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難為你還特地過來告訴我。”望著眼前的馬山,鐘發(fā)白淡淡一笑:“琳琳那邊,我會告訴她的。”
你這種貪生怕死的狗腿親自過來報信,恐怕不僅僅是報個信這么簡單吧。
“這種事要快,可別讓她冒冒失失的跟過去。”馬山一邊提醒著鐘發(fā)白,一邊側(cè)身打算從他身邊穿過進入寢室里面。
畢竟已經(jīng)沒自己什么事兒了,與其一個人在外面膽戰(zhàn)心驚,不如到鐘發(fā)白這里抱團取暖。
一直都對馬山有著抵觸的提防,眼見對方的動作,鐘發(fā)白手臂抬起,將對方擋在門外:“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么冒失的擅闖他人寢室,就算大家都是同性,這種做法多少也不太好吧,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極其讓自己不順眼的人。
“發(fā)白,這么見外干什么,大人說了用不著咱們,足以證明咱們現(xiàn)在的危險處境,這個時候如果在內(nèi)訌,在不抱團取暖的話,多讓人寒心啊。”眼看鐘發(fā)白的拒絕,馬山苦著臉朝對方打起感情牌,雖然自己說的天花亂墜,但有一點自己沒有說錯,眼下的處境,像自己、像鐘發(fā)白都屬于鴆這一陣營,這中危難關頭,就要抱團取暖,否則將會被人逐個擊潰!
聳聳肩,鐘發(fā)白一臉無所謂:“我一向孤僻慣了,況且我也不需要抱團,如果我不幸死在這里,也是天意。”
陸宇還在里面,說什么也不能讓馬山進去,否則馬山要是看出什么,拿陸宇威脅自己,自己該怎么辦?順手滅了他?不,這不在自己的計劃之內(nèi),畢竟自己隱忍至今,不能因為馬山而亂了自己的陣腳!
“鐘發(fā)白你不會這么無情吧!”看著鐘發(fā)白淡然的目光,馬山聲音有些冰冷。
沒錯,自己的確不受你和冷琳琳的待見,但你們兩個又是什么好人了?不也是在幫鴆辦事嗎?黑豬和烏鴉誰也別說誰!
迎著馬山的目光,鐘發(fā)白的表情仍然淡如止水:“我已經(jīng)陷入了泥潭,我不能讓我的舍友也被我連累。”
雖然這個借口很隨意,但也重在隨意,它讓人發(fā)覺不出自己和陸宇的關系到底如何,一切都很模糊籠統(tǒng),卻又讓對方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你和你舍友的感情還真好啊。”不冷不熱的淡淡一笑,馬山直勾勾的盯著對方咧著嘴:“我想大人應該會對你的舍友很感興趣。”
雖然鐘發(fā)白的話里將他和舍友的關系說的這么模糊,但往往越模糊,不就代表越清晰嗎。更何況是舍友,整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要說你們沒有情誼,誰會信?更何況你這么極力的來阻止我,難道這不是你心里對我的防備之心,怕我傷害你的朋友?
“好啊,等鴆不忙了,或者說忙完眼前的事,我會請他來我宿舍坐坐,不過不是現(xiàn)在不是嗎?”無所謂的點點頭,鐘發(fā)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再次將對方拒之門外。
雖然不排除鴆會見到陸宇,但說到底這也是過后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不過眼前是絕對不能讓你進來,因為相比起鴆,我更介意你的試探,鴆雖然狡猾謹慎,但它畢竟是妖,說到底就算看過千載的人情冷暖,但其中的人性他不可能完全掌握,畢竟他有一個最大的短板就是,他~不是人。
反倒是馬山,身為人,他必定經(jīng)歷過人世的種種,這種人才是最危險的!
這就是旁觀者和經(jīng)歷者的不同之處。
抬手指著鐘發(fā)白,馬山嘿嘿直笑:“小子,你是想反客為主啊。”
你告訴鴆?也許你會告訴鴆,但這話兒,從你嘴里說出來和從我嘴里說出來可就大不一樣了,小子,你還真TM奸詐,真是又奸又滑!
馬山毫不懷疑,加入鐘發(fā)白把自己的懷疑告訴鴆,不管是對是錯,倒霉的首先就是自己,這樣一來,不管自己的懷疑是對是錯,自己都要遭受一份罪,這絕不是他想看到的結(jié)果。
想到這里,馬山此時有些進退兩難,望著門口的鐘發(fā)白,自己難道真的要站在門外吹冷風?可要是進去,難免會受一頓皮肉之苦。
“看樣子你是不進來了?”打量著有些遲疑的馬山,鐘發(fā)白聲音帶著一絲冰冷,既然已經(jīng)和他撕破了這層臉皮,那就沒有在保守的必要了。
如果不是因為鴆,對于旁門左道的馬山,他并不會看在眼里,眼前的這個老者,說實話,連自己那些不精通道術的同伴都要比他有所作為,對于這種虛與委蛇的角色,就像冷琳琳所說,留著就是一個禍害,潛在的麻煩!
