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Cherry,你們在聊什么呢?”伊墨推開門進來,興味盎然的看著我們。
放下咖啡杯,掃了我一眼,她起身迎向他,遞給他一盒點心,笑道:“沒什么呢,小藍正和我討論感情與信任的問題,這是我讓人出去買的,你不是說沒吃早飯嗎,來嘗嘗,還不錯。”
我不置可否,看見他抓了一塊點心進嘴里,開口問道:“伊墨,對此你有什么高見呢?”
嘴里嚼著東西,他挑高了眉,在我們之間來回掃了幾眼,似乎也發(fā)覺了兩個女人之間詭異的氣氛。他在我身邊坐下,順勢摟住我的肩,笑道:“我可是學(xué)醫(yī)的,哲學(xué)可不擅長。”
我狠狠的掐他大腿,這只死狐貍。
揪住我的手,湊近我耳邊危脅道:“掛我電話的事沒跟你算,還敢掐我,真是皮癢了嗎?我都可以和CHERRY相處得不錯,她哪惹你了。”
我瞪他。
他又譏諷道:“還是女人天生就是小心眼。”
大概我和伊墨的竊竊私語著實令人不快,CHERRY假裝咳嗽了幾聲,遞過來一杯咖啡,關(guān)切的說:“阿墨,開了這么久的會,口渴了吧。”
我先一步替他把咖啡接過來,啜了一口,說:“伊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喝咖啡了,他只喝茶。”
CHERRY望向伊墨,淡淡的開口:“是嗎?”
看看時間,伊墨站起來說道:“時間不早了,不如中午一起吃飯吧。”
我立刻表示反對:“我有點不舒服,你們?nèi)グ伞!?
“你到底怎么了。”他壓低聲音問我。
CHERRY早我一步開口說道:“阿墨,那你先送小藍回去吧,我們以后再約。”
一進屋,伊墨就爆發(fā)了。把衣服往沙發(fā)上一扔,拉住我欲走的手,花匠想跟他說什么,被他一瞪,乖乖的退了出去,所有的話吞回了肚子里。
“你鬧夠了沒有。”他喝道:“不就讓你送了份文件么,至于氣這么久嗎?”
我沒生氣,我哪有生氣,只是有點不舒服,那個女秘書當著我的面跟伊墨說一些他們過去的事,分明就是對我的挑畔,最可恨的就是面前這個人,不但吃她送上來的東西,還跟他有說有笑,他是誰,他是伊墨,從不在外人面前流露情緒的伊墨,可是他跟她,竟然好得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我只是有點不甘心,像小孩子最心愛的洋娃娃被搶走了的那種不甘心,只是這樣,不會是其它的。
心里建設(shè)完畢,我微笑著,說:“我哪有生氣,你多心了吧。”
“沒有。”他挑眉。“我開完會出來到現(xiàn)在,看看,過了幾個小時了,你一句話都沒說過,還掛我電話,還不是在生氣。”
我強調(diào)。“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他大手往空中一揮,顯得很是不耐。“真搞不懂你們女人,想怎么樣就說嘛,一個二個藏在心里,不知道想干些什么?”
一個二個?難道除了我還有人,是誰?那個CHERRY?
空氣沉悶著,壓著心怪不舒服,我深吸口氣,譏諷道:“是不是我想怎樣,你就怎樣,伊墨,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滿,不過是讓人徒增煩惱罷了。”
他被我的話激惱了,恨恨的瞪著我,如果不是確定他沒有特異功能,我真懷疑他的目光可以研發(fā)成高科技武器,殺人于無形。“桑藍,別人都說女人心最狠,可是你的心最硬,尤其對我最硬,我真是瘋了才會為你做那么多事。”
人一旦生起氣來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的。“對,我鐵石心腸,你愛我,是我要求的嗎,還不是你自己貼上來的,心軟,你去找你藏在心里的第二個啊,她就算鐵石心腸都會為你化成繞指柔的。”我漲紅著臉,心臟被氣得生疼。可是話一出口才意識到問題所在,這副語氣,活脫脫的吃醋女友。
好在伊墨對感情一向反應(yīng)過慢,吵架也很不在行,他張口張了半天,也只冒了一句話出來:“你簡直不可理喻。”
說完就甩門而去。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怯怯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小姐——”
“什么事。”我心煩意亂的轉(zhuǎn)身。
“花房里的玫瑰——”他吞吞吐吐的說。“枯萎了。”
我大學(xué)學(xué)的植物學(xué),植物跟人一樣,到了一定階段,自然會枯萎致死,這并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不是。”他說。“是大面積枯萎,昨天就隱約有一點跡象了,但我們也以為是正常的,但今天早上就枯萎了一大片。”
什么!這太不尋常了,玫瑰花房是伊墨的命根子,我趕緊跟著他們趕到花房去。
一般來說,玫瑰的常見病有銹病,黑霉病和**病,常見蟲害有玫瑰莖葉蜂、玫瑰中夜蛾、吹綿蚧及紅蜘蛛等,但這些病癥都沒有發(fā)現(xiàn),花房里,一大片玫瑰的葉子已經(jīng)開始變黃了,花朵焉焉的掛在枝頭。
“找到原因了沒有。”我著急的問。
“沒有。”花匠有些害怕的搖搖頭,看來他怕伊墨怕得緊。
“聯(lián)系農(nóng)學(xué)家,讓他們過來看看。”
花匠轉(zhuǎn)身出去了,我望著一大片枯萎的花朵,擔(dān)憂著伊墨知道后的反映。
直到午夜十二點,他都還沒有回來,桌上的飯菜已經(jīng)熱了又熱,我頻頻望著門的方向,電視里的節(jié)目已經(jīng)不知所云。
如此又過了兩個小時,我已經(jīng)洗澡睡覺,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旁邊的位置空著,心似乎也空空的,窗外蟲鳴聲聲,我側(cè)耳傾聽著大門處傳來的動靜。
安靜,安靜……直到一陣輕輕的開關(guān)門聲響起,我?guī)缀鯊拇采咸饋恚w快的沖下樓,他站在門口,斜著身子靠在門上。
醉眼微睜,他問道:“為我等門啊。”
“不是。”我飛快的開口,頗有幾分做賊心虛的感覺。“我起來喝水。”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那倒也是,這種好事怎么會輪到我頭上。”
過去扶他,卻被一掌拍開,他步履凌亂的向房間走去,還沒走幾步,叭的摔倒在地。
“伊墨……”我趕緊過去,一看,人已經(jīng)睡著了。也不知道在哪個酒吧喝得這么醉,肯定是女人很多的酒吧,衣服上那股香水味,都快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