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猛然聚集,直射鐘發白面門,望著射出的血珠,筆仙再次握緊筆桿,等待著下一次的偷襲,因為它很清楚,血珠雖然極具威力,但在高手對決中,這也只不過是試探而已,而對于鐘發白,這種做法無疑是值得的。
一直抱有警惕的鐘發白,對于筆仙的突然發難,星眸微微一縮,雙膝曲膝一彈迎向血珠,左手緊貼右腋,盯著迎面而來的血珠,猛然一揮左臂猶如短鞭般抽擊在剛要分散的血珠上,‘砰~’一時間聚集的血珠隨之被分散彈開。
緊緊盯著眼前被擊退的血珠,冷琳琳不由一愣,竟然能用肉體彈開這么濃郁的精血,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他是體修,等等,體修?他是體修!
想到這里,冷琳琳開始回憶鐘發白到來的那一幕幕,不對,如果他是體修,那他怎么會有雷火符?就算他是道士,但以他這個年紀,怎么可能在練就這么強悍的身體后,還修煉了這么強的道術!
下意識檢查了下手中的符紙,在見識到對方的強悍身體后,冷琳琳不得不檢查一下手中的符紙,畢竟如果雷火符的符文有誤,那對法術的威力將會大打折扣,畢竟有著這么強悍的身體,那他對符紙上的研究又能深淺多少?況且,這可是保命的雷火符。
不知道冷琳琳的想法,此時的鐘發白已經來到筆仙面前,當做短鞭的左手,隨之在空中揚起,五指分開,看似有些纖細尖利的手指勾起,化作一只利爪撲向筆仙面門。
身體朝后輕輕一瓢,與鐘發白保持出一段距離,筆仙抬起手中的鉛筆,橫在面前擋住那只詭異的左手。
回想著被打的那一拳,筆仙感覺整個靈魂都被撕裂一般,而且事后親眼看著那被分裂出來的靈魂,被鐘發白緩緩吞噬,那股無形的恐懼化作的壓力,令它難免有些心悸,所以,它才會擋住那只左手,盡量保持身體不被那只詭異的手掌所觸碰。
一把握住鉛筆,鐘發白身體朝右邊迅速扭轉,‘啪~’左腳落地,隨之懸在半空的右腿順著回轉的身體,化作一道凌厲的腿鞭直擊筆仙腰側‘砰~’,筆仙身體猶如沙袋被再次測飛出數米,手中的鉛筆隨著松手消失不見。
“好強悍的格斗術!”雖然對于鐘發白體修的身份表示懷疑,但眼前的這一幕不得不讓冷琳琳開口贊嘆,畢竟這種體術,就算放在和常人的格斗上也是十分實用的。
就在筆仙一直隨鐘發白腿鞭的力道飛向墻壁時,鐘發白再次躍起,左腳化作一道下劈,劈向筆仙面門。
雙手平行舉起,筆仙望著眼前的左腳,舉起的雙手用力一握,消失的鉛筆再次出現在手中,迎向那劈來的左腳,‘砰~’巨大的力道猶如擠壓般將筆仙的鉛筆向后推移,筆仙的身體隨之朝后飛去。
‘還想跑!’對于筆仙詭異的動作,鐘發白早就有了準備,在左腳下劈的同時,身體猛然前傾,左手化刀直刺筆仙胸口。
輕盈的身體朝左邊一轉,筆仙輕松躲開鐘發白的手刀,它很清楚,對于此時的處境,只能和鐘發白耗下去,不是它不想逃,而且逃不了,剛才就是最好的例子,不過好在對體修而言,就是拼體力,想鐘發白這么迅猛的進攻,體力流失的一定不小,而體力是它最不需要在意的,它所在意的則是不要讓那只手有機可乘。
在進攻中,突然收力是最損傷身體的,而這些鬼魂卻不受這種損傷的傷害,因為鬼魂沒有身體,而且失去身體的舒服,在一定的程度上,鬼魂的體術要比人體更加強勁,但也因為靈魂的約束,鬼魂使用體術要耗費大量精力,這是得不償失的。
所以,于體修戰斗的厲鬼,都是起碼有著腐爛的肉體,這樣起碼有著有效的物理優勢,但是筆仙呢?不應該說學校里所有的同類,他們都已經沒有了肉體,有的只是一具修煉凝實的靈魂,所以體術對他們來說,就像是打在棉花上的鐵拳,毫無用處,可就是這種另它驕傲的地方,在鐘發白身上也顯得毫無用處,因為那只詭異的左手,對它的靈魂也造成著實質的傷害。
緊緊盯著眼前這一幕,冷琳琳沒想到,這么狡猾兇悍的筆仙,竟然處在這么被動的情況下。
就在筆仙處于被動而苦苦思索中,無意間突然瞥見冷琳琳身后的陸宇。
雖然是不經意的一瞥,但那從而折射出的精光,不禁給了鐘發白一個恰當的警告。
余光微瞄,鐘發白望著昏迷的陸宇不禁瞳孔微縮,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血珠聚在筆仙身前,朝鐘發白飛射出去,筆仙下意識飛向陸宇。
