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嫉妒。”沈灼給自家院長的行為定性,然后沒皮沒臉地撒嬌,“爍爍我疼?!本秃孟袼呋貋淼哪且宦飞贤从X都麻痹了直到見到莫淙爍才開啟的一樣。
莫淙爍現(xiàn)在心情正柔軟著,沈灼要胡鬧他也可以全力配合。讓沈灼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莫淙爍先從他那張慘不忍睹的臉開始治療。
“其實腳踝更嚴重些,有點骨裂。”沈灼老實交代道。
嗯哼,然后你就毫不處理地用骨裂的腳走了回來?這廝總有辦法讓自己的柔軟情懷變成訓誡寵物?!澳莻€太費力了,待會兒用治療儀治。”莫淙爍下診斷。
沈灼可憐兮兮地瞅著莫淙爍。
“……你要不要對著鏡子先練習一下再來用這張臉做這種表情?”
“難道不是更可憐嗎?”身體的慘加表情的慘,難道不是慘x2?
“我覺得,我還沒有脫離以貌取人的低級趣味?!辈蝗讨币晉2,或者毀容x2。莫淙爍凝了塊水鏡給沈灼讓他自己評估。
沈灼看了一眼,立刻轉(zhuǎn)移視線和話題:“爍爍你還有幾門考試?”就是這轉(zhuǎn)的話題不怎么高明,考試安排在考試月一開始就全部出來了,少有中途調(diào)整的,更不要說他們昨天才精神交融記憶共享過,莫淙爍對考試記得九門,沈灼就不會只記得八門半。
沈灼會選擇昨天下午來開那個愚蠢的玩笑,就是因為他看準了莫淙爍昨天早上結(jié)束考試后下一門考試要到明天上午,有整整一天半的空閑,足夠做很多事情了。
現(xiàn)在嘛,雖然情況有變,但這一天半沈灼還是要說留得好,等到明天早上爍爍大起大落的心情就應(yīng)該真正平靜了,不會在考試中發(fā)揮失常。雖然沈灼覺得失常也無所謂、考砸也無所謂,反正爍爍下一學年本來就還是一年級,那門課重修一次就重修一次唄。不過爍爍很在意考砸,于是就要盡量避免。
莫淙爍沒有回答,臉上帶著不自覺的微笑,一邊給他治傷,一邊手指在他的發(fā)間穿梭。沈灼也不是要聽他早就知道答案的回答,他只是想跟自家向?qū)дf話而已,哪怕是你知我也就知、我不知你也就不知的廢話,“考試結(jié)束后就差不多到婚禮時間了,老媽那個肚子,雖然說離預產(chǎn)期還有一段時間,但她非要挺著個大肚子摻和婚禮準備也太藐視高齡產(chǎn)婦問題了吧?”
“因為我們倆對婚禮都太漠不關(guān)心了,媽就只有替我們急。不過好在媽的狀態(tài)很好,弟弟的狀態(tài)也很好,會順利生產(chǎn)的,這時候活動著也好,只要別累著就行,爸會盯著她的。”
沈母懷的又是個男孩,二老對此挺失望的,并且有點心累,只要想到這個男孩也許會和他哥哥一樣淘就格外心累——好不容易才把沒個消停的兒子嫁出去,怎么又來了一個兒子?
“我覺得弟沒有我?guī)洝!鄙蜃谱源蛲ㄟ^莫淙爍的精神‘看到’沈母肚子中的那團生物后,就一直覺得自己選擇繼承的雙親基因比弟弟選擇的要優(yōu)秀,由此可見他的弟弟是個傻小子,唉,未來自己要多費心了。
“我不太能分辨嬰兒的美丑,更不要說是胎兒的了?!痹谀葼q看來,一歲以前的嬰兒都長得一樣,胖乎乎圓嘟嘟……好吧,其實他跟嬰兒接觸不多,就偶爾看看同事、老同學、路人抱著的嬰兒,這機會不多,每次看的時間也短,大部分只有幾分鐘,所以他也沒怎么研究過嬰兒與嬰兒的長相區(qū)別,只能籠統(tǒng)地表示自己很臉盲。
“來來來,我再給你看看我嬰兒時的照片好好做個對比?!鄙蜃蒲埬葼q的精神入侵,莫淙爍入侵了,然后半晌沒看到沈灼的嬰兒照浮現(xiàn)出來。
“奇怪,我應(yīng)該看過自己的嬰兒照啊?!鄙蜃七€很不解,“是看過的吧?”他咨詢莫淙爍。
“是?!蹦葼q收回精神,也收回聚集在沈灼臉上的水系力量,把他拉起來,往治療室拖。
“想不起來那張照片是什么樣的了,”沈灼習慣性地調(diào)整走路姿勢使腳上的傷不會在走動過程中惡化——這是劍師的基本功之一,不然沈灼也不敢放著傷不處理回來找自家專屬治療師撒嬌,真胡亂糟蹋自己的身體爍爍不發(fā)火才怪——同時費力回憶,“爍爍你幫我把那張照片找出來置頂我看看?!?
“你先把腳放進治療儀里?!?
“用外照模式就足夠了?!?
“放進去?!?
“好吧?!狈藕煤螅蜃评^續(xù)催促,“照片?!?
