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見兩人進門便趕忙迎了上去,彎腰笑盈盈的說道,“幾位客官里面請。”
“小二,準備幾間上房。”司瑞寒在蕭景苑準備開口時,率先開口說道。
蕭景苑挑了挑眉倒是沒有出言制止,可那小二卻頗有些為難的說道,“兩位客官,這店里剩下的上房不夠了,幾位當中可有人愿意兩人同住一間房?”
蕭景苑一聽頓時唇角微彎,看樣子連老天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司瑞寒揚眉,“剛才路過,這里也不像是有多人聚集的樣子,你這店……”
說著他便環顧了一周,疑惑的開口,“也不似有多人住啊。”
那小二笑了笑,“客官有所不知,近幾日這豐臺鎮可要發生一件大事了。”
一聽到大事,兩人同時瞇起了眼,便聽到那小二繼續說道,“鎮南王府的大小姐要比武招親,這幾日武林各路人馬都在匆匆趕來,為了防止無處下榻,好多門派都提前派人過來預定好了客棧。”
司瑞寒和蕭景苑對視一眼,蕭景苑便緩緩開口,“比武招親?倒是有幾分意思,不知道這鎮南王府的大小姐……”
小二一聽趕忙說道,“那可是仙人之姿,人中龍鳳呢,不過……”說到這,小二四處看了看,似乎是在顧忌著什么。
“不過什么?”司瑞寒好笑的問道。
“唉……不過,這位大小姐一心鐘情于皇城中的風玉公子,還曾放話非他不嫁,吵嚷著要讓鎮南王爺去京中提親,這事鬧的人盡皆知,后來風玉公子成了君后,便也就消停了。”小二頗有些可嘆的說著。
“這鎮南王府的大小姐可也是個直率的女子,聽說那風玉公子也是一表人才,才華橫溢,若是……”小二嘆了口氣便也沒再說什么。
也幸好他沒有在說下去,蕭景苑差一點就要將手里的茶杯捏碎了,他倒是不知道這鎮南王府居然還敢覬覦他的君后。
司瑞寒看著蕭景苑握著杯子的手上泛起的青筋眼底微暗,“那就勞煩小二將那間客房收拾干凈。”
那小二點了點頭,趕忙上去收拾,蕭景苑抬頭看了眼司瑞寒,涼颼颼的說道,“我現在倒是十分想要將你藏起來了。”
“要藏在哪里?冷宮嗎?”司瑞寒淡淡的說著。
“冷宮早被挖了,一塊磚也沒留下,你不喜歡的,我也不喜歡。”蕭景苑瞇著眼說著。
“這鎮南王府的大小姐,我可是很喜歡,性情直率耿直,很有意思。”司瑞寒平緩的說著。
蕭景苑咬著牙,“我也很喜歡,看樣子是要留下來好好看看了。”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兩人便上了樓,在蕭景苑的安排下,兩人同住了一間房,雖然是一間房,可床倒是足夠兩人同時就寢的,小二還很貼心的準備了兩套床被。
“這鎮南王到底打了什么算盤?”蕭景苑自然不會真的相信什么比武招親,要招親也用不著在這個時候。
況且,他若是想要給自己的女兒選夫婿,那也是要經過朝廷的,怎么可能允許他這樣通過比武招親來自行招婿。
“皇上離宮的事雖說下了封口令,卻也不是密不透風的,該知道的人怎么都會猜到的。”司瑞寒坐在床邊靠著說著。
這幾日雖然沒有風餐露宿,但他的身體始終沒有好徹底,即便蕭景苑已經很注意了他的情況了,可司瑞寒還是有點吃不消,這也讓他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了沒有內力沒有武功的下場。
“你的意思是說鎮南王此番便是沖著我來的?他打算引我出來,然后……”
蕭景苑眼底發暗,沉聲說著,他微微轉頭就看到司瑞寒正靠在床邊閉著眼,似乎睡著了,他不由的有些心疼。
若是曾經的司瑞寒,這樣的顛簸根本算不上什么,一想起來他是因為自己才沒了內力,導致如今這般虛弱,蕭景苑就不由得暗恨自己。
蕭景苑起身走過去,聽到了司瑞寒平靜沉穩的呼吸聲,嘆了口氣彎腰將人抱起然后放到了床上,他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然后湊近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隨即他便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招來暗衛囑托對方守好房間,他便和李默兩個人夜探鎮南王府。
鎮南王府在豐臺鎮里可以說是十分氣派了,蕭景苑的武功并不算差,帶著李默幾經輾轉躲過了守衛,總算是進入了王府。
