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繡擰眉,咬牙道:“無恥!”
南宮璃不以為意地一笑,大步向景繡走近,既然母后這么看重這個賤人那他不妨收了她,她長得這么美貌自己也不吃虧。等她成了自己的人還不是讓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后退到墻角已經退無可退,景繡也不再動作,目光犀利又陰冷地看著他,手已經伸進了袖子里,只要南宮璃真的敢碰她,她也不會再顧忌他太子的身份,一定會讓他清楚而深刻地體會到跟她作對的下場!
南宮璃滿意地看著她,“這就對了么,乖乖聽話本太子待會兒還會對你溫柔點兒……”
景繡嘴角一勾,“我可不會對你溫柔!”話音剛落手中的銀針激射而出,準確無誤地射在南宮璃伸過來的手腕上,沒入肌膚,肉眼難尋。
南宮璃正疑惑她這話的意思,忽然一陣輕微的刺痛從手腕處傳來,他摸著手腕仔細地看了看,卻什么都沒發現。目光陰鷙地看向景繡,“你對本太子做什么了?”
景繡聳肩,完全沒了對他的防備,拉過近前地一張凳子坐下,還不忘替自己倒了杯水,舉起杯子喝了一口才看向他開口道:“殿下很快就知道了!”
南宮璃還待再說什么,忽然身上奇癢無比,那種癢不是來自皮膚表面而是從身體內部傳來的,他難受地用手在身體各處撓了起來,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景繡悠哉地看著他不顧形象四處撓癢的樣子,之前在清楓院被黑衣人用鳳凰散襲擊之后她就研制了同樣能使人感到奇癢無比的藥物涂在銀針上隨時帶在身上以防不測。
沒想到今日還就用上了,這藥并不如鳳凰散毒性那般強,對臉上也不起作用,打人不打臉的道理她還是懂得,南宮璃是太子若是頂著一張全是抓傷的臉肯定會沒法見人的。而且這藥的毒性也只會維持半個時辰左右,半個時辰之后毒性消失,并且無跡可尋,任你醫術再高明的大夫也沒辦法從脈象上看出什么來。
而這半個時辰足夠南宮璃長教訓了,并且也足夠她從這里逃出去了。
南宮璃只感覺身體內像是爬了千萬只螞蟻般,瘙癢難耐。任他如何抓撓都沒有任何緩解,這種感覺雖不至于讓他難以承受失去理智,但也足以讓他沒法再繼續顧及景繡。
“小姐!”青銅從暗處出來,不屑地看了一眼南宮璃,堂堂太子竟然如此卑鄙無恥,實在是讓他大開眼界!
看到忽然出現在屋內的青銅,南宮璃神色一變,立馬往門邊跑去。
“攔住他!”
景繡一聲令下,青銅三兩步走到門邊一只手從后面拽住南宮璃的衣領,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將南宮璃脫口而出的呼救聲死死堵在了嘴中,變成了一陣輕微的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看著南宮璃驚恐的瞪大雙眼苦苦掙扎的樣子,景繡絲毫沒有心軟,冷聲道:“堵住他的嘴,綁床上去!”
“是!”青銅拖著拼命掙扎的南宮璃,將他重重地壓倒在床上,腿壓制在他身上,隨手從床單上撕下一塊布粗魯地塞進南宮璃的嘴里。然后繼續撕扯床單依次粗魯地綁住他的雙手雙腳。最后拿起一邊的被子徹底蓋在他身上,對著被子重重地落下一拳頭,然后才跳下床抹了把頭上的汗珠拍拍手,轉身走向景繡。
“小姐接下來我們要怎么辦?”青銅好奇地問道。
景繡下巴微揚,“坐!”
