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眼前飛濺的最后一滴血液來到野鬼面前,鐘發白右手握拳,中食并起伸直:“熾!”
‘轟~’一時間半空中傳出一陣轟鳴,隨后血液化作一團團猩紅的火焰,‘嗷嗚~’凄慘尖利的慘叫伴隨著升騰火焰而忽高忽低的倒影,冷琳琳發現火焰中的野鬼緩緩消失,但隨后更多的野鬼紛紛涌入火焰,企圖用龐大的數量來將這致命的火焰壓滅。
“這是~三昧真火!”眼看著雖然只有幾厘米,但還是離地而久燃不滅的猩紅火焰,冷琳琳不禁一愣,隨著那愣神的過后,她心中起初的恐懼轉化為更加劇烈的震撼。
要知道就在剛才她還驚訝于鐘發白邪門的道法和詭異的利刃,而鐘發白轉而就使出了剛正的三昧真火,他難道猜到了自己的懷疑?
想到這里冷琳琳不禁臉色微紅,羞愧之余卻又對鐘發白的法術震撼不已,畢竟三昧真火已經不算是防御護身這種小打小鬧,這是真真正正的高階法術,而且就連自己的父親也不可能像他這樣的信手捏來,他~真有些強的變態。
“還沒好嗎?動作要快,我們已經在這里耽誤了不少時間!”看看天色,饒是鐘發白也不得不有些焦躁,時間只有一晚,真沒想到只是去打探一下都有這么麻煩的看守,看樣子今晚要是進不去,以后就更麻煩了。
而且如果今晚進不去,那以后要在想進去,就不得不面對胡沼,對于胡沼,鐘發白可不相信他要是知道會不想從自己身上拿點兒什么。
‘鐺~’滿頭大汗的陸宇聽著鐘發白的焦急,手中的兵工鏟更加用力下鏟卻發現被什么東西阻擋住力道。
不等陸宇開口詢問,一旁等待的沙木連忙俯身趴到陸宇身旁傾倒出的土堆上雙手用力扒著已成深坑的泥土,蒼白的面色有了些血色,雙眼更是綻放著火熱的光芒:“就是這了,就是這里,這里就是墓口,在挖一下,在挖一下就好!”
根本不去在乎身上的名貴衣裝,此時的陸宇眼中只有眼前這個被阻隔的墓口,他知道,如今,離自己的夢想只有一墻之隔,只要挖開這面墻,只要挖開這面墻,自己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盜墓賊,雖然有些貶義,但不能否認,這就是祖業,自己不管如何,都留著祖輩的血,自己不求有生為祖輩正名,但他也想走一次祖輩們的路,哪怕一次就好。
“等等,沙木你等等,你就算這么挖也挖不開啊!”驚訝的望著幾乎瘋狂的沙木,陸宇回過神連忙鉗制住對方。
開玩笑,就沙木這病怏怏的身體,這么激動,爆發出的這股力量絕對不正常,如果單單為了一個可以挖開的地穴而在以后的日子里因為今天的舉動而受到勞損那這又是何必呢!
奮力掙扎著,沙木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磚墻,口中仍然念念不忘:“挖開它,挖開它!”
沒辦法,當日思夜想的夢想就在擺在自己眼前,什么理智,什么不滿,什么疲勞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欲望,渴望成功的欲望。
“冷琳琳你去看看他們,要是墓口打開,就知會我一聲,我先下。”緊緊盯著眼前的這片火海,鐘發白聲音帶著一絲不符年齡的成熟和老練。
相比人情世故,常年與陰間打交道的鐘發白更偏向于后者,況且很多隱晦的道理也是從后者中學到的,而且這些道理相比前者要更加純粹,他應對起來也更得心應手。
沒有反駁,冷琳琳轉身朝沙木走去,她知道在這里,已經沒有她什么事兒了,只是這種感覺并沒有讓她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恰相反,這讓她感覺到山般的壓力,而這個壓力就來自鐘發白。
冷琳琳沒有去看鐘發白,她知道有鐘發白在,一切都會沒事,這不是她在自嘲,因為她很清楚,如果連鐘發白都抵不住野鬼群,那她又能做什么呢?這不是自嘲,這是對強者的信任。
柔荑貼著磚墻,冷琳琳不假思索的望著沙木:“炸開它怎么樣?”
畢竟這不是自己的強項,所以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要詢問一下沙木,畢竟他才是這方面的專家。
搖搖頭,沙木拒絕了冷琳琳的建議:“我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就算我們能出來你能保證里面的東西不跟著出來,就算我們事后將洞口封起,你確定洞口沒有打開的一天?”
