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的聲響,鏡仙緩緩從筆仙面前經過,同為精怪,鏡仙對筆仙有著本能的排斥感。
就在鏡仙從筆仙面前走過時,一向沉默的筆仙突然開口:“出去修煉時小心一點,外面不太平。”
雖然兩人一向不和,但相比于這墓道里的厲鬼,筆仙更愿意和鏡仙進行短暫的交流。
“怎么,一向獨來獨往的筆仙也知道怕了?”沒有在意筆仙的善意,鏡仙故意上揚著聲線,冷笑著轉身瞪著筆仙。
一山不容二虎,哪怕是不同的性質,在鏡仙看來都不行,尤其對于筆仙強橫的實力,更是讓她看到對方就會十分的不爽。
雖然這個墓道是屬于陰靈峰的,而對于陰靈峰的招攬,筆仙一直含糊其辭的拒絕,這令已經成為陰靈峰下屬的鏡仙有些不滿,但礙于陰靈峰的地位不好多說什么,況且對于陰靈峰,鏡仙一直都是極其崇拜的。但對于筆仙,這個三番兩次拒絕了自己主人的自大狂來說,鏡仙從來都不避諱,而且見了面無時無刻的不冷嘲熱諷兩句。
將鉛筆收起,筆仙緩緩閉上雙眼:“你的無知會給你帶來死亡。”
經過上次的事情和反復的思考,筆仙將心中的仇恨強壓在心底,無時無刻不在暗中監視,但對于他們猶如鐵桶般的行動,根本就沒有任何下手的機會。
還有那幾個被自己刻下印記的小鬼,沒想到竟然會被一些下三濫的小陰魂所折磨,要知道自己還想在養養他們等著以后在慢慢將其轉化為修為的一部分。
“看你的樣子,你還在折磨著自己的食物?”鏡仙轉身盯著一臉淡然的筆仙,一時間感到有些無語:“真是惡趣味,反正都要殺,順手的事不就好了,這么多修煉的法決不學,非學致人感到恐懼在將其殺掉的變態招式,你還真是變態。”
對于筆仙的冷漠,鏡仙很是不爽,不就是實力比我高嗎?擺什么臭架子,嘴上一直說不要,還不是收了主人的覓聲葉,有本事在裝清高啊,別要啊!
冷冷的盯著鏡仙,筆仙在鏡仙臉上停留片刻,隨后緩緩閉上雙眼:“不與傻瓜論短長。”
就是因為鏡仙的自大,致使她根本就沒有大幅提升功力的空間,提煉凡人的精氣,虧她想的出來,在這個凡人精氣瓜分的屠宰場,想要靠精氣來大幅提升實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畢竟凡人的精氣畢竟有限,而且學校里的厲鬼又眾多,本來就這么多,你分一點,我分一點,最后到手上的又能有多少呢?
本以為同為精怪,在事物的本質上,會比一般的鬼怪看的更透徹一些,可沒想到鏡仙竟然是個認死理鉆牛角尖的家伙!
“你別以為你實力強橫就可以歲所欲為~”緩緩握緊衣袖里的粉拳,鏡仙一臉憤憤,沒想到筆仙這么不給自己留情面,上來就是**裸的諷刺。
同為精怪,被自己的同類這么貶低自己,鏡仙內心有著強烈的抵觸。
沒多說什么,筆仙掐了掐手指,回想著被自己標下記號的男生,可以了,今天就可以收網看看了,原本不想這么快,可沒想到給了我一個絕佳的機會。
原本還怕鐘發白會時刻伺機埋伏的筆仙,掐著自己修長的手指,目光緩緩轉向越走越遠的鏡仙。
‘阿嚏’一直躺在沙發上的鐘發白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隨后冰冷的感覺席卷著全身。
“感冒了?喝點藥吧,我有感冒沖劑。”坐在電腦前敲打著鍵盤的陸宇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伸手從抽屜里取出一包感冒沖劑隨手扔給鐘發白。
一把接過扔來的感冒沖劑,鐘發白一臉無奈:“我沒感冒,而且~你的藥好像過期了。”
藥不能隨便亂吃,而且還是過期的藥。
端著水杯走到窗戶前坐下,鐘發白輕輕吹散著水杯上裊裊升起的熱氣,望著樓下來往的同學。
感冒嗎?好像從來都沒有而且陸宇也沒有感冒,這里所有人都沒有感冒,按理說被吸了精氣,身體多少會出現一些狀況,可為什么這里的同學都這么正常呢?
這個時候正常就顯得尤為不正常,仔細想想,大家的癥狀都只不過是從臉上這種顯而易見的地方看到的,但說到底,臉上都已經出現的這么明顯了,為什么體質上卻感受不到任何的變化呢?這根本就是不正常的。
“對了,上次的刁無他們你和他還有聯系嗎?”搔搔首,鐘發白望著窗外,看著窗外的同學突然詢問陸宇一聲。
連鐘發白都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想起刁無來,好像自從上次害了撞客之后,就在意沒有他們兩個的消息。
半帶著耳麥,陸宇搖首:“沒,好像刁無說過,他們要轉學了,畢竟這幾次的事,都挺危險的。”
是啊,明知學校里有鬼,在湊什么熱鬧,恐怕,這次的撞客要比上次他們的流血事件還要更加印象深刻吧。
呷了口水,鐘發白微微皺眉:“已經回家了嗎?”
