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還想知道呢,怎么,那到嘴的煙怎么就沒了呢!”對方抬起雙手,用力攥拳,顯然是因為這事給他的打擊不小。
原本以為能過過癮,沒想到都把癮勾上來了,煙卻突然不見了,這種得而復失的感覺,比沒有更加難受。
瞇起雙眼,鐘發白一臉狐疑:“不會吧,既然你這么著急,怎么會不去找原因?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想訛詐,也起碼要說出個所以然來吧,不然這么耗著對誰都沒好處。”
如果說對方沒抽到煙是真,那對方說不上原因就不可能了,畢竟就是燒條煙這么簡單的事兒,而且他自己也承認了,的確抽了香煙,既然是這樣,那到底什么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望著鐘發白狐疑的臉,對方目光有些躲閃,口中卻一直聲明著自己的遭遇:“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沒抽就是沒抽,不相信就去他燒的地方看看,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是真是假!”
沒辦法,既然對方不相信只能讓他自己去看,現在的他,有些不方便。
“你怎么不帶我去?既然你這么心急,應該現在就附在何浩身上,怎么不去附身?”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對方不親自去查看,但其中事實,鐘發白也已經相信了七八成。
只是為什么他不親自帶自己去看呢?
沒有回答鐘發白的問題,對方陰沉著臉龐淡淡一笑:“如果事情真的是如我所說。香煙并沒完全送到我手上,那就不是這個數這么簡單了。”
本來自己就問心無愧,誰知對方竟然不相信,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加些籌碼,反正是他們有錯在先,自己追加些籌碼也是合情合理的。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顯然對方已經消失,只是它的話一直縈繞在鐘發白耳邊,對方這么肯定,甚至強烈的要求自己去驗證這件事,那其中的水分應該不多,一切只能讓自己先查看在做定論。
推開寢室的門,只見一直在客廳來回徘徊的刁無快步朝自己走來,鐘發白一臉好奇,看著刁無的表情,不應該會錯啊。
“發白,事情怎么樣了?”刁無一臉期待的望著對方,沒辦法,自己現在無可奈何,感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鐘發白就是自己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是唯一的一根。
陸宇從沙發上起身朝鐘發白望去,對于鐘發白得到的結果,他也很感興趣,畢竟刁無已經照辦了,怎么會又出現這種問題。
拍拍刁無的肩,鐘發白一臉嚴肅:“現在什么都不好說,你先帶我去你送東西的地方看看。”
并沒有從對方嘴里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所以鐘發白也不敢妄加判斷,一切只能先去地方看看情況在做判斷。
“好好,我這就帶你去!”聽到鐘發白要幫自己,刁無連連點頭。
雖然鐘發白沒有問到明確的信息,但既然他要陪自己看查證一下到底還是好的。
“等等我,我也去。”眼見刁無打算推搡著將鐘發白帶走,一臉好奇的陸宇連忙自告奮勇的跟去。
什么也阻止不了他現在的好奇心,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碰見撞客就發生這么多意外。
走出宿舍,陸宇瞥了眼刁無,隨后目光轉向鐘發白:“要告訴冷琳琳一聲嗎?”
一直以來的并肩作戰,讓他不知不覺間有了這個習慣。
“不用,我們這次只是去看看,況且,事情還沒有嚴重的那種程度。”鐘發白搖搖頭,在他看來能讓冷琳琳出馬的,一定是像上次探墓那樣,不過因為一直以來發生的這些事,上次探墓的計劃也擱淺了。
“也是。”陸宇自言自語的點點頭:“要是把她喊來,刁無你又要出一回血了。”
目光轉向身旁急切的刁無,一想到冷琳琳的脾氣秉性,目光中就不自然的多出一絲憐憫。
顯然沒有注意的陸宇的眼神,刁無朝前方指了指:“就在前面了。”
望著眼前那一片的土堆,他心里不由又想起昨天晚上一個人來這里的恐懼。
雙腿不自然的一彎,‘砰~’刁無跌倒在地。
“哎,怎么回事?沒事吧。”連忙把刁無扶起,陸宇用力支起對方,望著對方慘白的臉龐,臉上帶著一絲恍然:“沒事,放心,有發白呢,而且現在是白天,它不敢這么明目張膽。”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陸宇心里很清楚,這里和外面并不一樣,因為有時候他也能偶爾看到鬼魂的影子,雖然僅僅只是幾次,但卻是實實在在的。
但他不能說,他不想給對方增加不必要的負擔。
三人來到刁無燒紙的地方,鐘發白望著地上那一堆已經燒成灰燼的冥幣蹲下身,抬手摸著早已成為灰燼的碎屑,手指用力朝里面一插,卻被一片柔軟的布制品擋住。
“你是把冥幣和背包一起燒的?”鐘發白在上面翻找著,突然開口詢問刁無。
這么碎的灰看來錢對方已經收到了,那香煙呢?
