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
劉生分別為月蓉和玳瑁梳理一遍經脈,交代月蓉自己修煉。玳瑁是最基本的呼吸吐納,第一次打坐卻很快進入了物我兩忘的深層入定。這樣的心性和悟性看得劉生也是暗自咂舌。囑咐不用修煉的妮妮守門,順手給撅著嘴的劉桂林也擺了個五心向天的姿勢,劉生才關上門出去。
打了一趟拳,劉生回到之前傾瀉shopping現在已經收拾整齊的房間,開始思索如何高效地生產服裝。說實話,劉生這段時間過得真的很充實,因為他幾乎不用睡覺,有人說過人一生中在床上要消耗三分之一的時間,劉生等于平白多出來三分之一的壽元,常人滿打滿算一個月工作三十天,劉生則可以做常人六十天的工作,若以這個為衡量標準,劉生實際上就比常人多出了一倍壽命。再加上在秘境空間里白白得到的八十多年,什么奚仙人的長壽秘訣對劉生已經無意義,若不是為了月蓉將來能和自己相守,他連想都懶得去想一下!
批量化生產的服裝廠,首要的就是有機器。這幾天劉生已經大致想好了要造一臺手動的縫紉機出來。方案也已想好:先用法術按記憶里的腳踩縫紉機去掉一些部件,變出一臺手動縫紉機的雛形,再放大幾倍,一個零件一個部位地調整,調整到可以正常運轉,且每個部件都可以拆解為止。然后自己熔化鐵器,按圖索引地組裝一臺機器出來。自己有火麒麟的體質,還有桂火可以隨意地揉捏金屬,這臺縫紉機在理論上并不難造。
事實證明,劉生的思路正確!
兩個時辰不到,一臺手搖縫紉機就創造出來了。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劉生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而且是大錯特錯!在這個時代,衣服全部是手工縫制,沒有也用不著機器制衣。雖然這樣一來浪費了大量婦女的時間,浪費了勞動力,但是手工縫制衣服的速度已經足夠!因為沒有批量化生產、廉價的布匹、綾羅綢緞,織布的效率很低,給布匹上色、印染的工序相當繁瑣,造成了這個時代不可能產生‘時裝’這個概念。
再一點,這個時代的很多場合,各階層人的著裝有固定的規定。劉生‘發明’出來的女裝,實際上只能在家里穿,還不能見客。也就是說,哪怕麗人園真的擁有了規?;纳a能力,這些款式的女裝極有可能只能在宮廷里非正式場合穿著,又或者是只能賣給青樓的女子。
就算是劉生異想天開‘發明’出來的姨媽巾也不會有銷路。這么私密的東西,這個時代的人誰好意思到外面去買?就算來買,也不過一次。難道人家自己不會縫?自己縫的還更衛生更放心呢!
“讓我想想,總會有其他辦法,否則我不是白白浪費了一晚上?到最后還要被滿朝滿天下的人笑話?”劉生撓著頭頂才長出來的絨毛,愁眉苦臉。
“怎么辦!怎么辦!”劉生抱著腦袋躺在了地上。
“老公,你怎么了?”劉生苦逼的一幕,恰巧被早起的月蓉看在了眼里。
“我沒事,沒事。”劉生趕緊一骨碌爬了起來,想想不對,忙又趴下做了兩個俯臥撐:“沒事,我鍛煉身體呢!”
“鍛煉身體你不去院子里?院子里地方又大,空氣又好。咦?這是什么?”月蓉的目光被劉生發明出來的古怪玩意給吸引了。
“這個?隨便弄出來的垃圾……”劉生愁眉苦臉地道。
“咦?這是什么?好精細啊!還是隨便弄出來的?隨便弄出來的就比我家男人打造的要好很多倍!駿妹,你看看,這鐵淬煉的水平比你老爹的要高吧?少爺,沒想到您也會打鐵,技術還這么高?”仲巧萍也醒了,正好路過看到劉生的發明,忍不住上前摸了一把。
劉生晃了晃腦袋,有氣無力地問:“阿姨,你看看這東西,你能不能造原樣打造一個出來?我可以雇人幫忙的?!?
“都是可以拆卸的啊……應該……沒什么問題!”仲巧萍琢磨了一會,肯定地點點頭。
“好吧,你慢慢研究,有空就幫我再做幾個這種垃圾出來。”劉生有氣無力地說了句,就往外走。
“等等!”月蓉叫道:“怎么你今天怪怪的?”
“呃,可能是生理期吧。”劉生隨口說了句,繼續往外走。
“你給我站?。 痹氯匕l飆了,嗓門高了八度:“別告訴我你一晚上就鼓搗出來個垃圾!你欠我個解釋!”