青銅不明所以的在她下巴所指的那張凳子上坐了下去,并接過她遞過來的杯子,仰頭喝了兩口。
“這么熱的天氣又中了我的癢膚散還被捆住了手腳,嘖嘖……”景繡看著床上那隆起的一團用著略帶同情地口吻說道。
耳邊傳來南宮璃難受的呻吟,青銅看了一眼床上不斷動作已經快將被子從身上滑落下來的南宮璃,嘴角一勾,起身走過去將被子重新嚴嚴實實地捂在了他的身上,對上南宮璃那雙帶著恐懼、憤恨、痛苦等多種神色的眼睛,好心地說道:“太子殿下,我是怕你著涼!”說著連頭一起捂在了被子里,還不忘將枕頭也一齊壓在了他頭上。
景繡失笑地搖了搖頭,原本對南宮璃只是有些同情現在已經變成深深地同情了。
屋外,不遠處地一棵大樹下十來個男子正坐在樹蔭下乘涼,一邊喝酒一邊賭錢,絲毫沒有意識到屋內正在發生的事情。太子叮囑過他們離得遠點兒別破壞了他的好事,他們自然不能掃了太子的興,太子殿下美人在懷,他們美酒在手,一齊樂呵。
“王爺,小姐就在里面!”青霜帶著司馬濬一路上跟著青銅留下的標記找到這兒,樹蔭下的人雖然已經拿下了面巾但是從衣著和身型上她一眼就認出了這些人就是之前帶走小姐的人。
司馬濬琥珀色的眸子激射出一道厲光,聲音清冷地不帶一絲感情,“你看著他們,本王進去救繡兒!”
“是!”青霜點頭,雖然很想親自去救小姐但是她也確信有青銅在小姐不會有事。
司馬濬從馬上飛身而起,白色的身影如一陣風般向小屋飛去。大樹下的眾人卻絲毫未覺,依舊沉浸在美酒與賭錢的樂趣中。
看到忽然從窗戶跳進來的人景繡有一刻的失神,可就在這一刻失神的功夫對方已經來到了她面前,滿臉關切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待看到她脖子上依舊殘留的紅印時眸光一冷。那獨特的琥珀色眼眸中閃過一絲心疼,輕柔地觸碰她的脖子,“還疼嗎?”
景繡臉上一紅,下意識地偏開頭躲開他的觸碰,這么親密的舉動實在讓她有些不習慣。
“已經不疼了。”她低著頭尷尬地說道。
青銅低著頭,心里不停的說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屏氣站在一旁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司馬濬目光陰冷地看向床上因為瘙癢和難受而不停動作的一團身軀,此時的南宮璃已經將身上的被子掙扎落地,同樣目光陰鷙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司馬濬。可是他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就又痛苦地扭動起身軀,身上那種奇癢無比的感覺真的讓他恨不得一頭撞死,可此刻他手腳被縛,根本動彈不得。
“慢!”
見司馬濬陰沉著臉想要靠近南宮璃,景繡伸手攔住了她。對上司馬濬不解的目光,她解釋道:“我已經教訓過他了,而且他這種人不值得你動手,碰他會臟了你的手!”
司馬濬道:“那我不碰他!”景繡還一時弄不明白他的話是什么意思,只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開始往一處匯聚在司馬濬的掌下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勢往床鋪洶涌而去。只聽“砰”的一聲,床鋪轟然倒塌將南宮璃直接跌翻在地,看他痛苦的表情就知道這一下有多疼了。
屋外,眾人聽到動靜不約而同地停止喧嘩,豎耳認真地聽著屋子的動靜,除了剛才那一聲東西倒塌的聲音外再也聽不到別的動靜了。
“不愧是咱太子爺,睡個姑娘床都能睡塌了!”
“哈哈哈,那二小姐可是咱們‘西臨第一美人’太子殿下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
“咱們接著來接著來,太子樂呵咱們也不能落下!”
“說的是,來來來!”