莫淙爍揉搓了幾下沈灼的腦袋順便拔了幾根頭發(fā)存到伴生空間內(nèi)的身體材料專放區(qū),然后再次進入沈灼的精神幫他找老照片。沈灼的記憶現(xiàn)在是莫淙爍負責定期整理,哪類信息放在什么位置他倒是比只在需要時才胡亂翻找的沈灼更清楚,所以莫淙爍很快找到了沈灼所說的那張照片,順便一觀,沒覺得比還未出生的小弟帥。
——話說,嬰兒可以用帥來形容嗎?
[“親愛的你的臉盲癥真的沒有更嚴重嗎?你看,我明顯比他帥啊。]沈灼在精神中將自己的老照片和小弟的最新玉照放在一起,[瞧,我的姿勢多舒展,多有氣勢。]
呵,你弟倒是想舒展,可惜他睡的是子宮而不是兩米寬的大床。[踹軟墊的氣勢是挺不錯的。]
[……親愛的,你現(xiàn)在在我的精神里,精神屏蔽的通透度和平時不太一樣,我聽見你的吐槽了。]
[聽見就聽見了,我不能吐槽你嗎?]
[當然能。爍爍你高興就好。]
莫淙爍的學年考一帆風順,除了多之外沒有遇到任何麻煩,當然更沒有遭遇不合格重修這種可怕事。莫淙爍很欣慰,沈灼作為旁觀者倒是替他覺得頭大。沈灼以前也聽說過魔法師的科目多,不分系別的科目有,每個系別內(nèi)的科目還要分門別類,兼修多系的還涉及到多系綜合運用類科目,每多修一系課程數(shù)就要竄一個臺階,根本不是劍師那種多一系加一門課的象征性增長。
以前聽說時沈灼最多慶幸一下自己是哨兵而不是向?qū)?,現(xiàn)在有了向?qū)椭挥斜г鼓Х◣煂W院的啰嗦了——哪有那么多課好講?知不知道耽誤了多少合法夫夫的獨處時間?連晚上都排課,一個老師的每天工作時間確實沒超過八小時,但是學生一天的總上課時間超過八小時了,這違反勞動法!
“閉嘴吧,學習時長不歸勞動法管?!弊约哼x系太多導致課程太多經(jīng)常每天上課時間超過八小時的莫淙爍扶額——自作自受的事情就不要念個不停了吧。
沈灼雙眼含淚地看著莫淙爍:“等你升二年級不選這么多系了吧?你看不說上課,考試都要考好久,都快蔓延到整個考試月了。”
“……把眼藥水抹了。”在水系魔法師面前拿眼藥水裝眼淚,臉皮厚度都不說了,智商呢?
沈母期待已久的婚禮時間終于到了。雖然是集體婚禮,但畢竟職業(yè)者地位比較高,所以職業(yè)者的集體婚禮比起一般集體婚禮來也鄭重得多,首先場地就動用了帝都的中心大廣場。
其實一般是用帝都學校的中心會場,畢竟在帝都參加集體婚禮的職業(yè)者,九成都是帝都學校的學生,即使那一成不是的,也樂意進入帝都學校感受氣氛順便結(jié)交朋友。帝都的中心大廣場雖然確實比學校會場面積更大且華貴得多,但多用于各種重大慶典、歡迎其他智慧生物造訪,宣布事關(guān)全大陸的重大事件等,比不上學校會場純粹。
不過,這次的集體婚禮有一對新人是高級職業(yè)者,職業(yè)者協(xié)會商量后決定將婚禮規(guī)格定高一些,并且向更多的民眾展示這一對實力出色的新婚夫妻,所以放棄了就算暫時對外開放也讓普通民眾因為長時間養(yǎng)成的敬畏而不太敢入內(nèi)的帝都學校,選擇了日常算公園隨便人進出的中心廣場。
“那豈不是其他人都成了那對夫妻的陪襯?”沈母乍聞此事先心疼了自己的兒子兒媳。
“那對夫妻一個主木系一個主光系,”沈灼給沈母解釋,“他們既是婚禮的參加者,也會協(xié)助賜福這場婚禮,同時職業(yè)者協(xié)會安排來賜福婚禮的人不僅不會減少人數(shù),還會提升等級,也就是說,我們能得到更多賜福,包括觀禮的親朋好友也是一樣。這次的集體婚禮職業(yè)者協(xié)會可是出了血本。那對結(jié)婚的肯定不會用一級技能來敷衍自己的婚禮,所以職協(xié)的賜福者用出的技能只會更高等或者覆蓋面積更大,總之是好事。”
“可是這樣一來他們兩人豈不更成了中心?”賜福什么的都是副產(chǎn)品,沈母的關(guān)注點絕不會被帶偏。
“他們算工作人員了,我們干嘛要跟工作人員搶鏡頭?”
沈母懷疑地看著兒子,然后看向兒媳。
莫淙爍對沈灼的話表示了贊同:“七級職業(yè)者看我們這些初級的都像是看孫輩,他們就像是學校里教導我們的那些老師,根本不可能自降身份地跟我們搶風頭,反而會盡力把我們推到前臺去。”
“聽起來好像挺有道理的……”
“本來就是這個道理。”沈灼說,“懷孕降智商,老媽你就不要用你那被打折的智商思考了,很……”句子被一杯水打斷,連杯子帶水一起砸過來的。沈灼眼疾手快地接住杯子并將溢出到空中的水一滴不漏地舀回到杯子中,再把杯子放回到老媽面前,“總之,你明天到場觀禮就好,其他什么都不用管,木系賜福對你很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