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它下嘴的一剎那,無數槍聲響起,打的那傢伙尖叫連連,伸出爪子抵擋這十足的火力全開。
沈姜一把抓起馮唐易,只看了我一眼,臉上驚魂未定,“快跑。”
我趕緊爬起來,就往石門外跑。
石門距離我們還有一半的距離,沈姜拖著舅舅也跑不快。
那傢伙的一個腦袋被爆了頭,耳邊一直充斥著它的慘叫,又或者是暴怒的前兆。
我感受到了背後那強烈的注視感,它的眼睛這麼大,注視感更加強烈,像是要將我們的後背灼傷。
可我沒時間轉頭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大門半開,火力手站在兩扇門邊,衝著大傢伙不斷開槍。沈姜到底比我大上幾歲,體力也比我好,很快到了門口。
也許是剛纔頭疼的後遺癥,我渾身的力氣都只是平常的一半,邁開腿頓感如腿邊纏了水泥袋。
忽的,頭頂一熱,眼前的道路變成茫茫火海,一人高的火牆陡然增生,去往門口的路被阻隔,一時之間,我慌了心神。
顫顫悠悠轉過頭去,只見那傢伙嘴裡還有殘留的火源。
它竟然還會噴火?看來我這條命,今天算是搭在這裡了。想我葉蒔活到25歲,加上程淵的身份也算是活了兩輩子了,今天竟然就這麼喪命於這傢伙之處。
我那地圖還沒集齊,甚至於我自己那塊地圖都沒有記起來放在了哪裡。不過幸好,馮唐易倒是被我救出來了。
火牆那邊的趙隆文在不停地嘶吼著,連鎮定如馮唐易都虛弱出聲。
“葉蒔,不要放棄。”在一陣鬼哭狼嚎中,沈姜的冷靜應對十分顯眼。
那傢伙嘴裡冒著火,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拜託,我就算能從這傢伙的嘴裡活下來,也出不去啊。”我哭喪著臉,這前有狼後有虎,想要出去,除非我不怕火燒,從這火牆裡穿過去。
見我被攔在這裡,大傢伙似乎很興奮,連帶著啼哭聲也變得急促張揚起來。
“往樹洞裡跑。”沈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我。
我趁著大傢伙不注意,衝向剛纔的樹洞。
大傢伙稍有不慎,就見我消失在它的視線裡,轉身向我看來,大嘴一張,我心想這回死了,不死也變烤乳豬了。
想象中的灼熱感並沒有出現,我仍舊往目的地跑著。
卻聽到門那邊一陣抽氣聲,好奇心再次活躍起來。我微微一側腦袋。
只見一個黑影在大傢伙身上上跳下竄,惹得大傢伙九個腦袋攢動盤繞。
這人是誰?難道是黎苑的人?我還真不敢想象,黎苑手下竟有如此智勇雙全的人,居然敢和龐然大物一較高下,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有膽量。
“將它往火牆邊上引,朝它扔火。”那人大聲喊道。
我不知他這話是對誰說的,但眼下就我跟他兩人在火牆這邊,也只有我可以把它引到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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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急剎車,再次往門口跑去,他怎麼說就怎麼做吧,畢竟我門這27個人裡,只有他敢直接面對大傢伙。
跑到了火牆邊,雙手舉過頭頂,大聲衝著上面的人喊道,“兄弟,我到了。”
他一個躍身,從大傢伙身上飛身站定在我身邊,我這纔看清這人的面貌。
我愣了神,他不是應該被埋在地底了嗎?怎麼又出現在了這裡?
火牆那邊傳來沈姜的嘶吼聲,“還不快躲開,你發什麼愣?”
