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蜜月
今天海邊風(fēng)浪很大,瘦弱一些的怕是站都站不穩(wěn)。並不是遊玩的好天氣。
可是淇瀾和駿白兩個人玩的很開心。
正是退潮的時候,有些漁民樣的婦女揹著簍筐帶著孩子,彎著腰在海邊的礁石上撿著什麼,間或還以手中鋒利的小彎刀一勾一挑,在礁石上剜出些東西塞到身後孩子的嘴裡。
小孩子倒是很歡喜的樣子,也不管寒冷或是風(fēng)大,一個個光著小腳丫,凍得鼻涕都掛下來了,猶自玩的不亦樂乎。
淇瀾很好奇,拉著駿白的手微微的搖晃:“他們在吃什麼?”
“海石頭。”駿白看了一眼,彎下腰從細(xì)細(xì)的沙地上撿起一枚淡紫色的精緻貝殼:“送給你。”
接過貝殼,淇瀾很開心,看著那個有些彆扭不好意思的男人,她倒真想撲過去抱著親上幾口,不過看看周圍的人還是壓下了這甜蜜的瘋狂念頭:“謝謝,海石頭是什麼?”
駿白耐心解釋:“這是本地人習(xí)慣的叫法,因爲(wèi)外面的殼粗糙又凸凹不平,狀似礁石,形跡又隱蔽,是以被漁民直接稱呼爲(wèi)海石頭。不過裡面的肉質(zhì)極爲(wèi)鮮美多汁,生吃比煮熟了還要嬌嫩可口。”
“牡蠣?”淇瀾被他這樣一解釋倒是明白了。不過自己前世雖然也是生活在海島,卻沒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研究所雖然飲食配置上也有牡蠣,卻都是塊頭不小的大傢伙,哪裡看得出這種附著在礁石上貌不起眼的小東西就是牡蠣的童年?duì)顟B(tài)呢?
“對了,駿白你不是說扎羅幫我們安排了渡船,可以去無人的海島麼?”
“今天天氣太糟糕了,”駿白看看灰濛濛的天:“明天吧。”
淇瀾拉住他的衣角,難得的撒嬌:“不嘛,就要今天去,反正這會兒海風(fēng)小多了。還要在島上住一夜呢~”
還是前幾天跟扎羅同桌吃飯的時候,聽到他們提起,這附近有個風(fēng)景極美的無人海島,被暗門歸至麾下。因爲(wèi)沒有門主的命令,扎羅也沒什麼興趣去打理,就任由它掛個名原生態(tài)的繼續(xù)保持著。除了建了兩座木屋,放置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基本上什麼變化都沒有,連原本駐島的一對夫婦都耐不住清冷而搖船回了大陸。
駿白卻難得一次不依她的搖頭否決:“不行,這個天氣太危險了。”
“駿白~”淇瀾拉長了尾音,聽過去有種軟糯嬌憨的味道:“你就答應(yīng)我嘛~~~”
立場堅(jiān)定的某人繼續(xù)搖頭,臉上的微笑一如既往,若無其事的繼續(xù)低頭尋貝殼。
“秦駿白!”淇瀾趁他彎腰的功夫,一個箭步竄過去,長手長腳的爬到他背上,湊到耳垂邊上威脅的壓低了聲音:“你再不同意,我就咬你了~”
伸手托住她的雙腿,駿白半側(cè)過來的容顏鬼斧神工般完美無瑕:“娘子選哪裡下口?爲(wèi)夫洗乾淨(jìng)以供選擇。”
“秦駿白你變壞了,”淇瀾悶悶的。不過跟他零星提過一些二十一世紀(jì)男人的小情話什麼的,他倒是記得比誰都牢靠:“油嘴滑舌。”
背上這個女子很輕,輕到他揹著一步步踩在沙灘上,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
淇瀾想了想倒是不服氣,沒有理由自己一個二十一世紀(jì)樣樣精通的全能殺手奈何不了一個秦駿白。較勁似的緊了緊手臂,更近的貼向他精緻完美的耳廓,伸出舌尖使壞的探進(jìn)去,溼滑的勾弄探尋很快有了反應(yīng)。
“淇瀾~”駿白的聲音像是嘆息又像是吸氣,不過怎麼都是不穩(wěn),頗讓人有些成就感的沾沾自喜。
“呵呵,”淇瀾親暱的又輕齧了下他的耳垂,成功的看到眼前的耳朵慢慢羞紅幾近透明,最後連耳尖都染上了迷人的風(fēng)韻,說不出的可愛:“答不答應(yīng)我?哼,小瞧本姑——本本本……”她本來習(xí)慣性的要說本姑娘的,可是上次被秦駿白反將一軍,這會兒情急之下想了起來卻又一時找不到替換的詞語。本王妃?本夫人?本少婦?本娘子?
