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應該感覺到了我發出的陰氣了吧,為什么沒有來?”見女子一直沉默不語,鐘發白只能循序漸進,當然這也是他最好奇的。
因為他知道,沒有哪個鬼魂會感覺不到自己手中所散發的高純度陰氣,這種陰氣對他們來說就像是那些所謂癮君子心中渴求的毒品一般,鬼魂對它根本沒有抵抗能力,就算是明知這是一個陷阱,但為了讓自己活下去,為了強大自己,不管前面有什么樣的險阻,只要有讓自己強大的力量,一切都是值得的,也正因為鐘發白能夠利用鬼魂的這個弱點,所以他每次出山所執行的任務效率在行業中算是數一數二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沒有多說什么,因為女子知道,在這個時候,多嘴是不理智的行為。
聽著女子答非所問的話語,鐘發白微微一愣,這句話看似女子在說自己弱小,但反過來看,這也證明了這所學校里還有其他的鬼魂,雖然鐘發白在進入這所學校后明顯感覺到了這里的不同,而且今天的抓捕也證明了他的猜想,但女子話中的含義讓他總感覺沒這么簡單。
“發白,你也讓我看看嘛,看你的樣子一定是談崩了,要知道是你有求于人,你這么生硬當然會崩盤。”出于好奇,陸宇一臉乞求的朝鐘發白眨眨眼,之所以現在來求對方,是因為陸宇發現了鐘發白的處境有些不妙。
雖然陸宇看不到女子,但從鐘發白的表情上來看,現在掌握主權的一定不是自己這個好兄弟,而且對于鐘發白這種自言自語的審訊,陸宇還是抱有懷疑的態度。
無奈的望了眼身邊的陸宇,鐘發白從衣袋中摸出一瓶滴眼液遞給對方:“這是牛眼淚,滴到眼里就行。”
對于陸宇,鐘發白一直不想讓他接觸這個層面,因為他知道,這只是陸宇的好奇心而已,帶著這種心理進入這個圈子的人往往都待不長,因為好奇心會隨著時間而消失殆盡,而一旦對一件事失去所謂的好奇心,那他就會想辦法逃離,去選擇逃避來遺忘這件事。
但逃避往往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尤其是在這個方面,你不知道你什么時候一個極其細微的本能反應就會引起鬼魂的注意,到時候,不管你有沒有對他們產生威脅,他們都會全力將你擊殺,為什么鬼魂能長久的存在于陰陽兩界,不是他們有多強大,而是他們足夠謹慎,他們就像潛伏的狼,經過時間的磨礪,他們不僅擁有人的智慧,還擁有野獸的兇性,所以這種在人世間游蕩的孤魂野鬼才是最危險的存在。
‘寧我負人,毋人負我’他們才是真正理解這條典故,并且執行到底人。
接過鐘發白遞來的眼液,陸宇欣喜的朝對方嘿嘿一笑:“Love You。”
“你確定讓這么一個油嘴滑舌的家伙來對付我,我就能夠妥協?”雖然女子沒有抬頭,但那一直弓腰低首的嬌軀微微轉向鐘發白,那陰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與嘲諷。
相比起陸宇,鐘發白給女子的感覺還算良好,他雖然對自己出手,畢竟是自己偷人陽氣被抓了個現行,而且從鐘發白的談吐上來看,他并不是一個黑白不分的人。
苦笑的望著身旁這個女子,鐘發白沒想到她竟然會對自己突然開口,雖然她的話里表現出對陸宇的不滿,但對鐘發白接下來的詢問倒是打開了一個缺口。
“看來是沒用了,不過聽你的意思是讓我來問你了?”劍眉微微一挑,鐘發白連忙趁機打蛇上棍。
對于眼前的這個女子來說,這樣的談話一定要速戰速決,否則時間久了,那對方的回答也許就將不再是自己所想要的答案。
“妹子,來,掀起你的頭蓋骨。”眨了眨雙眼,陸宇朝女子搓著手嘿嘿一笑。
原來所謂的鬼魂是真實存在的,陸宇下意識平靜了下那顆因為眼前這個女子的出現而不停跳躍的心,并不是這個女子有多么嬌艷,只因為他發現自己平淡無奇的世界被推開了一扇不平凡的窗。
“你~確定?”女子冷靜的望著陸宇,通過陸宇望向自己而微微跳動一下的眼皮,她知道眼前這個男生已經可以看到自己,既然已經看到了自己,也就是說,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雖然對于陸宇的要求,女子可以輕松的辦到,但如果因為自己的舉動讓對方產生不良的反應,恐怕自己身旁的那個男生不會放過自己。
“我~”一想到女子的冷靜,陸宇微微一愣,自己~能接受的了這個大尺度的表演嗎?