在我見到跟大傢伙鬥智鬥勇的人是程華蘇後,我整個人都傻了。大傢伙趁著我發愣的功夫,一個頭往我們這邊襲來。
程華蘇一把摟住我,將我帶著滾到了一邊。
“你怎麼在這裡?”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人。
如果是他的話,那麼剛纔跟大傢伙鬥就不是沒可能了。這也不是第一次見他跟危險的生物打鬥了。
他五官繃緊,似乎在爲眼前的大傢伙而苦惱。
“朝他扔火,它怕火。”程華蘇沒有時間回答我的問題,站起來,直接朝火牆那邊的人喊道。
火牆那邊的人一愣,對程華蘇如此瞭解大傢伙的弱點有些懷疑。還是沈姜最先反應過來,從火牆那邊扔來一把槍。
“讓開。”沈姜衝我們喊道。
程華蘇再次將我帶離危險地帶,離火牆足夠遠。
槍在經過火牆的時候忽的發出劇烈的響聲,爆炸成一個火球,火球沿著原本的軌跡朝大傢伙的腦袋上砸去。
等大傢伙反應過來,火球已經砸到它一個腦袋的眼球上,它發出痛苦的慘叫聲,然後其他七個腦袋開始胡亂噴水。
水噴到火牆那邊,火牆上原本有燎原之勢的火頓時只剩些許火星。
程華蘇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結果,將我從這邊帶了過去。
幾分鐘前,我以爲我死定了,忽然生命又有了前進的可能,我的心裡浮現萬千。
“葉蒔,你倒是過來啊。”沈姜瞪大眼珠,眼珠像是要爆裂開來一樣。
我跟著程華蘇趕緊走到門外,“把門關上。”程華蘇說道。
所有人都對他的話言聽計從,連黎苑帶來的黑衣人也絲毫不例外。
在人們眼裡,能挑戰不可能,並挑戰成功的,都已經超乎了人類的想象,此刻的程華蘇在我們這羣人眼裡,已經不是人,而是神。
他成功救出了我。
二十幾個人合力,門很快被關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它怕火?”我問道。
“出去後再說,這裡還不安全,這扇門承受不住一次撞擊。”程華蘇語速很快,緊張的神色依舊在臉上。
我跟沈姜視線交錯,他的臉上還殘餘著擔憂,見我已然暫時安全,苦澀的臉上愣是擠出一點笑容,似要安慰死裡逃生的我。
程華蘇爲我們帶著路,帶著我們來到剛纔那間關著馮唐易的密室裡。
十道城門赫然出現在我們眼前。
“只有從這裡出去了。”程華蘇一臉無奈,連他都這麼說,看來確實只有這條路可走了。
所有人走到城門前,剛纔城門跟石門轉換太急,還沒仔細看過,此時我這纔看清城門上竟然還有字。
黑色的城門上,刻著黑色的大字,難怪之前沒有注意到,同色系眼盲。
十道城門上,有九道門上都刻著一個大大的死字,而其中唯獨最後一扇門上,刻著一個生字。
“九死一生?”我默唸出聲。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點,黎苑緩緩開口,“這是什麼意思?”
黎苑只看著程華蘇開口問道,見黎苑這架勢,想必已經知道了程華蘇的身份,只是礙於其他人在場,不好明說。
“寫的這麼明顯,那我們直接選擇寫著生的那道門出去不就行了?”趙隆文天真地說道。
我卻覺得沒那麼簡單,能把這生死標明的,程家人不是傻瓜,所以這寫明只是爲了迷惑闖入者。
一般看到這種情況,無非就是三種情況。
一,確有其事,一旦闖入者不信,認爲墓主人是想要反其道而行之來矇騙,走了死門,那就是真的玩完了。
二,正好相反,闖入者雖然不信墓主人,但依舊不敢選擇死門,因爲闖入者生性多疑,他們不會相信,這裡會有九道生門,而他們一旦猜錯墓主人的心思,等待著他的就是一條死路。
三,這裡確實有一道生門,只是真正的生門並不是標明的那道。
四,這個情況就比較損了,沒有所謂的生門存在,墓主人根本就沒想過讓闖入者活著出去。
不過程華蘇說能出去,就一定有出路,所以第四種可能姑且不計入可能。
程家人是要跟闖入者玩心理戰。
可他們沒想到多年後,自己的子孫也被這些心理戰玩的夠嗆。
程華蘇聽了趙隆文的話後,默不吭聲地走上前,“不,這裡的格局已經改變,石門和城門的方向已經交換,所以生門就是死門,而死門就是生門。”
“那這裡就有九道生門?可能嗎?”羅峰將沈姜手裡的馮唐易搭了把手,問道。
“這裡的棺材原本是在頂上的,在掉下來的那一刻,這裡的格局就變了。”程華蘇看向頭頂,那裡還有著原本念著棺材的棺材痕跡。
原來是這樣,難怪剛纔棺材掉下來,石門的方向就改變了。
看來程華蘇不只是瞭解陝西的程府,連山西的程府也同樣瞭解。
在我們沒注意到的時候,趙隆文先行趴在一扇死門上,額頭青筋暴起,開始推門。
“葉蒔,你們還不快來幫忙。”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看上去十分吃力。
見此,我們正要上去幫忙,程華蘇又出聲道,“死門是沒法推開的。”
“你耍我們?”趙隆文不認識程華蘇,所以對程華蘇的神通還不瞭解,他撤回了手,一臉要跟程華蘇幹架的架勢。
見他擼起袖管就要走到程華蘇面前,我一把拉住他,“別衝動。”
趙隆文卻以爲我是在護著程華蘇,嘴裡唸叨著,“葉蒔,你鬆開,我要給這傢伙一點顏色瞧瞧。”
要是真打起來,有的是趙隆文哭的。
“算了,給我個面子,行不行?”我也不戳穿,打著馬虎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