眾人七嘴八舌又把心思放到手上的美酒和賭錢上了,太子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那還不是易如反掌,他們絲毫不擔心太子的安危。
*
看到蔣遷和葛天一過來,青霜立刻驅馬迎了過去,待靠近才發現除了蔣遷和葛天一外竟然還有南宮玨和葉尋二人。
“青霜,你家小姐呢?”葛天一一見到青霜就急急地問道。
“小姐在里面,濬王殿下已經進去救小姐了,可是都好久了還沒出來。”青霜一臉焦急擔憂地說道。
南宮玨和葉尋相視一眼,在城門外恰巧碰到葛天一和蔣遷,在看到蔣遷的瞬間他們就已經略略放了心,知道景繡應該不會有事,如今聽到司馬濬已經親自趕到了,就更加放了心。
“來人,給本官將這里包圍起來,一個人都不準放過!”葛天一對著身后的侍衛朗聲吩咐道。
“是!”侍衛們齊聲道,說著已經邁著鏗鏘的步伐向著小屋跑去。
葛天一等人也打馬上前,向著小屋駛去。
忽然出現的官兵讓樹下的眾人大驚失色,慌忙起身,紛紛抽出腰間的佩劍跑到小屋前一字排開。
領頭的男子打量著面無表情的官兵厲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來這兒做什么,知不知道這里面的人是誰?”
“大理寺卿葛天一在此,爾等何人竟然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綁架相府二小姐?”葛天一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領頭男子尋聲看去,本來他還不把葛天一放在眼里,可是在看到葛天一身旁的南宮玨和葉尋時頓時心里一慌。
“怎么,穆陽不識得本皇子了?”南宮玨揚眉居高臨下地看著難掩驚慌的領頭男子,沉聲問道。
穆陽頭上冷汗直冒,低頭道:“穆陽見過五皇子殿下!”
“哼!”南宮玨輕哼一聲跳下馬,走近他蹙眉道:“你不跟在太子皇兄身邊好好保護他,怎么跑到這荒郊野外來了?本皇子聽葛大人說你綁架了相府二小姐,可是屬實?”
“這……”穆陽太陽穴“突突”地跳,驚慌失措地不知道如何作答。
葛天一經南宮玨這話才覺得眼前這叫穆陽的男子的確有些眼熟,原來是太子的人。可是太子的人怎么會綁架二小姐?
此刻他也顧不得許多,救人是最要緊的。伸手吩咐道:“來人,打開門看看二小姐在不在里面。”
“是!”有人應聲,往屋門而去。
“慢著!”穆陽飛身攔住那人,要是真讓人闖進去壞了太子殿下的好事,太子殿下還不殺了他。
葛天一見他阻攔,心里更加為景繡的處境擔憂,原本一臉溫潤的臉上難得現出威嚴之色,看著穆陽沉聲道:“你這是阻礙公務,速速讓開,不然休怪本官不客氣!”
葛天一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哪怕是太子真的犯到他手里他估計也不會給太子半分面子,更何況他穆陽。穆陽深知這一點,但是此刻他不得不守著身后這扇門,因為比起葛天一他更怕的是南宮璃折磨人的手段。
只要他今天守住了這扇門直到太子聽到動靜出來,那么剩下的就是太子的事了,他們這些人最多只能算個從犯而已,罪不至死。
屋內傳來細碎的“嘎吱嘎吱”的聲音以及女子的呻吟和男子粗重的喘息聲。聽在穆陽等人耳中頓時讓他們心中對南宮璃不滿起來,這都什么時候了外面這么大的動靜,殿下竟然充耳不聞,還沉迷在美色之中盡享歡愉。讓他們在這里左右為難,進退不得。
聽在南宮玨和葉尋以及蔣遷青霜耳中卻是引起他們的尷尬和一探究竟的好奇,他們深知有司馬濬在景繡絕不會出事。可是屋內為什么還會傳出這樣的聲音呢?
葛天一想的卻是和穆陽一樣,心里暗自責怪自己來的這樣遲,二小姐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竟然因為他的辦事不力而失了清白。
“來人給本官闖進去,如有阻攔格殺勿論!”葛天一堅定又氣憤的高聲下令。
太子的人又怎樣,就算是太子在這兒他也照辦不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做出這等下作之事來簡直令人發指!
“是!”官兵齊齊應聲,雙方立刻動起手來,一時間刀劍相撞,廝殺吶喊聲不絕于耳。
南宮玨原本看好戲的神色微微一凜,這樣下去非鬧出人命不可,沉聲道:“住手!”
