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莊公恨鄭國入骨,不遵守承諾還找幫手攻打我,越想越來氣,約同齊國共同攻打鄭國。
鄭厲公準備應戰,祭足說:“不能打。宋是大國,起傾國之兵,盛氣而來,如果戰敗,社稷難保;戰勝,接下冤仇,恩恩怨怨沒完沒了,我鄭國以后就不會安寧日子!我們堅壁不出,隨他在外面折騰,讓他出出氣也就撤軍了。”
厲公猶豫不決。祭足發布命令,緊閉城門,有請求出戰的斬。
宋莊公見鄭國不出戰,在城外辱罵厲公是不講信用的無恥之徒,攻到鄭國城外的祖廟,并拆毀了祖廟,大肆掠搶,鄭國人民怨聲載道。
鄭厲公郁郁不樂,感嘆道:“我全部聽祭仲的,做君主還有什么意思呢?”從這件事以后,產生了殺祭足想法。
第二年春,周桓王去世,世子佗即王位,就是周莊王。鄭厲公欲行吊唁。祭足堅決阻止,對厲公說:“周朝曾與你父親在疆場對戰,祝聃還射中周王肩膀,若去吊唁,肯定會受到羞辱。”
厲公雖然口中應允不去,心中越加憎恨。
這一天,鄭厲公在后花園閑逛,只有雍糾陪同。厲公看見鳥兒一會兒飛越殿閣,一會兒落在枝頭,叫聲委婉,觸動心事,不覺得低頭凄然而嘆。
雍糾就問:“春光明媚,鳥鳴花香,生機勃勃,主公貴為諸侯,為何不高興呢?”
厲公又嘆了口氣,說道:“小鳥兒自由自在飛翔,盡情鳴叫,完全不受制于人。我反而不如鳥,有什么可高興的啊!。”
雍糾與厲公無話不談,兩人在宋國的時候關系就很好,雍糾說:“主公憂慮的,是不是我們這些掌握大權的大臣們呢?”
厲公眼光從遠方收回,沉默著,沒有說話。
雍糾又說:“我聽說‘君如父,臣如子'。兒子不能為父親分憂,就是不孝,臣子不能為君排難,就是不忠。倘若主公認為我是可靠之人,有事讓我去做,我不惜性命也要完成。”
本來就他倆人,鄭厲公又向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對雍糾說:“愛卿可是祭足的心愛的女婿啊!”
雍糾說:“是女婿,并不是心愛的。我的婚姻,主公是知道的,實在是宋莊公強迫安排的,并非出自祭足本心。祭足每次提到原來的國君子忽,仍有懷念之情,只是害怕宋莊公,不敢行動而已。”
厲公聽后,立即說道:“你如果能把祭足殺掉,我就讓你接替他的職位,不知道你有沒有膽量和辦法?”
雍糾沉思了好大一會,鄭厲公心里砰砰直跳。
雍糾說:“城外遭宋兵掠搶以后,民居殘破,老百姓沒有穩定的居住環境。主公明日命令朝廷出資修善,屆時讓祭足帶些糧食、衣服等物品慰問百姓。祭足回城時,我為他設宴洗塵,在酒里下毒,主公安排的是就能辦成。”
厲公殷切的看著雍糾:“寡人全靠愛卿你了,愛卿要謹慎去辦。”
雍糾回到家,看到妻子祭氏,就覺的有點心虛,顯露出慌張神色。祭氏心里納悶,就問:“今天朝廷出事了嗎?”
雍糾說:“沒有。”
祭氏說:“夫君不用隱瞞我,我從你的神色就能看出來,今日絕對出了什么事了。嫁給你我就是你的人,咱們休戚與共,有什么事共同承擔,不管什么事情,你也不應該瞞我。”
雍糾說:“主公想讓你父親去城外安撫百姓,到時候,我在東郊設宴招待你父親,沒別的事。”
祭氏順口就說:“你招待我父親,何必去郊外呢?”