救命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劉生愁眉苦臉地轉身,瞇縫著眼睛道:“老婆大人,您能不能顧忌一下人家的感受?我一晚上鼓搗出來個垃圾,心情本來就不好,嗯!要不你抱抱我,哄哄我?”
“呸!”月蓉見劉生當著外人的面說這種不要臉的話,臉登時就紅了。門外偷聽的侍衛們這時候也感到不對勁了,沒準這小夫妻倆人要打起來!趕緊溜去洗漱。當然,已經習慣了倆人拌嘴的東西南北中香還在門外豎著耳朵蹲守。
“咚咚咚!咚咚咚!”就在這個時候,劉府的大門被擂得山響。劉生舒了口氣,趕緊一溜煙跑出去開門。
“圣旨到!”來人是個公公,見劉生出來,壓低聲音叫了一聲,就扯著耳朵對劉生說:“陛下叫你即刻去見駕!”
這宣的是什么旨?什么時候皇上宣旨變成這副模樣了?侍衛們都是宮里出來的,跟宣旨的公公打了個哈哈,肚子里卻都在狐疑。
“即刻?”劉生回頭望望追出來的月蓉,飛快地丟下一句:“我先走,公公你隨后到!”然后人就不見了。
宣旨的太監和侍衛大眼瞪小眼,在清晨的冷風中,凌亂了……
“陛下早!”劉生一路飛到寢宮外,請宮女通報之后進了殿跪下。
“來得真快!”女皇放下手中的奏折,抬手示意他起來:“看來朕有必要重新理解一下‘道士’這兩個字的涵義。是不是可以注解為有道行的人士?”
“不敢!”劉生垂頭回答。
“哦?看你這神情!今天心情不好嘛?”女皇微微一笑。
“嗯。為家里的開銷發愁呢?!眲⑸膊幌腧_人,如此回答也的確不算欺君。
“為開銷發愁?哈哈,這是我今天聽到的第一個大笑話!”女皇道:“昨天晚上你還在集市花了上百兩銀子,現在居然哭窮?有意思,你這小混蛋越來越有意思了!”
劉生哭喪著臉道:“這不是錢到花完方恨少么,回家看到一大家子人要吃飯,賤內又把孩子的俸祿卡下了,說要留著給他討老婆用。我這都愁了一晚上了?!?
“哈哈哈哈,笑死朕了!”女皇笑得直喘氣,好一陣才打?。骸半拚娌恢滥銜卞X!離開南征軍的時候隨手買了個宅子,這還沒過年就給還沒干過一天活的下人們發壓歲錢。出手很闊綽的樣子。不然這樣,朕再賞賜你一百兩銀子給你報銷了昨晚的采購,你省著點花?”
“不用了陛下!我還是自己努力賺錢吧,總是靠您恩賜,賤內和犬子出門玩得也不盡興!”一百兩銀子當然填不飽劉生。要是女皇說一天賞賜他一百兩,劉生絕沒有拒絕的理由。
“嗯!”女皇點點頭,對身旁的容嬤嬤道:“你看這孩子有志氣吧?朕給你找的侄女婿不錯吧?”
“陛下圣明!”容嬤嬤道。
“你,真的不要朕的賞賜?”女皇居然再問一遍,這違反常理啊。
劉生搖搖頭,反問:“陛下今日不早朝么?”
“不了。快過年了,大臣們也該適當地放放假?!?
“和三國比試的日子定在什么時候?年后么?”劉生又問。
“定在初五送神那天,還在節里,從初五到初七,分三場,不耽誤過節,也喜慶?!?
“陛下叫我即刻來見駕,為的是這事?”
“呵呵,你看看,跟這小混蛋,哦你侄女婿,說話多省事,不像那些個老臣,轉彎抹角引經據典的,繞一大圈,聽他們講半個時辰還不一定能回到重點?!?
“陛下圣明!”容嬤嬤馬上回道。陛下圣明這四個字,在宮里大概替代了嗯,哦,啊,真的啊,那必須的等等所有的詞匯。
說笑歸說笑,女皇還是和上次一樣叫人關門、清場,這才告訴劉生調查和三國有關系店鋪的侍衛們回復,的確有可疑之處,已經人監控起來了。
“嗯,那不就是沒事了?”劉生一臉茫然。既然都已經監控起來了,三國想搗亂也束手束腳,幾家店精明點發現情況不對就修身養性唄,要是還傻B的往天朝的套里鉆,那是死了也活該的。這之后的事,好像和劉生沒太大關系,他又不是刑部的人,又不是外交部的人,又不是商業部的,了解到國內有間諜出沒,匯報了就已經是盡責了。
“和幾位重臣商議過,想出兵打那霓虹國,想問問你有什么看法。”
“我?沒想法,沒想法,我草包一個,能把家里的麻煩解決了就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