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發白。”面對眼前的苗大勇,鐘發白很是感激,畢竟沒有他的支援,自己很可能會力竭而死。
苗大勇點點頭:“苗大勇,外面那些是你一人對付的嗎?很厲害。”
顯然,他注意到了路上的那些尸體,雖然早就是尸體,但那種尸變后的死亡,兩者的死亡狀態他還是知道的。所以當面對眼前的鐘發白,他什么沒有多說什么,但語氣中帶著一絲欽佩。
看看鐘發白,除了有些疲勞過度之外,沒有任何的外傷。能從這么多野狗鬼的尸體上踏過,卻沒有受傷的,他還是第一次見,起碼他自己不敢保證自己能從哪些怪物中絲毫不損的脫身。
“運氣好而已。”鐘發白淡淡一笑,面對同行的欽佩,沒有人會無動于衷,畢竟這是對自己肯定和認同。
從衣兜內掏出一瓶藥丸遞給鐘發白,苗大勇笑著話鋒猛然一轉:“這么說你承認那些被看的支離破碎的尸體是你做的嘍。”
帶著笑,苗大勇的話卻充滿了警惕,他一路上已經檢查過所有的尸體,除了那些被燒成焦炭散發惡臭的尸體外,最令人心有余悸的便是那些支離破碎尸體碎塊,他很清楚能將石頭一樣僵硬的尸體切成那種樣子,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有一具尸體還是從身體中間被生生劈開,這絕對不符合常理。
緩緩拔出‘殷梨’,鐘發白將刀舉到苗大勇面前:“靠它。”
謊言需要不停的循環,但解釋不用,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盯著‘殷梨’苗大勇下意識后退一步,抬手捂住口鼻,防止那濃重的血腥氣息在竄入鼻腔。驚訝的盯著片刻,緩緩開口:“好刀。”
常年在山上的苗大勇不會用什么華麗的詞匯來形容,但他只說自己內心的本意,而且在見到刀的那一刻,他已經相信大半,畢竟這么極具戾氣的刀,用它來切開僵硬的尸體,也是說的通的。
Wшw¤ Tтkд n¤ c○
收起刀,鐘發白淡淡一笑:“一起去前面看看嗎?”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有過多的糾結,鐘發白將話拉回了原點。
打量著鐘發白,苗大勇眼中帶著一絲擔憂:“你~能行嗎?”
他自然沒有問題,一路上暢通無阻的他幾乎沒有損耗任何的力氣,但鐘發白不一樣,從他的臉色上就能明顯看出,他已經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如果在走下去,就不可能損耗的只是體力,還有自己的元氣,元氣大傷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不回來的。
“沒事,而且不去看個究竟,我心里總感覺不踏實。”搖搖頭,鐘發白將對方給的藥瓶倒出一粒藥來吞咽下去,輕輕搖晃著手中的藥瓶:“況且我這不是還有你給的靈丹妙藥嗎?”
丹藥入口,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藥丸本身的神奇,鐘發白頓時感覺側肋的疼痛減輕不少。
‘啪’就在鐘發白打算在向前走時,肩膀被苗大勇抓了一下。
不等鐘發白詢問,苗大勇將銅鈴舉到對方面前,一臉認真:“我可以御尸,能夠控制尸鬼的動作。看得出來你的法術配合體術能更大的發揮出來,但我能讓它們停下了,所以不要浪費過多的體力,你只要像剛才那樣把厲害的符紙貼到它們身上就好。”
這不是商量,這是苗大勇最大的讓步,而且這種配合如果運用恰當將會十分合理,制止鬼怪的動作在輕松拿下,一切簡單卻極有效率。對于鐘發白符紙的效果,苗大勇絲毫不擔心,因為這一路走來他已經看到了地上化為焦炭還在冒著裊裊青煙的尸體,這是最好的回答。
“走吧。”知道苗大勇的好意,鐘發白笑著答應,而且對方提出的也是最穩妥的戰術,他沒有理由拒絕。
一路上,苗大勇時不時的望著鐘發白手中逐漸縮小到核桃大小的光團,一臉欲言又止:“我,我看你剛才~”
他很清楚這樣的問題在同行上是一種忌諱,但他還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一直沒出過山林的他對一切都很好奇,同樣對和自己有著相同職業的同行更加好奇,只是在外面情況比較緊急,而且由冷琳琳在他多少沒有敢于開口。
面對女生,他有著和鐘發白同樣的羞澀,但和鐘發白不同的是,后者在面對眼下這些事時,會先考慮到工作,從而減輕對女生的羞澀,而他不同,因為長相,多少讓他在女生面前感到有些自卑。
“這是我的雷符,相比較其他道家的符咒,我的符咒更加具有威力也更加霸道,道家的流派很多,同時也囊括的很多東西,文化、起源、丹藥、武器、修身、治家、治國等等。”舉著手中已經快要泯滅的光團,鐘發白徐徐的向苗大勇解釋。
向苗大勇解釋著雷符來歷,鐘發白又一邊欲蓋彌彰的將話題扯到其他方面,每個道家分支都有獨自的流派,只是這些流派并不會完全暴露在人們的視野中,換句話說,人們只要還記得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祖宗留下的悠遠職業和職業所帶來的悠久背景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況且,鐘發白所繼承的這支派系,也存在著不可外泄的隱晦。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苗大勇朝前方抬抬手:“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先進去看看,爭取天亮之前出來,今天還有課。”
門派的禁忌苗大勇自然不會去冒犯,而且鐘發白的回答也已經足夠了,只不過是剛見面,淺嘗即可,何必要刨根問底?
