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到底是什么東西?”‘啪啪’的在墻上貼著符紙,陸宇好奇的將目光轉向沙木。
對于他來說,狗和鬼本來就是兩種不同的東西,更何況狗更是鬼的克星,怎么會結合在一起?
旁觀者清,正打算向陸宇解釋原理的沙木突然渾身打了個激靈:“對,克鬼,狗克鬼!”
這個常識他當然知道,但他也知道離體游蕩在世間的三魂七魄只要趁野狗不備,撞進野狗體內,就會成為野狗鬼,雖然這個幾率極小,但也意味著野鬼成功后脫胎換骨的重生,就好比它們手中的棺木,要知道一般鬼魂,哪怕是厲鬼都不可能舉起這么沉重的棺木,‘有得有所失’這句話并不玩人。
“剛才我們見到了幾只?”想到這里,沙木臉色更加慘白,因為他猛然發現了一個令人更加震驚的消息。
如果剛才他沒有看錯,那是兩只,這么棘手的怪物竟然有兩只,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給陸宇,希望從陸宇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以此打消他心中的恐懼,什么要相信眼睛所見到,什么要勇敢面對,任誰碰見這種狀況恐怕都會萌生退意和恐懼吧。
“兩只啊。”沒有理會出沙木內心的恐懼,陸宇雙手麻利的將符紙一張張貼在墻上,邊貼一邊不禁對手中的符紙感到好奇:“哎,你說這符紙是怎么回事,我還特意摸了摸,也沒什么膠水啊,怎么說粘墻上就粘墻上了呢?”
相比起沙木的恐懼,對此還沒弄清利害關系的陸宇顯得十分淡定。
不知道該怎么向陸宇解釋,沙木也知道陸宇此時并沒有將身后的那些怪物放在眼里,因為他根本就不清楚那些怪物的恐怖,眼下他就只能期盼鐘發白快點趕過來,因為也只有他才能幫大家逃離這里,這不是直覺,是肯定!
熾熱的火焰化作一條細長的火線從冷琳琳手中噴出,在火焰尾端可以看出冷琳琳左手中、食兩指間夾著一張緩緩燃燒的符紙,而那引燃的一角正是火焰噴發的源頭。
一邊釋放著火焰,冷琳琳一邊后退,目光卻盯著火焰中的那兩只野狗鬼,此時的她眼前的墓道已經被二鬼手中的棺木死死抵住,烈焰灼燒著棺木發出噼啪作響的爆裂。
“這些鬼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了抵御傷害的智商!”面對嚴密防御,卻又步步逼近的野狗鬼,冷琳琳一時間有些頭疼。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棘手的鬼,而且最令她想不通的是,缺少三魂七魄的畜生怎么會這么幾乎完美的防御攻擊!
反守為攻,步步緊逼,如果冷琳琳沒有判斷錯誤,一旦她手中符紙的火焰失效,那這兩只畜生一定會趁這個空當咬斷自己的喉嚨,這~絕不是普通小鬼能做到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座地穴下面到了隱藏著什么,竟然被看守的這么嚴密,幾乎毫無破綻!
就在三人緊密合作,互相配合時,鐘發白走到眾人面前,平靜的臉龐目光卻帶著一絲焦躁,但當見到三人后眼中的焦躁頓時消失不見,隨后目光轉向前方苦苦抵抗的冷琳琳:“那是什么?”
既然冷琳琳能讓兩人幫忙協助她,就說明兩人沒出什么意外,而且,前方那個火焰遮擋的家伙一定很棘手。
“是野狗鬼,還是兩只,你有什么對抗的辦法。”聽見鐘發白的聲音,冷琳琳連忙接了話茬兒,她實在已經是筋疲力盡,如果鐘發白在一點出現,她能想象到絕對會被撕成碎片,這不是她想要的。
聽著冷琳琳的求助,陸宇連連點頭:“是啊發白,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說,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如果中途退出太可惜了。”
因為鐘發白的趕到,陸宇著實松了口氣,心中對墓穴深處的東西更加好奇。
殷梨被鐘發白抽出握在手中,但聽到陸宇的話,又不由一愣:“可惜?你不會還想進去吧?”
