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周禮文質(zhì)彬彬的對準門口,微微鞠躬。目光卻一直注視著緩緩走來的鴆。
終于到最后的時刻了,自己也快要自由了吧,只要到了下面,沒有了陰靈峰的控制,自己到時候還不是海闊天空任我飛?
聽著周禮的言語,胡沼連忙起身抱拳:“大~大人。”
既然已經(jīng)成為了鴆的幫手,那該有的拘謹還是要有的,畢竟自己雖然沒和這家伙長時間接觸,但他那瘋狂的法術(shù),著實還是讓自己從心里產(chǎn)生畏懼,之所以投靠他更多的是為了給自己以后在多鋪些道路,起碼能在他和陰靈峰的交鋒中留下自己的性命。
“陰靈峰呢?這里怎么回事?為什么感覺不到它們的氣息?”鴆微微瞇起雙眼,這一刻自己等的時間真是太久太久,但是沒想到的是,當自己懷著興奮的心情來面對時,卻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這~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嗎?
陰靈峰不在?那它回去那里?等等~周禮能夠比擬鴆和陰靈峰的修為,但對于鴆的話,自己卻不曾懷疑,如果鴆說陰靈峰失蹤,那多半它是真的不見了。
‘啪~’就在周禮思索時,鴆猛然轉(zhuǎn)身,一般掐住對方的脖頸,目光中帶著無比的憤恨:“說,陰靈峰在哪兒!”
這個時候,恐怕只有周禮知道吧,說到對陰靈峰的了解,作為之前智囊軍師的它應該最有發(fā)言權(quán),至于身邊的這個胡沼~在自己眼里不過是條狗而已,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大~大人~”感受著那鉗制自己的痛苦,周禮連忙舉起雙手,目光痛苦的望著鴆:“它~它應該在~在地穴!”
雖然沒有窒息的感覺,但從鴆手中滲出的鴆毒卻給了自己著實的痛苦。
地穴?一把推開周禮,鴆回憶著當初沖破封印時所俯視而望看到的景象,這里~曾經(jīng)應該是一座墳墓,陰靈峰將其掩蓋在這學堂之下,還真是奸詐至極,明面上是為了招攬厲鬼,將這里當做厲鬼的捕食場所;暗中卻為自己的計劃做掩護,對了上次的那些狗鬼,應該是野狗鬼吧,雖然實力上不怎么樣,但如果沒有我的鴆毒,憑它們的力氣和瘋狂,這些不是一般陰兵能夠?qū)Ω兜?,看來這些年,它始終都沒有打消進攻地府的這個念頭。
偷偷注視著鴆,周禮此時不敢有任何的異動,目光轉(zhuǎn)向身旁的胡沼,偷偷使了個眼色:“快去找鐘發(fā)白!”
自己早就看得出鴆很欣賞鐘發(fā)白,如今自己被他所牽制,生死之事他動動手指的事,但是如果有鐘發(fā)白的求情就不一樣了,雖然讓鐘發(fā)白救自己聽上去很扯的,但為了保住自己的命也只能這樣死馬當活馬醫(yī)的賭一把。
雖然自己還掌握著最大的秘密,但這個時候~應該還不到時候,關(guān)于秋寒的事,在沉淀一下,在忍忍,再忍忍就好。
“對了周禮,對于你的加入,我是不是忘了點什么?”鴆淡淡一笑:“還記得你來找我的時候曾對我說的話嗎?”
鐘發(fā)白的事情我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但是對于陰靈峰所做的事~應該絕不僅僅是一個鐘發(fā)白就這么簡單的。
“您指的是鐘發(fā)白的事嗎?”周禮淡淡一笑:“因為之前您一直都在忙,在下也不好打擾到主人?!?
反正秋寒的事還在我手上,至于鐘發(fā)白,說與不說已經(jīng)不再那么重要,反正他到現(xiàn)在來看,已經(jīng)成為了自己人,如果自己還要在他身上拖延,到時候他自己開口,對自己在鴆面前就會顯得非常被動,這個局面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不不不,我其實最想問的是,既然鐘發(fā)白這么重要,那陰靈峰為什么一直都把他留在我身邊沒有搶奪呢?”鴆搖搖頭,一臉好奇的盯著周禮,自己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刁鉆,但對于周禮,就是要越刁鉆越好,如果問題不夠刁鉆,又怎么能讓對方記住,懷疑些什么呢?