對于這次下墓。沙木考慮了很多,這也歸功于冷琳琳的冷嘲熱諷,最重要的這里是學校,他不想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給別人惹麻煩,還是天大的麻煩。
“上面已經這樣了,你確定一塊石頭就能讓事情變的更麻煩?”食指點著地上的石墻,冷琳琳望著四周。
惹麻煩,這個學校已經夠麻煩了,還怕再來一個?
環視著四周幾乎可以用密密麻麻來形容的野鬼,沙木一時陷入沉默,他的確很想下墓,但又怕給學校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可眼下,冷琳琳說的也不無道理,這個學校幾乎都被野鬼所包圍,墓里在可怕,和上面又有什么區別呢?
想清因果的沙木長舒一口氣,讓因為興奮而有些麻木的頭腦冷靜下來,隨后伸手順勢磚墻緩緩撫摸:“如果說這是一扇墓門的話,應該會有開啟的機關,而且這里密封的又這么好,墓門不像從里面關閉的,當然這都是我的假設。”
冷靜下來的沙木開始仔細的分析,因為是第一次下墓,所以他不容自己有任何的疏忽。
陸宇兩人此時有默契的起身,冷琳琳更是眉開眼笑的保證:“放心,我一定保護你的安全,不讓任何人打擾你。”
必須要保證啊,眼前的沙木可就是個送財童子,就是希望下去后,里面的東西能多一點,能更值錢一點。
“如果你是為了錢,那不介意我先選吧?”陸宇盯著火海前的鐘發白,握緊手中的匕首,做著隨時救助的打算。雖然手上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心里還是有些激動,既是因為對墓穴的好奇,也是因為里面殉葬品的激動,要知道長輩們對這些東西也是很看好的。
掐著中指,冷琳琳吹了吹指縫中的泥垢,一臉不屑:“怎么還沒進去,就打算分配了嗎?說我貪財拜金,你還不是一樣。”
對于陸宇,當然是要能挖苦就挖苦,不然真當我冷琳琳屬兔子好欺負!
“好,你先挑,如果有我看上的,我出錢買。”聽著冷琳琳的冷嘲熱諷,陸宇也不在乎,畢竟剛才一直都是她保護著大家,怎么可以因為這點小事就不和,畢竟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出錢買!略過陸宇服軟的口氣,冷琳琳笑瞇瞇的望向對方:“好說好說。”
必須好說啊,有錢就是大爺,不是大頭,還是冤大頭。
目光移開,陸宇不想在見到冷琳琳的這副嘴臉可剛才說的話有不好回只能生悶氣順便提醒:“你別太過分了就行。”
這種事當然要提前打好招呼,畢竟看到冷琳琳這副嘴臉,他當然要有所防范,不然憑這句話,到頭來冷琳琳還能給自己剩下什么?估計鬼都不剩一只吧!
訕訕的收起笑臉,冷琳琳連忙擺手:“怎么會,一定一定。”
唉,忘了這小子不傻,也怪自己太不爭氣,怎么就把表情表現的這么明顯呢。
‘咔咔~’就在眾人的等待中,地穴的墓門緩緩開啟,一股濃重的黑煙隨之從地穴內涌出。
“小心尸氣!”眼見著撲面而來的黑煙,沙木連忙捂住口鼻。
畢竟這種幾乎千年的尸氣里蘊含著什么,誰都不知道,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從里面出來的氣體,絕對多少都帶有一些毒素,而以現代人的體制來說,用劇毒無比也不足為過。
瞥了眼開啟的地穴,鐘發白長舒一口氣:“冷琳琳,你先帶他們下去,我來殿后。”
這樣做,鐘發白也是有私心的,冷琳琳的法力在對付這些野鬼中幾乎消耗殆盡,而他雖然有損耗,多少可以支撐,但誰知道里面有什么怪物,而且這么多的野鬼過來抵擋,里面的東西絕不簡單,他要時刻保持的充沛的力量,而這些放開的野鬼正合適,而且也可以先耗損一下體內的鬼魂,看著這些野鬼,他不愁沒有供給。
“你行嗎!”冷琳琳擔憂的盯著鐘發白血流不止的右手,雖然說這是個好的建議,但對于鐘發白來說~
“進去之后盡快回復體力,你現在也幫不了我什么。”知道冷琳琳的擔心,但鐘發白更焦急,眼下不是遲疑的時候,而且地穴一開,他不想就這么放棄,況且此時的放棄,才是他最得不償失的時候。
看了眼鐘發白,陸宇連忙拉著冷琳琳將其推進地穴:“都什么時候了,你不相信發白,我信,別給他添麻煩,這可是空地,你知道他抵擋這些雜碎多費勁,還在這里廢話,快,沙木你也進去,我先殿后,一會兒發白來了我們在換回來。”
相比冷琳琳,陸宇當然知道鐘發白的想法,隱蔽的給了對方一個眼神,陸宇將兩人推搡進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