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公即位后,第一件事是尋找晉懷公,派人到高梁刺殺之。其他的事按部就班進行,自己在國外多年,不了解國內實際情況,需要熟悉和適應。
再說呂省、郤芮二人迫于秦國勢力,不得已投降,倆人跟著惠公、懷公干了不少壞事,尤其是出主意讓迫害追隨公子重耳的那些大臣的親人,還逼死了狐毛、狐偃的父親,上朝要面對這些人,總覺得心中有愧。
又見文公即位以后,不曾封賞有功的人,也不處罰有罪的人,心里越來越不不踏實。
知道自己錯誤不小,但懲罰遲遲不到,那叫一個揪心??!
二人商議,不如乘局勢沒有安定,率領家兵造反,在重耳居住的宮內放火,殺了重耳,再擁立其他公子為國君,自己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膽了。
商議好以后,二人覺得勢力單薄,想找同謀,左思右想,想到勃鞮,他與重耳有深仇,現在重耳即位,必然要殺勃鞮,這個人可以和我們一起舉事。
想辦法找到勃鞮以后,呂省、郤芮也不隱瞞,把準備焚燒重耳住處的事給勃鞮講了,勃鞮欣然同意,三人歃血為盟,約定二月晦日(二月的最后一天)半夜動手,然后分頭準備去了。
勃鞮雖然當面應承,自己絞盡腦汁思量:“當初去伐蒲城,斬斷重耳衣袖,是奉獻公的命令;后來去翟國刺殺,是奉了惠公的差遣。這是桀犬吠堯,各為其主;重耳英明大義應該明白?,F在懷公已經死了,重耳即位,晉國剛剛安穩下來,又干這樣大逆無道的事,別說重耳有上天相助,不一定能成功,就是成功了,跟隨重耳的那些豪杰,也饒不了我。不如把他倆的陰謀告訴重耳,我反可以立一功,好嘞!就這么辦。
又轉念一想:“自己是有罪的人,不能夠直接叩見重耳。”于是,深夜去見狐偃。
狐偃沒想到勃鞮會來見自己,十分吃驚,問道:“你多次得罪新君,每次做的都很過分,現在不遠遠躲藏起來,深夜來我這里干什么?”
勃鞮心里有數,到也不慌,說:“我來見你,正是要見新君主,求你引薦引薦。”
狐偃更想不明白了,說:“你要見主公?那不是找死嗎!”
勃鞮說:“我有機密事稟報,能救全國人的性命,必須當面稟告主公?!?
狐偃看他如此自信,就帶著他到了重耳住處。
重耳回國匆忙,還沒有正式入住后宮,原來自己的府邸早已荒蕪,現在暫時住在偏宮暫住。
雖然是深夜,狐偃見文公方便的很,見了文公,把勃鞮如何跟自己講的那些話給文公說了。
文公一聽是勃鞮,氣不打一處來,憤恨地說:“勃鞮能有什么機密,能救一國人性命?一定是想借你的情面求饒。”
狐偃說:“主公剛剛即位,應該拋棄前嫌,廣開言路,多聽聽各類人的意見。”
文公余怒未消,對侍從說:“出去告訴勃鞮,‘你斬斷我的衣袖,這件衣服還在,寡人每此看到都心寒。你去翟國行刺寡人,惠公限你三日起身,你當天日就出發,幸虧上天保佑,我未遭毒手。今寡人回國,你還有臉來見?乘我心情好,快點逃走,遲慢了擒你問罪?!?
勃鞮聽了后,哈哈大笑:“主公在外奔走十九年,人情冷暖還沒有熟透?先君獻公,是國君的父親:惠公是國君的弟弟。父親仇恨兒子,弟弟敵視哥哥,何況我一個小小臣子呢?那時我只知道有獻公、惠公,聽從他們的命令。當年,管仲為了公子糾射中齊桓公的帶鉤,桓公假裝落馬逃過一劫,而后,不計前嫌,重用管仲,稱霸天下,如果記恨管仲,絕不可能稱霸?,F在,國君不見我,我沒有損失,如果我走了,國君將要大禍臨頭。”說道有理有據,義正言辭,一點也不愧疚。
侍從回來如實稟告文公,狐偃聽后,再次勸說道:“勃鞮一定有機密事情來,否則不會如此大言不慚?!?
文公這才召勃鞮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