對于這種人,只有一個原則~殺!
感受著鐘發(fā)白身上緩緩聚起的殺氣,馬山一臉震驚:“你~你敢殺我?”
回想著昔日鐘發(fā)白的手段,他很清楚,如果真的和鐘發(fā)白對上,自己最大的把握也不過是半斤八兩,如果說誰更勝一籌,他~沒有這個勇氣。
看著有些退縮的馬山,鐘發(fā)白一臉冰冷:“如果你想留下就盡管在外面呆著,沒人攔著你,但要記住,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否則~就滾!”
這是他的底線,畢竟他不了解陰靈峰的為人,要是對方派厲鬼來追殺他,如果動作太大,難免會傷及周圍的同學,但如果要讓自己出手挽救,說真的,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怎樣自保,在這個時候救下那些不太熟悉的同學到不是不行,但起碼要保證自己和陸宇的安全,如若不然,自己只能放任厲鬼的動作。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看著已經(jīng)關閉的房門,馬山身體微微顫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很想拍開鐘發(fā)白的門,和他好好較量一番,但回憶著種種的以往,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時候,自己能呆著的地方,也只有他們公用的浴室了吧,畢竟公寓里有私人的衛(wèi)生間,所謂的浴室也不過是一個較大的澡堂,方便大家的來往和較量僅此而已。
只不過在這個務實的社會,又有多少人還愿意彼此交流打鬧呢?每個獨立的寢室就好比一個獨立的圈子,不去觸碰他人,他人也不會去主動觸碰自己。
緩緩走進浴室,馬山看著單間式的淋浴間,緩緩走進最里面的那一間,盤膝而坐,等待著鴆的指示。
寢室里,原本熟睡的陸宇倚靠著靠枕一臉擔憂的望著鐘發(fā)白:“其實你讓他進來就好,反正我也是在睡覺,大不了可以裝睡,你不用和他鬧得這么僵。”
門口,鐘發(fā)白和馬山的談話,他聽到一清二楚,雖然他理解,并很感動鐘發(fā)白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但身為鐘發(fā)白的兄弟,他同樣不想成為鐘發(fā)白的負擔,如果因為自己,而讓鐘發(fā)白被對方懷疑,那他寧可沒有和鐘發(fā)白這段情誼,他是沒有鐘發(fā)白那種通天徹地的本事,但也不想成為他的負擔!
“放心,他不是我的對手。”給了陸宇一個放心的微笑,鐘發(fā)白緩緩走到窗前坐下:“過了今夜,一切應該會恢復平靜吧。”
會嗎?也許之前的生活才是平靜吧,鐘發(fā)白不喜歡自欺欺人,他知道,今晚,不論鴆成敗與否,自己和冷琳琳都將在這道漩渦中陷入個更深一層。
往好處想想,自己應該很快就會見到陰靈峰吧,還真是有些期待啊。
十指交叉抱著后首,陸宇一臉擔憂:“不見得吧,不管他們誰勝誰負,都只不過是解決了所謂的表面現(xiàn)象而已,除非他們同歸于盡。”
這個問題的答案,陸宇又怎么會不了解,只是鐘發(fā)白這么安慰自己,是不是他~有了什么不想讓我知道的想法呢?
“發(fā)白,你是怎么想的?”不等鐘發(fā)白開口,陸宇目光嚴肅的望著對方,這種事不就是應該同甘共苦嗎?把所有事憋在心里,一個人去承受,那我又算什么!
搔搔首,鐘發(fā)白第一次見到陸宇這樣嚴肅的目光,與其說嚴肅,不如說是堅定,他~是真的想和自己,和我們這些人同舟共濟,可我們~真的要把他也帶上這條船嗎?畢竟從現(xiàn)在的狀況來看,就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條船的重點會是哪里?
深深呼吸著氣,鐘發(fā)白搖首:“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畢竟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已經(jīng)沒有退路可走了,就算鴆不知道,陰靈峰還不知道我們的關系嗎?”
他之所以防范著鴆,就是怕陸宇會受到傷害,但他心里很清楚,就算鴆不對他出手,那陰靈峰呢?他身為所謂的學校校長,怎么會不去關注學生的分配,尤其是自己這些‘特殊’的學生。
既然明知關注的這么緊,那對自己身邊的同學和室友它又怎么可能不了解,一切,都在對方的算計中,雖然明知如此,但不管怎么想,自己都不想去接受這個事實。
這種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覺,真的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對于陰靈峰或者鴆,自己只能去暫避鋒芒的接受,只是怕對方會對自己的朋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