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當年你封印我時,說將會去還魂涯修煉,我還只是因為你說大話,沒想到你還真去了。”感受著那些利爪的陰冷,鴆目光冰冷的盯著陰靈峰。
還魂涯,只有去過的人才會知道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顧名思義,可以使人還魂,但即便如此,在這個世上又有幾個能夠還魂成功的?
沒有,一個都沒有,至少在鴆的記憶中,從來沒有出現過,地府尚有十八層地獄,而還魂涯在第十三層,雖然只是第十三層,下面還尚有五層,但自己還是自認第十三層血池地獄最為恐怖,畢竟所有生靈身上都有鮮血,血池地獄就是將其投入血池中,令其的血液飽受煎熬與摧殘,血液集中越多的地方越為痛苦。
血液在身體中屬于一個循環的過程,如果說讓血液飽受煎熬,那不然說是讓全身都受到煎熬一般,而且因為靈魂的虛無,對方會全身癱軟,身體上沒有任何一個發力點能靠力氣來繃緊身體產生短暫肌肉麻痹的假象緩解,這~才是最為痛苦的。
渾身的疼痛卻沒有任何緩解的方法,就連暫時的自我欺騙麻痹都辦不到,只能這么眼睜睜的感受著血液的疼痛,血池的煎熬!
“還魂涯啊。”終于,一直都沉默不語的陰靈峰緩緩開口,聽著鴆口中的‘還魂涯’,饒是讓還有些急躁的自己,緩緩平靜下來。
還魂涯,是啊,自己連還魂涯都闖過來了,還有什么好緊張害怕的?有什么比還魂涯還要讓自己感到恐怖?沒有,根本沒有。
只是,自己氣的不是別的,而是這群忘恩負義的家伙,竟然會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發難,不,這還不是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如果這是的話,那還魂涯又算的了什么呢?
在還魂涯的那些日子,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到的。
眼見陰靈峰終于開口,鴆淡淡一笑:“我聽被我抓來的小鬼說,地府也開始與時俱進了是嗎?原本的十八層地獄,現在連名字都改了。現在,現在叫什么來著~”
這種最痛苦的回憶還是讓你自己來說最好,我很想看到被你從腦海中回憶起的那些飽受煎熬的日子,然后臉上所浮現出的神情,一定,一定很有意思。
“陰間第十三站,也叫陰間十三站。”陰靈峰的聲音很平靜,就像為鴆科普一般。
無論怎么說,自己都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既然已經離開,又有什么放不開,放不下的呢?
這家伙是想靠這樣來引我生氣嗎!感受著對方平淡的聲音,鴆一時有些火大,要知道現在被囚禁的是它而不是自己,竟然到頭來還是一副這么平靜的樣子。
如果它一直都是這樣,那自己做這一切的意義又該怎么算,不行,我必須讓它生氣,讓它暴躁,就像剛才那樣,要我體會玩老鼠的痛快感!
目光移到貓尾周圍的利爪上,鴆相信,陰靈峰這樣做不過就是想迷惑自己,要知道它的爪子剛才可是比任何時候都要著急啊,上百上千只利爪一齊瘋狂的撕扯,這可是從未在它身上出現過的舉動!
既然這么著急,嘴上卻一臉平靜,使出必有妖,難道它連這么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
余光注視著鴆這邊,陰靈峰的利爪,那上面濃郁的陰氣令鐘發白有些驚訝,自己怎么也沒想到,陰靈峰只是驅使一個法術,就能展現出這么強橫的陰氣,不過~這對自己或許是個好機會也說不定。
“琳琳,試圖把戰局引導它們那邊。”鐘發白在心中默默盤算著距離和那些厲鬼出手的時機,余光去一直盯著鴆。
自己的‘噬魂’現在急需補充一些厲鬼做為備用,但看眼前這個情況,打這些家伙的主意是不可能了,好在看到了陰靈峰的法術,雖然那些利爪中蘊含的靈魂已經微乎其微,但聊勝于無,起碼靠它能多少減緩一些自己目前虛弱的狀況不是。
感受著鐘發白的目光,冷琳琳一臉震驚:“你瘋了,竟然打陰靈峰的注意,那些鬼手明顯就不同于普通的陰氣,要是你吸收了它,沒有恢復,反而傷了自己怎么辦!”
東西不能亂吃,鐘發白這樣做和飲鴆止渴有什么區別,自己才不信陰靈峰不會在法術上不做任何手腳。對于鐘發白,不管對方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腳,都不是他能夠抵擋的。
這樣亂來,可是會沒命的!
“那你幫我用玄冰封住一些。”聽著冷琳琳的提醒,鐘發白知道這也并不是無不道理,著鬼手本來就給自己一種危險的感覺,如果這么貿然的吸收,沒準真的會造成一些不良的反應。
只是如果再不出手,那些躁動的厲鬼又開始不安穩了。
看著眼前目光凝重的鐘發白,冷琳琳一臉不解:“不行就用靈符啊,你的靈符威力也不小啊,如果用它太勉強,就不要用,我們是要打敗它們,但這并不代表我們因此就要把命賠上啊!”
