳琳指尖順勢刺透手心的皮膚,一股猩紅的液體涌出順勢沾染在卷軸上,朝鐘發(fā)白甜甜一笑,搖了搖手中的卷軸:“你可是晚了一步呦。”
其實她明白鍾發(fā)白的心情,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並不是讓對方欠自己什麼,也不是自己要充什麼英雄,是因爲這份契約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到底能掌握自己什麼隱私,如果真的有這個能力,那相比起簽署,還是丟車保帥的好,自己和鍾發(fā)白的實力有著無法衡量的差距,如果讓對方知道鍾發(fā)白的底細,那對他們來說幾乎是必死無疑的暴露,既然都是暴露,那就先暴露一下小卒吧,將炮留在最後,以便日後反擊時給予雷霆的重擊!
眼見著滴入冷琳琳鮮血的卷軸,鴆的內(nèi)心著實有些失落,和冷琳琳猜想的沒錯,那份卷軸就是的確有著對契約者實力的衡量,而且這也是針對鍾發(fā)白而拿出來到,畢竟在和兩人的法術(shù)較量中,他總感覺鍾發(fā)白好像還留有什麼後手,這種不能刨根問底的感覺讓他很不自在,所以纔會讓他們簽訂契約,這樣自己也好在契約上做些手腳,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到底還是被冷琳琳這丫頭髮現(xiàn)了。
女人果然是直覺上的怪物。
隨手將卷軸扔給鴆,冷琳琳甜甜一笑:“我們明天~也不對,今天還有課,能不能~”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冷琳琳伸出手指在手背上緩緩交叉移動。
“有什麼發(fā)現(xiàn),隨時聯(lián)繫馬山。”朝冷琳琳擠出一個自認爲比較自然的微笑,鴆揮了揮手。
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難道要把他們兩個叫回來重籤?自己還是小看了現(xiàn)代的女人,古時的那點矜持讓她們都扔了嗎!
走到轉(zhuǎn)角,鍾發(fā)白目光時不時的瞥著冷琳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雖然已經(jīng)算是熟悉,但有些話,他還是不知該怎麼開口。
“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相比較我被對方抓在手心,你被對方抓住纔是最危險的。”當然知道鍾發(fā)白想說什麼,說到底,鍾發(fā)白除了對付這些妖妖鬼鬼的比較在行之外,其他的都是沒有開化的頑石,女生幫男生解圍怎麼了?難道他就沒有救過自己嗎?
是不是所有男生都要在女生面前展示自己男性擔當強硬的一面?就算要展示,也要分場合的好嗎,你要是敢在鴆的面前展示,那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呢?因爲面子而入了對方的套,這不是一個冷靜的驅(qū)魔師該做的。
沉默不語,對於冷琳琳的話,鍾發(fā)白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畢竟她說的是實話,如果自己都被對方控制,那自己這羣人基本也就徹底的落入了對方手上,他們就好比昆蟲,誤闖進蛛網(wǎng),無望的等待被進食的下場。
可如果體力較強的昆蟲只是被粘住了翅膀,那憑藉著強壯的體力來撕開蛛網(wǎng)也不是並無可能,只是這需要一個反覆掙扎的過程。
盯著鍾發(fā)白,冷琳琳一臉凝重:“不過現(xiàn)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已經(jīng)同意了我的計劃,引進外面的鬼來對抗學校裡的鬼,這是一個很好的緩衝期,我們可以趁機避開那些鬼的視線,畢竟如果真的有鴆說的那個傢伙存在的話,學校裡所有的鬼魂都是他的眼睛,無論我們做什麼都瞞不過他!”
這也是冷琳琳爲鴆出這個主意的本質(zhì)原因,如果不把學校攪亂,那這些傢伙就會時刻的盯著自己,這樣一來,無論自己做什麼都無疑是暴露在陰靈峰眼裡,那自己做什麼和不做什麼又有什麼區(qū)別?
而這種被時刻監(jiān)視的感覺,一點也不自在,還很不爽,既然你讓我冷琳琳不爽,那你只有兩條路,要麼殺了我,要麼就是被我反殺,魚已經(jīng)被放進網(wǎng)了做好了被宰殺的準備,就不怕拼個魚死網(wǎng)破的下場!
“我看你建立緩衝期是假,趁機撈偏門是真吧。”聽著冷琳琳的主意,鍾發(fā)白雖然不是很贊同,但眼下已經(jīng)沒有了更好的方法,既然已經(jīng)有了對策那執(zhí)行就好,不過對於前者的這種行爲,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冷嘲熱諷,雖然學的不是很好,但這種感覺無疑讓他有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輕鬆。
原來做任務(wù),也可以這麼輕鬆自在,以前的自己是不是太死板了?
驚異的盯著鍾發(fā)白,冷琳琳甜甜一笑:“哎~,不錯啊,有點做人的滋味了,你要以後別這麼死板。”
沒想到鍾發(fā)白也學會了開玩笑,畢竟從見到他,對方就是給了自己一種深不可測,高高在上的樣子,雖然後面的‘高高在上’有些誇張的意味,但冷琳琳自認爲並沒有形容錯,對方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但就是因爲這樣,身爲同齡人的自己,或者說身爲相同職業(yè)的自己,有些接受不了對方的這種態(tài)度。
當然對方的實力在這兒,這樣做無可厚非,但說到底,因爲有年齡這道原本相同,卻因爲實力而產(chǎn)生隔閡的誤差,從而產(chǎn)生了這種尷尬的局面。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神色一正,沒有糾結(jié)這個問題,鍾發(fā)白還是將重點放在了鴆的身上,畢竟有這樣一隻妖怪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做什麼都不可能像原來那樣自在。
他就像紮在自己身上的刺,讓自己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