沒錯,自己現(xiàn)在就是要它懷疑,要它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從而在壓迫它說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陰靈峰,絕對不可能只有鐘發(fā)白這一步棋,僅憑幾個道士和‘噬魂’就妄圖顛覆陰間,怎么說也有些夸張,不,應該說是狂妄,它如果想要從根本上戰(zhàn)勝地府,靠的只有自己,這個道理,不管是以前還是在現(xiàn)在,它應該是最清楚的。
鴆他是從什么時候看出來這些的?是早就看出來了,還是剛看出來?最重要的是我到底要如何回答他?既然她這么問,就可以說明已經(jīng)有人告訴了他有關(guān)鐘發(fā)白的信息,如果這么說~那秋寒呢?不,應該沒有人把秋寒的信息告訴他,如果說了,他現(xiàn)在要做的絕對是抓住秋寒,取下她的雙眼,也就是說我還有討價還價的機會和余地!反復思考著心里的疑問,周禮朝鴆拱手行禮:“大人認為,陰靈峰會把危險留在身邊嗎?”
對于鴆的這個問題,自己早就想好了對策,而且這里面的成分有很大一部分是陰靈峰親口所說,所以不怕鴆會懷疑。
“怎么說?”聽著周禮的回答,鴆饒有興趣,危險~是說鐘發(fā)白?這老鬼怎么越活越回去,況且照這么說,不怕我的報復,卻害怕鐘發(fā)白,難道我連鐘發(fā)白都不如!
“敢問,大人對鐘發(fā)白了解多少?”這個問題看似正常,也順其自然,周禮卻是將問題打包原封不動的還給了鴆,而且還從中添加了自己心里的疑問。
既然自己也在懷疑鴆對鐘發(fā)白的了解,那就看看對方接不接招了。
小子,是想套我的話兒嗎?鴆冷冷的盯著周禮:“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
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個道理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啊。
“在下的意思是,陰靈峰~控制不了鐘發(fā)白。”周禮淡淡一笑,目光注視著鴆,既然你不肯表現(xiàn)出點什么,那我也只好自己看了。
不管是誰,一旦想要隱藏點什么,目光都會產(chǎn)生不同的變化,就算沒有,他的身體也會出現(xiàn)一些不自然的動作,只是唯一也是最為困難的是,自己面對的人是修為年齡都在自己之上的妖怪,對于他的內(nèi)心活動~自己還真是無法摸清其中的脈絡。
但為了自己的性命,無論如何都要賭上一把!
是因為‘噬魂’吧。鴆目光緩緩轉(zhuǎn)向一邊,心中思量著。
它陰靈峰實力再強,面對自己天生的克星,也會產(chǎn)生畏懼心理,加上這本來就是自己的克星,之所以稱之為克星,就是專門克制對方的,不管使用者的能力如何,對方都會被克制的死死的,看來陰靈峰想要收服鐘發(fā)白,為的應該就是讓自己再也沒有對手,這家伙還真是心思縝密!
不過既然控制不了又從哪兒談的收服,既然要收服一件不可能的事,那一定還有更深的秘密!鴆回過神,望著眼前的周禮淡淡一笑:“據(jù)我所知,鐘發(fā)白應該不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人,你應該不想看到我使出攝魂術(shù)這種法決吧?”
一旦對周禮使用攝魂術(shù),那它心里所有的想法自己都一目了然,更何況是它所隱瞞的那些事情,但說到底,一旦使用了攝魂術(shù),對自己的傷害也是極大的,自己之所以不用也是為了能拿出最好的狀態(tài)去和陰靈峰一較高下,如果是因為這種未知的事而導致自己的身體出現(xiàn)差錯,怎么想也有些得不償失。
如果這件事和自己毫無關(guān)系,那這虧可就吃大了!但如果對方不說,也許自己真的因此錯過了一個重大的發(fā)現(xiàn),所以用或者不用先放著一邊,起碼先試著逼迫一下,否則,自己將留有遺憾!
聽著鴆口中的攝魂術(shù),周禮渾身不自然的打了個冷顫,連忙對其擺手:“大人等等,要想控制住鐘發(fā)白,陰靈峰設(shè)置了雙保險,當然這最后一道,可不僅僅只是為了對付鐘發(fā)白,而是為了它自己?!?
事到如今,秋寒的事如果在加以隱瞞,可能自己連命都要搭上,自己的目的無非就是平平安安的活著,至于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不是自己能夠染指的,自己也從來沒有過這種非分只想,一切都不過是想保全自己罷了。
聽著周禮的話,鴆微微挑眉,連陰靈峰自己都能受益的東西~看了這老鬼還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盤,而且能讓自己這么小心對待,這東西一定來頭不小吧。
要是自己用了,是不是能夠挽回眼下的局勢,成功翻盤呢?
“是什么?那東西是什么?”鴆的眼中閃爍著光芒,自己從沒想過原來自己離復仇的距離竟然這么近,近到伸手可觸!
既然陰靈峰需要的不僅僅是鐘發(fā)白,那也就是說,那東西還沒有離開這里,否則又怎么能控制住鐘發(fā)白呢?
猶豫著避開鴆的目光,周禮小心翼翼的詢問:“大人可否知道~‘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