盯著朝自己飛來的筆仙,冷琳琳臉色異常冰冷,‘嘩~’一把將‘雷火符’握在掌心,心中念著口訣開始催動。
瞇起雙眼,筆仙盯著陸宇,余光卻注視著冷琳琳,‘雷火符’根據修道人的修為而展現威力的符咒,如果放在當初剛和冷琳琳交手時,對于雷火符它絕對會忌憚無比,但眼下的冷琳琳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不是不足為據,但相比起身后的鐘發白,要好上太多,哪怕受些傷害。在這種危機時刻,審時度勢是很有必要的。
‘嘩~’就在冷琳琳與筆仙水火不容時,筆仙背后響起一陣鏗鏘之力。
雖然不知道背后的聲音究竟是什么,但筆仙沒有回頭,它很清楚,無論背后是什么,都不是它所能抗衡的,與其因為背后不能抗衡的力量而停滯,不如搶先后面那不可抗衡的力量一步,為自己的生存奪得先機。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口中默念著口訣,冷琳琳冷眼盯著眼前的筆仙,與此同時,隨著口訣的引導,一陣噼啪作響的雷電聲從掌心傳出。
成功了,感受著從掌心傳出的**灼熱感,冷琳琳內心無比激動,要知道,雖然她已經可以獨自離開家族到外面歷練,但像‘雷火符’這樣高級的咒術,雖然知道使用方法但她還是第一次使用,第一次就能將高級咒術‘雷火符’使用出來,這足以讓她朝家里邀功,順便在多要些名義上的零花錢。
心悸的盯著冷琳琳手中那團雷火,但筆仙的更多注意還是放在了身后鐘發白的身上,畢竟憑直覺可以肯定,兩股危險相比較,后者更甚!
手中握著雷火符,但聽著那鏗鏘的聲音,冷琳琳還是忍不住朝前望去,要知道,她對這個隨手就能給自己一張雷火符的同行很是好奇,而且那鏗鏘的聲音,也讓她好奇不已,她不知道什么符咒能發出這種聲音。
就在冷琳琳偷偷張望時,筆仙猛然撲向對方,它在賭,在賭一個要命的結果。
感受著那陰風的迅猛,冷琳琳下意識將手中的‘雷火符’朝前一拋,與此同時,她清晰的聽見,眼前的鐘發白那陣鏗鏘的金屬聲更加有力,只是被筆仙遮住雙眼的她,不知道那代表著什么。
雷火符在脫手的瞬間,一道纏繞著藍紫電弧的金黃火焰猶如濤浪般涌向前方,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企圖將眼前的筆仙所吞沒。
下意識轉身,并打算調回血珠的筆仙瞧見眼前的一幕不由色變,原本凝實的血珠,竟然一根根烏黑閃爍著幽藍微光的鐵鏈所纏繞,那鐵鏈的每一環四周都有一枚鋒利的錐刺,令人不寒而栗。
感受著筆仙的召喚,血珠奮力的朝筆仙聚集,企圖掙脫鐵鏈的束縛,卻總是無功而返。
僅僅只是片刻,筆仙就停止了召喚,遠不說,血珠能不能,擺脫對這些鐵鏈的束縛,就算可以,那需要多少時間,自己此時又有多少時間可以等?
死亡的恐懼再次籠罩在筆仙身上。
成功了!秋眸盯著眼前靜止不動的筆仙,冷琳琳一臉興奮,她沒有懷疑這是筆仙的詭計,因為這種情況下,只有死路一條。
“這個時候,你就放棄唄,不就幾顆血珠,沒了再練唄,要是命都沒了,那還玩個屁啊!”就在筆仙已經打算放棄時,耳畔響起一男子的勸解,只是這勸解帶著滿滿的嘲諷和冷漠。
冰冷的盯著鐘發白,好似要將對方深深刻在腦海,隨后筆仙想起自己今日所刻下的印記,臉上不禁勾起一絲玩味。
第一次見面,算是你勝了,小子,咱們來日方長!
好似感受到筆仙的心思,鐘發白剛卸下的幾絲警惕再次升起,看它的樣子,不像認命,倒像是逃跑,可是它憑什么?憑什么就認為自己能逃出去!
‘轟~’就在此時,血珠集體爆炸,猩紅的血污四處飛濺,‘嘩~’原本束縛在血珠上的鐵鏈紛紛落地。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冷琳琳下意識遮住雙眼,柔荑去用力一推加速催動了身前的雷火符。
‘轟轟~’相應著冷琳琳,原本就勢不可擋的火焰帶著震耳的轟鳴,朝前方奔騰而去。
沒有再去管身后的火焰,筆仙身體一轉,迅速從破碎的窗口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