以前怎么沒看出來陸宇還是個亡命徒?遇到野狗鬼還想著進對方老巢轉轉,這東西不是吸人精氣的厲鬼。它和野鬼很相像,但又不是野鬼,因為野鬼只會撕扯人的靈魂,以此來填補自己,雖然對人會造成很大傷害,但因為損害的是靈魂所以通常不會被人發現;但野狗鬼不同,他們是被野鬼附體的實體,擁有著可怕的蠻力,使用棺蓋可以輕易使對方肢體破碎,而且他們還喜食人體,是相當殘暴血腥的怪物。
所以,就算是鐘發白自己,也不愿意輕易招惹它們。
“其實說到底,就算我們離開,但能逃得了嗎?”一直沉默的沙木突然開口,雖然他也想善了,但卻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聽著沙木的話,鐘發白和冷琳琳對視一眼,他們很清楚對方話里的意思,野狗鬼已經嗅到了人氣,這座地穴根本就奈何不了它們,雖然白天它們不敢出來,但晚上呢?這里是學校,是學校內部偏僻的角落,如果這些畜生以這個為據點,從而也學生為食,那學校將成為人間地獄,而且有誰又能保證這些野狗不會出來,一旦逃離學校,那對這個社會產生的影響將是恐極其怖的。
接觸著鐘發白的目光,冷琳琳眼中閃爍著焦躁:“怎么辦?”
此時她只能詢問鐘發白,今天的事已經鬧大,已經形成一個掩蓋不住的危險,對于這個危險,就連她都感覺到手足無措。
環視著四周,鐘發白伸手撫摸著石壁,目光微閉隨后睜開直視對方:“你會不會做封印?”
只有這個笨辦法,設下封印堵住出口不讓其脫離,而且要盡快弄清楚它們的數量,爭取全部剿滅,一個不留。
“你想封住洞口,可我的封印怕支撐不了多久。”冷琳琳黛眉微微一挑,這雖然不失是個好辦法,但封印終究還是有消失的時候,到那時候怎么辦?
“對了沙木,你當時是怎么打開墓門的,能不能在關上?”陸宇突然想到解鈴還須系鈴人,目光轉向沙木。
雖然沙木的身體孱弱,但經歷了今天所發生的,陸宇對他多少帶著一絲敬畏。在陸宇眼里,這是一門技巧,是一門普通人學都學不會的技巧,就憑沙木能帶自己下去,就足以證明他的本事,足以贏得對沙木自己應有的尊重。
‘陸宇,我寧愿今天沒有打開它,寧愿沒有這個天賦啊。’沙木內心苦笑著,只有他和鐘發白等人才知道事情的眼中,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今天惹出了多大的災難,這個災難,可以說是毀滅般的。
“不就兩只狗嗎,我去干掉它,朝里面殺出一條血路,到時候學校還是學校,我們還是自己,一切都風平浪靜。”冷琳琳看的出沙木的后悔,挺挺胸卻發現手指的符紙已經快燃燒殆盡。
將殷梨刀柄朝上握在手中,鐘發白踱步走到冷琳琳身旁:“你會不會做結界,最結實的那種。”
事已至此,鐘發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雖然說一個人來抵御這些野狗鬼難免有些勉強,但話說回來,剛剛學會了淬刃,他難免會有些手癢,正好這些家伙練手最合適,而且,只有自己拖住它們,才能給眾人逃跑的時間,如果冷琳琳會布置結界更好,只要能布置成功,一旦自己逃出去這些家伙就會再次被困在里面,到時候在想辦法就輕松多了。
警惕的盯著鐘發白,冷琳琳冰冷的警告:“你想干什么,別做傻事!”
回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話,不禁讓自己臉色燥熱,自己已經被這些畜生逼的苦苦抵擋,哪還有什么本事來干掉對方,剛才的話不過是一時沖昏頭腦的氣話。
拍拍冷琳琳的肩膀,鐘發白站在對方身旁望著火焰中的棺木淡淡一笑:“放心,我有逃離的把握,只要你結界布置的夠快,就什么事都沒了。”
安慰著冷琳琳,其實鐘發白的功力并沒有減少,就算最后那瞬間殺敵的一招之后,也是為了更好的吸收那些野鬼,如今他的身體正逐漸恢復飽和狀態,一但體力恢復,那他將還是原來的鐘發白,沒有任何的虛弱,只有和手中殷梨所融匯迸發的戰意。
“算了吧,你還逞強什么!”盯著鐘發白被汗漬打濕的衣領,冷琳琳不由甜甜一笑,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自大狂,而且還是無邊的狂妄,經歷一夜的鏖戰,誰不是精疲力盡呢?
看了看墻上的符紙,鐘發白了然:“是你讓陸宇他們貼的攝魂符吧,而且五行都有,貼的很匆忙。”
觀察著四周,鐘發白欣喜的發現墻壁上貼著一張張符紙,雖然東倒歪斜一看就知道是慌亂中匆忙貼上的,但這不失是一個好主意,一旦引發,可以瞬間淹沒整個墓道,將里面的一切都再次埋葬。
“知道就好,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個墓道變成一條血路,血流成河的血路。”冷琳琳甜甜一笑,臉上表現的極度驕傲,不知為何,她總想在鐘發白面前表現的驕傲一點,卻沒有所謂的強勢,只有驕傲,單純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