眾人應聲停下動作,卻還是防備地看著對方,雙方對峙不下。
在葛天一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南宮玨飛身而起眨眼間就來到屋門處,一腳踢開屋門。
“五皇子——”穆陽阻止不及,南宮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轉身背對著房門,“里面的人穿好衣服出來!”
“嗯……啊……太子殿下用力啊……”
女子染著**的聲音甜膩動人,眾人聽得尷尬,又有些不知所措,屋內女子的呻吟不斷地傳出來,一群男子聽得都氣血上涌,臉上都或多或少的泛了紅。
青霜作為外面唯一的女子,此刻臉色紅的像是剛出鍋的龍蝦般,恨不得趕快離開這兒。
屋內熱情不減,屋外氣氛詭異,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聽著這活春宮身體難免不由自主地起了變化,心里像有只貓爪子在撓著一般,恨不得沖進去親眼觀摩一番。
南宮玨俊臉微紅,看著同樣一臉尷尬的穆陽吩咐道:“關上!”
穆陽硬著頭皮低著頭走上前將門重新關上,聲音頓時小了不少。眾人身體放松了一些,心里卻又不免有些失望起來。
“里面的人不是相府二小姐!”南宮玨目光在眾人的面上轉了一圈,清晰有力的說道。
穆陽等十來個人只以為南宮玨是看在景天嵐的面上故意替景繡遮掩,嘴上不說什么,心里卻不以為然道:怎么可能不是相府二小姐呢,人可是他們親自送進去的!
至于葛天一帶來的人自然是信了的,二小姐雖說是在民間長大的,但好歹是丞相的女兒,大家閨秀,怎么會如此淫蕩呢?
葛天一蹙眉,看了一眼蔣遷和青霜,又看向南宮玨確認道:“五皇子可看清楚了?”
明明說二小姐被人綁這兒來了,而且二小姐的侍女也在這兒,里面的女子怎么會不是二小姐呢?
葛天一帶來的官兵們都偷偷抬眼將視線落在南宮玨的面上,五皇子殿下如此肯定地說屋內那女子不是相府二小姐,這么說五皇子他是看清楚屋內那女子了?聽屋內的動靜,那女子肯定是未著寸縷的,那美好的風光竟全部被五皇子殿下收入眼中了,五皇子可真是讓人羨慕啊!
聽著葛天一的問話,承受著眾人那羨慕的神色,南宮玨本就微紅的俊臉頓時如火燒了一般。
怨恨地瞪了葛天一一眼,硬聲硬氣地說道:“葛大人若是不信自己進去瞧瞧就是!”
葛天一面色一僵,扯著嘴角道:“下官信就是了!”
“說,二小姐在哪兒?”南宮玨一把抓住穆陽的衣領,冷聲問道。
“這……”穆陽苦著臉,二小姐明明就在屋里,五皇子你偏偏說那不是,這讓他上來再找個二小姐來?
“小姐——”就在這時青霜的聲音驚喜地響了起來。
眾人尋聲看去,景繡一臉虛弱地在司馬濬的攙扶下從屋后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身上還纏繞著沒來得及取下的繩索。雖然身上臟兮兮的,但衣服穿戴得還很整齊。
“小姐,你怎么了啊,你別嚇奴婢啊?”青霜跑向景繡,扶住她的另一只胳膊,擔憂地問道。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尤其是穆陽等南宮璃手下的人,看到景繡簡直震驚不已。
將景繡帶來時她臉上蒙著面紗但是此刻她臉上的面紗已經不見,雖然臉龐臟兮兮的但那精致絕美的五官和身上那件紫色衣裳讓他們確定她就是相府二小姐無疑!
“嗯啊,好舒服啊……”
屋內的呻吟依舊不斷傳來,聽聲音屋內的人似乎更加亢奮了,一聲叫的比一聲大。
穆陽等人看看景繡又看看屋門,面上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二小姐在這兒,那里面那是什么人?
------題外話------
呼……今天辭掉兼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