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機想進行運算,就要用蒸汽機驅動,旋轉齒輪什么的。
可是,主神空間畢竟不是主世界,法則殘缺,雖然能在里面組裝出蒸汽機,但沒有水和煤炭、氣壓什么的,也不可能運行起來。
那就手搖吧,趙大貴擁有附身靈金的能力,便附體到一百公斤的靈金塊上,然后用靈金塊幻化成自身人像,用手搖分析機,以此代替蒸汽機的驅動。
好像早期的計算機,一直都是手搖的,趙大貴也算跟隨潮流了。
往分析機輸入數據和得出結果,都要用穿孔紙帶,如果讓趙大貴自己做,就繁瑣得很了,時間上也來不及,好在這件事情倒可以找人幫忙。
趙大貴找人到各個商行的弄出的提貨單交易現場,偷偷記錄價格和交易信息,反饋到自己這里,然后結合各家商行的報關數據,這些就是現成的原始數據了。
如果有位優秀的數學家分析這些數據,倒能實時計算出這些商行的庫存和盈利情況等,李心蘭及其弟子徐文強就能做到這一點,只是如今的商行達到數十上百家,來不及計算出這么多數據而已。
趙大貴讓徐文強負責設計數據計算方案和公式等,然后又找人按這要求,將數據以需要的方式,記載到可以輸入到分析機的穿孔紙帶樣式。
制作穿孔紙帶,倒不需要多高的數學能力,但也需要擁有一定的數學知識,還要能按照徐文強的指揮行事。
趙大貴如今手下能人很多,就請東方學院的幾位學者過來幫忙,再讓趙小虎、趙小妹和十幾名學生過來幫忙,利用人海戰術,制作和讀取穿孔紙帶的數據。
這些穿孔紙帶制作出來后,趙大貴用靈金異能弄出紙張一樣薄的金片,進行復制,然后拿到主神空間里,輸入到分析機里就是了;分析機最后會輸出靈金做成的穿孔紙帶,然后以此為模板,在主世界制作出一樣的穿孔紙帶,然后再讓人還原成數據就是了。
一個完整的數據分析鏈就此完成了,對徐文強等人,只要說是自己找高人組裝了分析機,但因為事關機密,不能拿出來,只能秘密使用就是了。
徐文強是極為精明的人,知道這事情肯定有貓膩,按照分析機的技術難度,不可能有人這么快就生產出所有部件,又組裝出可以實用的機器來。
但是,因為本身是趙大貴的手下,又沒有核實的途徑,只能把疑惑先埋在心里,只想著以后找機會弄清情況。
接下來,徐文強和李心蘭弄出一套數據分析程序來,然后利用分析機進行演算,獲得大量有用的數據,大貴商行借此獲得整個上海貿易情況的詳細數據,對提貨單市場的買賣,也有了別人都沒有的深入了解。
利用這個優勢,趙大貴和徐文強就化身操盤能手,忽而將商品價格炒高,獲得利益后又快速拋售,逐漸成為提貨單市場的莊家,對股票市場的莊家和“閃頻交易”等有所了解的人,就能明白他們是怎么操控市場,又怎么獲利的。
而且,趙大貴等人并不僅僅是提貨單的買賣人,還是提貨單的提供商之一,借此機會將自己手中的土絲、廠絲、茶葉和洋布等高價賣出去,套取龐大的現金利潤。
到了九月份的時候,上海的提貨單交易達到頂點,與此形成明顯對比的是,從英國運輸到中國的洋布越來越多,甚至廣州等南部港口的洋布庫存借此風潮積聚到上海來。
于此同時,上海和蘇州周邊中國百姓已經購買了足夠多的洋布,無意花錢再買,而且洋布不耐用、染色不方便等缺點也逐漸為消費者所廣泛認知,洋布的零售量節節下跌,異常巨大的洋布滯銷危機逐漸臨近。
然而,幾乎所有商人都被提貨單市場的火熱給蒙蔽了應有的理智,就是吳健彰、怡和等原先極為謹慎的商人,也都一門心思投入到提貨單生意,還囤積大量洋布,只想賺筆大錢。
義升行的林阿欽向來以膽大冒險而著稱,別人囤積一匹洋布的時候,他恨不得囤積十匹、二十匹,單從他買下趙大貴手中庫存時候的莽撞情況就知道,他手中的庫存會達到如何龐大的程度。
九月中旬的時候,受到各種客觀條件的影響,提貨單市場上的各種商品突然有些奇怪的變化,忽高忽低,波動不小,但整體上卻往下降的方向走。
大貴商行的諸多數學家們在冷眼旁觀這種變化。
這時候,交易的規模變得越來越龐大,數據越來越多,只靠一臺分析機,給人一種越來越力不從心的感覺。
“現在市場上的情況越來越亂,我們分析出來的數據也越來越失真了。”在一次跟趙大貴討論的時候,徐文強抱怨起來。
“既然失真了,那就不做。”趙大貴想了想說道:“我們也不是真要靠提貨單市場發財,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不錯了,應該開始收縮,把手中的庫存清理了。”
“可是...”徐文強想開口反對,然后發現自己竟無從反對。
這一段時間,提貨單市場的火熱影響了很多人,連徐文強這個棋手也逐漸入局,被弄得頭腦逐漸發熱,只想一直把這種交易做下去。
直到趙大貴提醒,才想起來他們進入這個市場,麻痹其他商人的目的已經達到,繼續待下去,就沒什么意義了。
“按照我們得到的數據,再過十幾天的時間,真正斷崖式的下跌才會開始,我們堅持到那個時候,不更好嗎?
那樣,至少能多賺好幾萬塊錢呢。”徐文強不甘地說道。
“一點小錢而已。永遠要記住,在商場上千萬不要想做到盡善盡美,該撤退的時候就該果斷撤退。”趙大貴果斷搖頭,說道:“那點小錢,不賺也罷。”
徐文強不是特別甘心,但也知道趙大貴很擔心風險的事情,便同意盡快脫身,將手中的存活和提貨單盡快處理干凈。
從這一天開始,大貴商行就有意清理自己手中的貨物庫存,甚至之前為做莊家而拿到的其他商家的提貨單,也逐步清理干凈。
就在大貴商行秘密布局的時候,出現了一件大事情,驚動了整個上海。
“這幾天,情況有些不對勁,有些生人老在我們工廠附近轉悠。”九月底的一天,張猛找到趙大貴,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