轉身等了等苗大勇,兩人并排而行。
“對于這個墓穴深處你有什么看法?”不怪苗大勇這樣問,因為此時事情已經很明了,相比較外面里面則更加危險,畢竟兩人都清楚,在這么個小小的墓穴里竟然有這么多野狗鬼這樣的厲鬼,這明顯就是用來防止像他們這種修道之人進入的關口。
而且單是看這個驚人的數量,里面不管有什么,其價值、實力絕不是他們能染指招惹的。
微微皺眉,鐘發白知道苗大勇這樣問自然不是要自己回答里面陰謀深沉,危機四伏這種空話,但真要說些什么,絕不好輕易開口:“難說。”
沒有敷衍苗大勇的意思,因為這件事本身就不好把握。
會意的點點頭,苗大勇環視四周緩緩開口:“那我就先說說自己的看法好了。”
雖然只是猜測,但這也是苗大勇憑借著多年的經驗和感覺,才敢開口。
沒有多說什么,鐘發白將余光轉向苗大勇。
“如果說這里是座古墓,那單看這座古墓的建筑面積,和里面的怪物,我感覺絕對不和常理,單是那些怪物的數量就很奇怪,雖然在我們眼里這些怪物的數量已經達到天際,但從這座墓地的整體面積來看,絕對只是孤舟一葉,我們只是看到眼前的而已,也僅僅只是眼前的而已。”苗大勇認真分析著,而且他也想過,這么多的鬼畜生,怎么會一股腦都聚集在這個地穴里,而且還一直久居不出,這按它們的習性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抓住這一點,稍稍深入一些,就會發現在這不合理背后恐怖的假設,假設這些東西是被人故意放在里面的呢?如果是故意的話那這個人,不,姑且將他看做一個人,那他到底在謀劃著什么呢?單是這些畜生如果沒有想自己和鐘發白這樣的人存在,別說學校,這個城市甚至周邊地區都會成為它們的獵場,而且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阻止,因為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來對付它們。
想到這里,苗大勇的衣物一時間已經被身上的冷汗所打濕。
比起苗大勇,鐘發白顯得有些鎮定,而且看對方的表情,他可以確定,對方還沒有和學校里的厲鬼所接觸,輕咳一聲將苗大勇從驚駭中拉回現實:“既然大勇你都說的這個份上,那我就接著往下說了。”
之所以這么說,鐘發白就是想看看苗大勇還有什么要補充的,畢竟如果他后面補充的想法和自己相同,那就足以證明這個地方并不是什么學校,而是一個陰謀。至于學校?笑話,你什么時候見過道士、盜墓賊、趕尸匠都舉到一起,都已經成一桌麻將了!
顯然苗大勇還沒有在驚駭中清醒,畢竟這么多的鬼,還是擅長物理進攻的野狗鬼,這對一無所知的常人來說絕對算得上是天災人禍!
盯著苗大勇許久,見他有些恢復理智,鐘發白聲音冰冷的說出自己的猜測:“我懷疑這里被人做成了蘊尸地,而這些野狗鬼所一直守護的就是這個蘊尸地!”
他并不是妄自揣測,從一開始來到這個學校,鐘發白就已經對此產生了懷疑,而通過沙木的探測,則更加確定的他的想法,拿墓穴做蘊尸地,簡直在適合不過。而且上面還有學生的陽氣做以掩護,根本不會被人發現,而且這背后的人最精明的地方就在于放任厲鬼在學校獵食學生,只要沒有發現這座墓穴的同行,都會將重點放在厲鬼身上,從而疏忽了墓穴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他之所以懷疑,也是因為自身的原因,自己一直向眾人隱瞞著自己左手的秘密,而左手所催發的法術雖然克制一切邪祟,卻又不得不令人引起懷疑,所以他又不得不利用強大的符咒來配合協調‘噬魂’同時起到迷惑眾人的目的,就像他所做的虛虛實實才是最好的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