他們身上還都要筆仙的印記,就是不知道那家伙會跟著去嗎?如果他們再給我打電話要求幫他們怎么辦?
離校,不是個好方法,況且現在離校,一旦被鴆注意,那一切都~
“對了,筆仙怎么辦?”陸宇突然目光焦急的轉向鐘發白。
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這個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不過出去也好畢竟,天下道士并不只有我一個,我能護的了一時,護不了~”就在鐘發白向陸宇解釋著自己的觀點時,一道不和諧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微微張嘴的陸宇,看著鐘發白漸漸凝重的神情,從兜里取出牛眼淚走到窗臺前。
不等他去仔細搜索,一道灰褐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陸宇瞳孔微縮,瞠目結舌:“我去,這么大!”
如果不是有鐘發白的藥物,自己根本就不相信還有這么巨大的鬼,將近五尺的身高,**在外的灰褐皮膚顯得異常粗糙。
從樓上向下看,陸宇可以看到這只鬼的大概輪廓,披肩的長發遮住整個頭顱,五尺的身高滿是肌肉,一身獸皮粗獷的遮住自己的關鍵部位,雙膝彎曲,雙手垂在膝蓋間,給人一種慵懶疲憊至極的感覺。
就在鐘發白想要在仔細觀察對方時,身旁的手機突然響起。
剛剛打開,鐘發白手上就傳出冷琳琳凝重聲音:“看到了吧?”
“嗯,你認為是什么?”鐘發白警惕的打量著巨鬼,另一只手已經開始做出咒印。
只是這么巨大的厲鬼想要做的一擊斃命,明顯就是不現實的。
冷琳琳此時已經走到樓下,突然一個走在巨鬼前面長相甜美的女孩,望著匆匆下樓的冷琳琳甜甜一笑:“放心,它不會傷人的。”
一眼,只是一眼,女孩就已經說出了冷琳琳的擔憂。
對視著女孩的雙眼,冷琳琳發現這個女孩的雙眼異常清澈,猶如可以透過這雙眼睛看到對方的內心一般,當然,在這雙眼睛里,自己的內心也暴露的一覽無余。
怎么回事,我的想法怎么會?難道她~冷琳琳悄悄豎起右掌,虎口處一張被折疊成一角的黃符被緊緊加在其中。
女孩目光移到冷琳琳的右手,緩緩走到她面前大方的伸出手甜甜一笑:“你好,我叫秋寒。”
盡管不知道冷琳琳手中的到底是什么,但秋寒能夠猜到,那絕對不是普通的紙條,但對她無效,不僅是那張紙條,就算冷琳琳使出所有的手段,對她都會無效,因為身為普通人的秋寒有著一處最異于常人,就是這個地方讓她對冷琳琳,不,應該說對所有和自己平等級以下的人或鬼都有著絕對的控制權,這不是她的自大,也不是她想所謂的炫耀些什么,這~本來就是事實。
敢試探我,好啊,我就陪你玩玩!冷琳琳望著秋寒伸出的手甜甜一笑:“冷琳琳。”
柔荑在觸碰秋寒的那一剎那,冷琳琳將符咒的法力控制到最卻又能給其帶來痛苦的致命一擊。
盯著冷琳琳的手,秋寒笑著握住,隔著符紙感受著冷琳琳手心上傳來的溫暖:“其實我真的只是個普通人,它是我一進學校就跟著我的,當時只有小狗那么大,然后就不知怎么越來越大,最后變成了這樣。”
從小到大,秋寒也見過不少冷琳琳這樣的人,在她眼里,他們仿佛全身都散發著一種奇怪的氣息,這股氣息就像死者去世后的靈魂,而且更加強大。
沒有多說什么,冷琳琳此時的心思都聚集在秋寒的手上,要知道雖然符咒沒有被全部激發出來,但那令人痛苦的觸感還是有的,怎么會~
冷琳琳絲毫不懷疑對方是人的身份,畢竟如果是鬼,那這一擊足以讓她現出原形,但如果是她本身就強過自己的話。
松開冷琳琳的手,秋寒朝她連連點頭:“我是人,我真的是人,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這個給你。”
在秋寒眼里,看透對方心思根本不算什么,這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但就因為這樣自己從來沒有朋友,所以她真心對待自己所見過的每一個人,甚至是靈魂。
不等冷琳琳皺眉,秋寒從上衣的衣袋中取出一沓符紙,上面的符咒清晰的浮現出,冷琳琳手中符文的樣貌。
下意識接過符紙,冷琳琳看著上面熟悉的符咒,目光震驚的望著秋寒那并不很大的衣袋:“你~怎么做到的?”
這算什么?憑空一眼就能給自己變出這么多的符紙,就算自己拿出去買,也會暴富,比起這些,這個丫頭到底什么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