“那邊是什么地方?”鐘發白目光凝重的望著遠處大批學生進出的場館。
那所場館也許在常人看來沒有什么古怪,但因為氣息是掩蓋不住的,所以一股股幽綠和幽藍的氣息猶如火焰般穿過場館沖天而起。
“那邊就是聯誼館嗎?”不等女子回答,陸宇夸張的雙手擋住眼眉朝鐘發白所指的地方眺望。
此時,雙手擋住了陸宇興奮的視線,雖然他不知道鐘發白為什么這么問,但從他凝重的目光和嚴厲的語氣上來看,那里絕對是個‘好地方’。
女子嬌軀微微輕顫,隨著鐘發白所指的方向,她聯想到了一場美味的饕餮盛宴,只是那場宴會中沒有屬于自己的位置。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一直在警惕觀察女子的鐘發白將對方的舉動全部看在眼里,果然身邊有個本地人辦事也方便很多。
抬起頭,女子透過遮擋在臉上的長發,雖然開口但臉上的長發沒有隨著聲音泛起絲毫的波動:“那里現在應該叫做宴會廳,因為那里的人體內所蘊含的陽氣是最盛的時候。”
“為什么?難道一進會場,我的陽氣就會提升嗎?”陸宇好奇的搔首,目光卻一直盯著眼前的女子,那擋在她臉上的長發毫無疑問的給對方帶來一絲神秘。
“憑你的身份能進去嗎?”聽著女子的解釋,鐘發白緩緩松開手,放開的對女子的鉗制。
此時鐘發白才發現,原來這里的鬼都是分等級的,要知道此時宴會廳的人現在無疑是最多的,但女子去一直在通往宴會廳的路上徘徊,而且通過女子剛才側面的回答,自己的這個發現絕對真實。
面對突然消失的鉗制,女子嬌軀一輕緩緩飄起:“憑你的本事自保應該沒有問題,但既然你放了我,我莫琪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聽我一句勸,明天一早去辦退學手續,不要多問,這是為你們好。”
雖然莫琪的話違背了在這里的定律,但誰讓她遇到了這樣一個對付自己的行家,其實把事情轉個思想,將這樣一顆對所有鬼魂來說的定時**,勸其離開絕對是個雙贏的局面。
“雖然我一直在逃避你們,但也不怕直面來應對你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莫琪會突然這么說,而且從她的語氣中也讀不出一絲的威脅和嘲諷,但就是不知道該如何來回答這個問題,鐘發白只好把它理解成是對自己的一種威脅,嘲諷。
‘噗嗤’莫琪面前的青絲隨著那突然的笑聲微微揚起,蒼白的卵形臉龐,清秀的黛眉下一雙鳳眼微微上揚,流轉的秋眸雖然富含著一絲秋波卻已失去了活力的光彩,筆挺的瓊鼻下一張鮮紅的櫻唇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莫琪你在哪兒做的整形,介紹一下唄?”雖然被莫琪的容顏所震撼,但對于久經沙場的陸宇來說,也許用正常的贊美根本吸引不了莫琪這種活過一世的人,而且就算對方理解錯了,那改就是了,畢竟改過自新和盲目自信往往是前者給人一種升華的意境。
陸宇此時對自己這種進可攻退可守的做法很滿意。
細細打量著陸宇,莫琪突然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濃重,也越來越甜美:“怎么,你不會想泡我吧?”
沒有去糾結進退的問題,因為莫琪知道不管進退都會按照對方路數走下去,所以她只能單刀直入,進入重點。
我是不是有些太過于天真了?對于莫琪這種直接的回答陸宇一愣,雖然知道莫琪一定要比自己老成,但沒有想到一直以獵人自稱的自己,身份會調轉的這么迅速。
“行了,都別鬧了,現在最要緊的是阻止那些鬼魂對同學們下手。”鐘發白不由打斷兩人的交鋒,雖然他對他們的交涉實在沒有聽的太清楚,但對于莫琪的反問,他還是會警惕的,要知道人鬼殊途,不管陸宇有沒有這樣的想法,他都要將其扼殺在搖籃里。
站在原地,莫琪冷靜的望著鐘發白,貝齒輕輕咬了下下唇:“我~可以不去嗎?雖然我很謝謝你放 了我,但我也告訴了你們想要的答案,所以我想我們已經扯平了。”
就算鐘發白是個道士,但里面的不管是實力還是數量還有自己多年來的恐懼都迫使她對那個地方敬而遠之,因為那里不僅僅是學生的聯誼,更是他們那些有實力厲鬼的聯誼,自己這個身份去~只會被他們瓜分的份兒,相比起人的陽氣而已,自己這種弱小有純正的陰氣更能令他們胃口大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