笑掉大牙了~~~
海風(fēng)吹來孩子們興奮的笑叫聲:“孃親,我捉到一隻小螃蟹……”
“爲(wèi)夫從不敢小瞧娘子,”駿白鬱悶的壓下體內(nèi)被挑起的蠢蠢欲動:“惟命是從。”
“那我們馬上上島~~~”
“明天。”
“秦駿白你這個堅(jiān)持原則不肯變通的木頭壞蛋!”
小拳頭捶在肩頭,如同按摩一樣的通體舒坦。駿白笑著將她的身體往上託了託:“爲(wèi)夫是不是木頭,娘子最清楚。”
完蛋了~
淇瀾哀嘆著無力的癱在他溫暖的脊背上,秦駿白真的變壞了,這樣羞人的話居然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jīng)的……
雪白的浪花一簇簇,晶瑩剔透的捲起,衝向礁石後很快的又碎成星點(diǎn)的亮銀散開,不情不願的退回大海的懷抱。
晚上是在鶴軒樓用的晚膳。
扎羅很豪爽的安排了最好的酒水菜式,一道道一盤盤流水似的端上來,沒等吃完又因爲(wèi)放不下而端了下去,讓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扎羅你還真會給你們門主敗家啊,”淇瀾似笑非笑的揶揄扎羅:“這麼浪費(fèi)。”
扎羅搔搔濃密的黑髮,混不吝的哈哈一笑:“都算我的,從扎某月銀裡面扣。”想了想又很有拍馬嫌疑的補(bǔ)充:“這不是看大嫂來了以示隆重嘛~”
說起來也好笑,扎羅外形看過去五大三粗,卻是個心細(xì)如髮的傢伙。
淇瀾跟著駿白剛到夏門,扎羅就安排了接風(fēng)宴。出城門相迎的時候,居然一眼認(rèn)出了自家老大的夫人就是那個驚豔全夏門的神秘舞姬。想到自己還不多不少的惦記了幾天,扎羅頗有些尷尬。不過好在他也是不拘小節(jié)光明磊落的草原漢子,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徹底不再去想了,該怎樣還是怎樣,倒是很讓淇瀾欣賞這樣爽氣的脾性。
不過淇瀾也不至於一下子託了底,只說自己和清揚(yáng)公子是好友,上次完全是盛情難卻前來幫忙的,卻不想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一家人了。
話都說開了,自是毫無芥蒂。扎羅前前後後殷勤的幫自家難得露面的老大夫婦二人張羅著,不管是衣食住行還是什麼,只要提的出,他就有辦法做得到。
扎羅不是駿白,雖然拍著胸脯誇下海口,淇瀾卻也不會故意爲(wèi)難他說要摘星星之類的話,不過這份心意倒著實(shí)讓人感動。以己度人,身邊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最能反應(yīng)出一個人的真實(shí)面目。那是駿白的另一重身份,另一隱藏的模樣,卻是一樣的讓她愛慕敬重,難以割捨。
瞭解越多,就越依戀。那種感覺微妙無比,不可言說~
“對了,大嫂,”扎羅大咧咧的拎過一個酒罈:“你那清揚(yáng)公子不知道從哪裡尋了這等好酒擺在步雲(yún)樓,饞的扎羅只能讓小弟過去送銀子,偏生還尋不到他進(jìn)貨的地方。這個清揚(yáng),狡猾精明,不過扎羅真心佩服。”
淇瀾和駿白相視一笑,已經(jīng)猜到了扎羅買的酒必然就是那烈性的高粱釀。
想不到轉(zhuǎn)了一圈,竟然還是到了自家的地盤上。
扎羅也不知道這裡面的曲折,顧自給他們兩個斟滿大號酒杯,率先就端了起來:“大哥大嫂,扎羅敬你們。難得這樣偷得浮生半日閒,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又是不醉不歸。淇瀾頭疼的扶住額,這個扎羅還真是嗜酒如命呵……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