一直以來都沒有用‘噬魂’,我們不都已經這樣過來了嗎?為什么你一使用它就變得對它這么依賴,到底你是它的主人,還是它是你的心魔啊!
身體微微一顫,鐘發白背對著冷琳琳,目光望著自己的左手。的確,不知不覺間,自己還是對‘噬魂’產生了依賴嗎?雖然不想承認,但的確如此,自己一直都在刻意的避免使用‘噬魂’,沒錯這一點自己做的很好,但怎么也沒想到,當再次使用時,‘噬魂’不禁使用的讓自己感覺得心應手,而且相比其他的法術,威力好像更加強勁,哪怕是如今自己‘噬魂’中的靈魂已經消耗殆盡,自己還是執著于它的威力,明知在使用下去,就會沒命,卻還是自命不凡的過度消耗~
這丫頭倒是個很不錯的心理專家,就算沒有那一身的修為,作為一個得力的賢內助,也是不錯的人選。陰靈峰目光在鐘發白和冷琳琳身上徘徊,雖然它是有意將這些人聚在一起,但如果他們之中能有幸牽手姻緣也是一件不錯的選擇。
況且雖然自己不會說做什么對他們不利的事,但借此來促進以后的發展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自己也很想看看,這兩大道家精英所結合的結晶,會有什么樣的成就,都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那個孩子應該更令自己所振奮吧!
一張滿是漆黑符文的符紙被鐘發白從袖口抽出,用力捏在左手掌心,一時間漆黑的符文漸漸盤旋附著在其手中上‘嘩~’隨后五根漆黑的琉璃鎖鏈垂落在地。
琉璃鎖,要比鐘發白曾使用的純陰鎖鏈還要牢靠且克制鬼魂的法術,之所以之前不使用是因為相比較純陰鎖鏈,琉璃鎖更加沉重,不易施展,相對等的其法力是純陰鎖鏈不能比擬的。
“你不要太吃力啊。”冷琳琳盯著鐘發白手中的鎖鏈,目光卻注視著他臉上的汗水。
直到現在,鐘發白在自己面前也僅僅只是表現的有些脫力,但當他使出這條琉璃鎖鏈時,自己能夠明顯感受到他明顯的疲憊。
雖然沒有張口喘著粗氣,但他上下起伏的胸膛和滿臉的汗液就能發現,這~絕不簡單。
握著琉璃鎖鏈,鐘發白提著的心才有些平緩,沒錯,琉璃鎖鏈的確沉重,但相比起來,它也有重的價值,起碼對付千年以下的厲鬼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而且要比自己的‘噬魂’所承受的危險要低的多。
‘嘩~’冷琳琳一把拿起鐘發白手中的鐵鏈一臉堅定:“你好好休息,我來就好。”
你個傻叉,不是還有我嗎,干嘛要這么拼命,難道你還是想在嘲笑我一次,嘲笑我之后能躲在你身后?拜托,本小姐好歹也是道門正宗,怎么能總讓你這個小流派搶我正宗的風頭!
“你~”看著眼前一臉執拗的冷琳琳,鐘發白到嘴邊的話再次咽下。
雖然不知道冷琳琳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鐘發白多少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都這個時候了,還這么要面子!
就在兩人的爭執中,突然感覺身體用力旋轉,這種感覺從未有過。不想是陰靈峰的無聲無息,也不想鴆的勁風撲面,一切就好像憑空發生,你卻又能清晰的察覺到其中的不同,這種感覺讓人一時間有些頭腦麻木。
“這~這怎么回事啊!”一臉驚慌的望著開始旋轉扭曲的身體,冷琳琳雖然沒有尖叫,但眼中的恐懼卻出賣了自己,這真的很驚悚。
身體是以胸口為中心開始旋轉,并漸漸向里收縮,并且冷琳琳還能很清楚的看到整個過程。
這~搞什么啊,是那個厲鬼的大招嗎?還真是人道啊,一點兒都不疼。
相比起驚恐的冷琳琳,鐘發白卻沒有任何的驚慌,在做第一個任務時,自己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因此不管遇到什么,自己都能坦然面對。
身為驅魔者,本不就應該這樣嗎?
就在兩人心思各異時,卻茫然的發現,自己來到一間裝置溫馨的房間,房間里彌漫著莫名的芳香,其中一種芬芳和冷琳琳身上的味道極為接近。
“這是~”冷琳琳漸漸回過神來望著周圍的擺設,突然瞳孔猛然放大:“我去,這不是我的寢室嗎!”
難怪這里這么熟悉,可~我為什么會回來,還帶著鐘發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