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中間還有很多繁瑣的事情,但有趙大貴充足的資金撐腰,所需軍事物資隨叫隨到;
而且趙大貴還唯恐中間出問題,特意請數(shù)十名有經(jīng)驗的尉官和士官做顧問,指導(dǎo)保安團的訓(xùn)練工作。
巴富爾和斯塔克不管跟趙大貴的關(guān)系怎么樣,但派軍官到趙大貴手下的武裝力量任職方面出奇得一致,都很愿意介紹軍官過來。
總之,在這樣的情況下,八百多名保安團的訓(xùn)練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每個人的進步都很大,特別是那六百名剛加入的新兵,也逐漸有些軍隊的樣子。
趙大貴在這邊忙得不可開交,在上海那邊卻全都亂套了。
原先趙大貴在保安團城里第一天就演示槍炮的使用,不僅震懾了剛?cè)胛榈男氯耍€把上海的居民和官員們都嚇了一跳。
北邊怎么突然傳來槍炮聲,難道英國人又打過來了,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最后打聽一番才知道是趙大貴為訓(xùn)練保安團,才開了槍又放了炮的。
上海的官員們剛放了下心,接著感到的就是無邊的憤怒和恐懼,趙大貴這是想干什么,好怕大清的天下不夠亂嗎?
宮慕久第二天就把趙大貴叫過去,臭罵一頓,又嚴(yán)厲要求趙大貴訓(xùn)練保安團可以,但不能再放槍或放炮。
趙大貴本來就不想讓沒經(jīng)過充足訓(xùn)練的新兵過早摸火器,自然笑嘻嘻地答應(yīng)了,還發(fā)誓自己不會讓手下亂來。
最亂來的就是你自己啊,宮慕久難得吐槽一下,心里又有些疑惑,這趙大貴平時向來謹(jǐn)慎,這次卻如此胡來,難道真以為自己有錢了,羽翼豐滿了,在上海干什么都沒人敢攔嗎。
這一番談話后,趙大貴這邊果然不再放槍放炮,但不少人心里還是有些提心吊膽,經(jīng)常有人借口到吳淞江北邊來,遠遠地觀察保安團的訓(xùn)練。
去年的時候趙大貴也給自己的手下做過所謂的紀(jì)律訓(xùn)練,但當(dāng)時只是做走正步和挖塹壕之類的訓(xùn)練,做槍炮訓(xùn)練的時候都開船出海,找個沒人的荒島進行,因此大部分也沒怎么在意,只是覺得趙大貴這人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瞎花錢。
然而,此次趙大貴都用過槍炮了,就沒人再敢等閑視之了。
趙大貴在上海郊區(qū)軍訓(xùn)了一個月左右,就有無數(shù)士紳和官員訪問他,問他到底想做什么,更有無數(shù)人造訪道臺宮慕久,讓他出面被讓趙大貴胡來。
到了最后,宮慕久也擔(dān)心這事情走樣,特意把趙大貴叫過去,先是溫言撫慰,然后又批評他胡作非為,又說咱大清是有王法的地方,讓趙大貴不要亂來。
兩人談了很久,最后宮慕久跟趙大貴要求,要么不要再辦這個勞什子的保安團,要么至少做到不在上海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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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貴爭辯幾句后屈服了,同意將保安團帶到定海去,不在上海給道臺大人添亂。
宮慕久送走趙大貴后若有所思,定海現(xiàn)在不在大清的管轄范圍內(nèi),趙大貴把人帶到定海就是把天翻下來也不管他的事情,但是這么做難道真地就沒事嗎。
按照英國人的說法,屋里如果有蜜蜂,最好是在自己視線可及的地方才好,一邊管控,現(xiàn)在這樣將趙大貴的保安團驅(qū)逐到定海區(qū),省心是省心了,但實際上什么問題也沒解決啊。
只是,宮慕久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也只能做到這里了,趙大貴都帶人離開大清管轄范圍了,自己還能怎么著,如果自己再逼迫,趙大貴也就帶人跑到香港去訓(xùn)練,到時自己還能說什么話不成。
到此地步,也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宮慕久嘆了口氣,決定把這事情擱置,但他做事認(rèn)真,給閩浙總督怡良和兩廣總督耆英都寫了封信,告訴他們趙大貴辦保安團的事情,讓他們心里都有點數(shù),至于這兩位大人怎么反應(yīng),就超出宮慕久的職責(zé)范圍了。
不提官府這邊怎么反應(yīng),趙大貴這邊按照跟宮慕久的約定,帶著一幫兵馬直奔定海而去。
事實上,上海眼多嘴雜,趙大貴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在上海完成所有培訓(xùn),特別是槍炮和船舶航行等培訓(xùn),肯定要在定海才能進行的。
走之前,趙大貴還給保安團的八百人授予軍銜,建立相對完善的軍隊體系:
他給自己授予少校軍銜,算是最高指揮官:
楊威利等六名書生,授予中尉軍銜,作為教官和參謀使用;
另外從水手和捕鯨隊中提拔十二位有能力的軍官,授予中尉到少尉的軍銜;
此外,從老兵中提拔五十人做士官,新加入的六百人中也提拔二十人做士官,讓新兵知道他們也有往上走的途徑;
這些尉官和士官以下,就是七百多名普通士兵了。
這次到定海的,除了八百多名保安團士兵外,還有一百多名不速之客:
這其中,有七十多名來自福威鏢局有的鏢師,其中以張猛為首的二十人,一直在趙大貴身邊做保鏢,在趙大貴的慫恿下都學(xué)會西洋長槍和手槍的用法,是趙大貴最放心的武裝力量,而且人手不足的時候還能客串武技教官和槍械教官,幫忙訓(xùn)練新兵;
另外五十多名鏢師,是林振威特意派過來在趙大貴手下學(xué)習(xí)西洋火器的使用的,卻是林振威在上次繅絲廠戰(zhàn)斗中意識到火器的重要性,希望派這些鏢師到趙大貴手下接受訓(xùn)練,掌握火器的使用,一旦培訓(xùn)完成,福威鏢局的戰(zhàn)斗力就會上一個大臺階;
除了福威鏢局的鏢師們之外,跟保安團一起到定海的還有七十多名英國人,確切說是英軍尉官和士官們,是趙大貴請來幫忙培訓(xùn)士兵的。
這些人加在一起,差不多有近一千人,浩浩蕩蕩,分坐五艘船到定海去。
到了定海,保安團的真正軍事培訓(xùn)才算開始。
在上海,不過是將保安團的架構(gòu)建立起來,學(xué)習(xí)正步走等,槍炮的使用和西洋船的駕駛方法等都來不及學(xué)會,只有在定海這個地方?jīng)]有朝廷人員礙事,趙大貴才能大規(guī)模開展真正的軍訓(xùn)。
趙大貴為保安團特意準(zhǔn)備了多艘蒸汽船和西洋武裝商船,每天都讓老兵們(水手和捕鯨隊)帶著剛加入的新兵出海駕船,平時還打炮射擊什么的,在一番嚴(yán)格的訓(xùn)練之后,保安團逐漸開始有軍隊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