點點頭,刁無慘白的臉上連連點頭,抬手指了指那被翻出的背包殘骸:“香~香煙,我~我記得我放在下面了!”
被恐懼變得空白的大腦,用力回憶著,但因為過度緊張,那段記憶還是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
用力將厚重的碎灰連同殘骸抬起,只見一條已經焚燒有些殘損的香煙出現在灰燼下。
“這不是已經燒給他了嗎?”望著那條已經出現殘損的香煙,陸宇微微皺眉。
東西都已經收了怎么還要害人,這不是成心嗎!
搖搖頭,鐘發白否認了陸宇的觀點:“不,刁無并沒有燒完,照這個燒法,對方也只是剛剛看到香煙,對于使用,估計連摸都沒有摸到就消失了。”
事情正如對方說的那樣,自己就算想反駁也沒有任何的理由。
拍拍手上的灰燼,鐘發白起身,朝刁無投來一個慚愧的眼神:“回去吧,看看他想怎么事了,這次的差錯在我,不好意思刁無,這種事我該給你說清楚的。”
想想錯的確在鐘發白身上,畢竟方法是自己告訴他的,但卻沒告訴他具體的方法,或者說自己告訴他的并不具體,太釀成了眼前的禍端。
“你也別這么說,是我太害怕點了煙就走了,要是我能在看看,也許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搖搖頭,刁無一臉苦笑。
事到如今,如果說自己什么過錯都沒有,是騙人的,畢竟本來就在自己做的不仔細,怪得了誰?
回到寢室,鐘發白站在鏡子前,鏡中的自己緩緩開口:“怎么,事情出在誰的身上?”
陰陽怪氣的腔調中帶著一絲不屑,它雖然無恥,但說到底被人冤枉的自己并不好受。
“我會讓他在給你燒一條軟中,你放心吧。”事到如此鐘發白也不想多說什么,一切也只能重頭開始。
點點頭,對方一臉得意:“按規矩他是該把煙給我,但我改主意了,我要一條真龍盛世,作為他辦事不利和你無中生有的代價,冥幣還是那些。”
眼見鐘發白服軟,對方當然要在抬抬價,不然怎么對的起自己受到的不平等對待。
“好,我會和他說明白。”眼下的結果,鐘發白只能妥協,畢竟錯了就要受到懲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他要真龍盛世,還是一條!”刁無的臉上有些難堪,畢竟讓自己買一條上千元的香煙去燒個一只鬼,這多少讓他有些抵觸。
但又想到床上的何浩,一時間有些舉棋不定。
陸宇看著刁無的臉色,朝鐘發白搖首:“發白,這煙非送不可嗎?”
以他的家底,又怎么會不知道這香煙的價格,這么貴的香煙不是普通學生能拿出手的,哪怕是他也要掂量掂量。
“怎么了,那煙~很貴嗎?”微微皺眉,對于陸宇這明顯的拒絕意思,鐘發白一臉茫然。
鐘發白沒有吸煙的愛好,所以對香煙的認知也不多,在他看來,對方上次要的是中華,這次要的一定會比中華要好上一些,至于多少,他就不清楚了。
輕輕瞥了一眼刁無,陸宇將鐘發白悄悄拉到一旁:“那香煙的價格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出得起的,一條就要小兩千,價格太大,而且他之前還出了一條中華,我想他也已經沒多少了,根本不可能支付的起。”
這種話當然不能當著刁無的面說,畢竟如果說了,難免有一種激將的感覺,這并不是陸宇的本意。
“那你的意思呢?”知道價格之后,鐘發白也微微皺眉,他能想到對方會獅子大開口,但也沒想到會這么多,盡管如此,因為關聯到兩個人,這讓他也有些不好下手。
要是收了對方,雖然可以,但到底還是有些師出無名,這也是他比較猶豫的地方。
“我的意思~”陸宇剛打算說出自己的看法。
一直糾結的刁無卻緩緩走到兩人身旁,淡淡一笑:“放心吧,這個價雖然高,但我還能接受,我也知道發白的苦衷,而且我怎么也要為自己的過錯買單,就當給我自己一個教訓吧。”
正如刁無所說,上千的香煙雖然貴,但他相對還是出得起,而且說到底這還是自己的錯,自己必須要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