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門口跟濃眉哥告別,其實我是蠻忐忑的,倒不是因為濃眉哥說游艇俱樂部如何如何,而是我忽然想起我放在酒店里的套套,這會子不知有沒有被酒店收走,一個閃念的想法我都想帶著林音去附近別的酒店開個房間了,被發現了風險實在太大。 怪我方才從牌場出來的時候忘了套套的事情,在小馬那兒出來的時候沒提換酒店,現在再提,難以自圓其說,弄不好適得其反。哎呀……這種鬼鬼祟祟的生活如同牌桌偷雞,總覺得不是那么叫人放心。
“這個人蠻有趣的,他打牌總輸么?”目送濃眉哥走后,林音問我。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以前打牌輸多還是贏多,我就跟他玩了兩次,他兩次都輸給了我,加一起在他身上贏的都快一萬了。不過看他打牌的水平,應該也贏不到。”
“有輸給你這么多?那他豈不是你財神了啦?不過我覺得他好有趣,他剛才要走的時候,他搖窗戶,那么看著你,我還以為他要下車。”
“喔?下車怎么了?”
“我看他要下車,我就在想你說的他會來給我們跪下,想笑又沒好意思笑了,還好他沒下車就開走了。”林音一邊說一邊笑。
我嘿嘿一笑,嘆了口氣:“唉——其實我贏他,靠的是技術。不過我覺得他崇拜我們,是因為我們長得美。”
“夠了啦!你要不要這么厚臉皮!你這個觀點我只能同意一半!”
“就是說你同意我長得帥了?”
林音用指節叩了一下我的腦殼:“說的當然是我那一半啦!”
我跟林音并肩走進電梯,我想問問林音對這件事的意見:“哎,你說,朱老板讓我去游艇俱樂部打牌,你說我該不該去?”
“想去就去了,我看好你哦。”
“但是拿他的錢打牌,輸了我擔心會很麻煩。哎,在你們澳門有沒有這樣的事情,我是說有人雇別人打牌?”
林音想了想:“有,他們打百家樂,有雇一個運氣好的人替自己打,還有的更夸張,要雇一個運氣差的人在自己對面打。然后自己在那反著打。”
“我靠,這也行?那輸了怎么辦?”
林音搖了搖頭:“輸了也沒辦法了咯,那些雇的人多半也都是整天在賭場里混的,要他們賠也賠不起。也只能認了。”
我點了點頭:“說的也是,不過我跟澳門那些個輸光混在賭場的混混不一樣,我沒錢賠他們,我還有姿色,我擔心一旦打輸了,朱老板會強迫我去賣身之類的。”我用不無憂慮的語氣說道。
“你這種白白凈凈的,去賣身倒也不錯,來,給我笑一個。”林音說著用手指輕輕勾了一下我的下巴。
“林老板,我這個人是有原則的,我賣身不賣笑。”
林音哈哈大笑起來:“哎呀哎呀,我好喜歡你這臭不要臉的樣子!不過你都說了賣身不賣笑,那你去打牌還有什么可擔心的?輸了大不了賣身就是了,到時我去幫你數錢。”
如此一邊閑聊一邊出了電梯,我嘴里說著替濃眉哥打牌的事情,心里卻對我房間門內的世界充滿忐忑,因為我真的很擔心那些粗心大意的家伙會忘了替我辦這件事。
十米,五米,三米……終于還是走到了,我插進了房卡,一開門第一眼就在黑暗之中瞥向我的床頭柜,噢,謝天謝地,他們替我把東西收拾了。再往椅子上一看,方珊珊的睡衣也被收拾了,哎呀,還真是做的漂亮,不知道方才接我電話的是哪位員工,聽他言語之間都透露著機靈,將來必堪大用,我一定會感謝他八輩祖宗的。
林音把新買的連衣裙的紙袋放在了沙發上,我嘿嘿一笑:“今天戰績不錯,至少把裙子錢贏出來了。咱還得感謝朱老板。哎,明天我們去吃好吃的吧,明天你不上學吧?”
“明天沒課咯。你明天不要上班么?”
“你來了,我也無心上班,我得拿出我誠摯的熱情歡迎澳門友人不是?嘿嘿……”說著我就往林音身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