雍糾說:“這是主公的命令,你就別問了。”
祭氏是個很有心計的女子(可能是遺傳),張羅些酒菜,把雍糾灌迷糊了,乘他稀里糊涂昏睡的時候,祭氏假裝男人粗著嗓音問:“主公命你殺祭仲,你忘了嗎?”
雍糾夢中囈語:“這,這,…么大的的事怎能忘?”
整個一晚上,祭氏翻來覆去睡不著,快天亮時似睡非睡瞇了一小會兒。
早起,祭氏看雍糾起來后,說:“你要殺我父親,我已經知道了。”
雍糾心里一驚,說:“哪有這事,別瞎說。”
祭氏說:“昨夜你醉后,說夢話說的,不用再隱瞞了。”
雍糾說:“如果有這樣的事,你會怎么辦?”
祭氏說:“嫁夫從夫,都聽你的,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了。”
雍糾真誠的把所有謀劃全告訴了祭氏。
祭氏說:“父親萬一改變行程了怎么辦,這樣吧,我去慫恿他按你的計劃走,也算是為夫君您幫了一點忙。”
雍糾說:“事情順利,我代替他的職位,你也可享受榮華富貴。”
祭氏果然提前回了娘家,問她的母親:“父親和丈夫二人誰親呢?”她母說曰:“傻孩子,都親啊!”
祭氏又問:“二人誰最親呢?”
她母親說:“父親更親。”
祭氏說:“為什么?”
她母親說:“沒有出嫁的閨女有沒有丈夫說不準,但肯定有父親;已經出嫁的女兒可以再嫁,丈夫還是沒準;但是人不會再生,父親是唯一的。與丈夫相愛,是人道;與父親相親,是天道。丈夫怎能和父親相比?”
母親說話無心,祭氏聽得有意,頓時淚流滿面,嗚咽道:“今天,為了父親,我就顧不得丈夫了!”
于是,雍糾的陰謀變成了陽謀,她母親大驚,立即告訴了祭足。
祭足說:“你們不用再對任何人說,我自會處理。”把女兒留在家中。
到了那一天,祭足安排心腹人員,挑選勇士十多個人,暗藏利刃貼身跟隨,再安排自己家丁護院兵士一百多人,在東郊外接應,預防臨時變故,可別小看這些家丁護院,祭足向來謹慎,他挑選的這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壯漢。
祭足慰問完畢,遇到雍糾半路迎接,酒宴豐盛。
祭足客氣的說:“為國辦事,是應該的,何必破費。”
雍糾說:“郊外春光明媚,只為岳父大人您消除疲勞,休息一下觀賞觀賞風景。”
說完,滿滿斟了一杯酒,雙手恭恭敬敬捧著,跪在祭足面前,滿臉笑容說道:“祝岳父長壽,請飲此杯。”
祭足口中稱謝,接過酒杯,灑在地上,只見一道白煙,(古時候毒酒,相當于現在的腐蝕性溶液,類似硫酸一樣的東西。)與此同時,祭足退后一步身,大喝:“小子竟敢害我。”命令貼身勇士:“給我拿下!”
雍糾未帶兵丁,突然變故,淬不及防,還沒明白過來,就已一命嗚呼,估計死了也沒想明白,怎么祭足不按套路出牌?應該喝毒酒,腹痛,面目猙獰,自己上去安慰才對啊!
鄭厲公不像雍糾天真,提前埋伏了甲士在于郊外,但是也早被祭足的家丁護院殺得七零八落。
鄭厲公得到回報,大驚失色道:“祭仲定不容我!”即刻出奔外國。后來才知道,雍糾把機密告訴了祭氏,才使祭足有了準備,厲公后悔的跺足錘胸,說:“機密大事,與婦人商量,不死才怪!”
祭足知道厲公出逃外國,就派人去衛國請昭公忽復位,自言自語:“我不失信于舊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