這鎮南王府不光是外表看起來奢華,內里也是十分復雜,蕭景苑一邊轉著一邊仔細探聽著,在路過一間小屋時他敏銳的聽到了屋內有談話的聲音,便隱藏起來仔細探聽著。
“你父王也是為了你好,你之前因為那風玉公子惹了多大的麻煩,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聽你父王的。”
“父王若是當初早早答應我,我如何會與他錯過,他又如何會進宮成了那人的君后。”女子憤懣不平的說著。
蕭景苑一聽便知道了此人便是覬覦他君后的那個鎮南王府的大小姐了,仔細看了看也沒覺著哪里好啊,至少肯定是比不上自己的。
“你這個孩子,這種話不可亂說的……”
“我說又怎么了,在這豐臺鎮,鎮南王便是天,即便那人真的南下了,只要父王愿意,讓他有來無回又有何不可……”女子不屑的說著,一旁的婦人氣的用手指著她,終究是搖頭嘆息。
蕭景苑撇了一眼,嗤笑一聲,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鎮南王是怎么讓自己有來無回的。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蕭景苑簡單探查了一下鎮南王府的內部構造便早早回去了,畢竟他才剛來,在說單獨把司瑞寒留在客棧他也不放心。
當蕭景苑進屋的時候,便看到司瑞寒不再是躺著的,反倒是端坐在床上,見到自己進門便抬眸看了眼自己,眼底透著光亮,似乎是清醒的。
蕭景苑剛準備開口說什么,司瑞寒便咣當躺床上了,然后裹著被子面朝里,那架勢似乎是睡過去了,搞不清楚情況的蕭景苑只能望著司瑞寒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脫下了衣衫,躡手躡腳的上了床,望著司瑞寒那邊鼓起的被子,嘆了口氣。
次日清晨,早早的蕭景苑便起了,他剛準備探身到司瑞寒那邊,對方就睜開眼然后起身了,蕭景苑只能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道,“我昨夜去了趟鎮南王府,他那府邸倒是修繕的十分奢華,可以算是獨一份兒了。”
“鎮南王怎么說也是皇族,皇族的氣派總還是有的,況且,他多年盤踞在此,可謂是稱王稱霸,他沒有荼毒百姓便是積德行善了。”司瑞寒語氣淡淡的說著,似乎一點也不驚訝鎮南王府邸會如此惹眼。
蕭景苑望著他的背影伸手壓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女兒倒是對你情有獨鐘,十分不滿鎮南王比武招親的安排。”
肩膀上的力度和手掌心的炙熱讓司瑞寒回過了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比武招親不過是個幌子,他的謀劃不在此。”
“可她對你的覬覦之心卻是真的。”蕭景苑語調微涼的說著。
“那又如何,除非你我落入下乘任他宰割,不然,他也不過是有賊心沒賊膽罷了。”司瑞寒定定的看著蕭景苑,眼底的清明光亮,讓蕭景苑淡笑起來。
“有你在,我便是拼了性命也不會讓他爬上來的。”蕭景苑起身朝司瑞寒伸出手,“你可信我?”
司瑞寒盯著蕭景苑的手,半晌才伸出了自己的手……
兩人簡單的用過早膳便在街邊走著,今日的人的確比昨日要多上幾分,不遠處還有人在搭著高臺,看樣子鎮南王到真的打算好好辦一場比武招親了。
兩人游蕩了一圈便找了家茶樓坐了下來,他們坐下沒多久便聽到了一聲冷哼,“哼,這鎮南王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搞比武招親,這不是明擺著要和武林扯上關系嘛,也不怕別人多心。”
說話的人年雖不大,穿了一身湖藍色的錦衣,上面用銀色絲線繡著些許復雜的花紋,一看便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小公子。
在他對面坐著的男子穿了一身絳紫色的衣衫,舉手投足間也是氣度不凡,微瞇的丹鳳眼中閃動著迷人的光彩。
“多不多心他并不在乎,比武招親不過就是一個手段。”男子語調淡淡的說著,嘴角始終擒著一抹笑。
司瑞寒打量了對方一陣,隨即他便湊在蕭景苑耳邊輕語了幾句,兩人便起身離開了,那男子見狀便看著眼前的清茶,唇角的笑意愈加濃烈。
“你方才說要下來買糕點,如今怎么又不著急了?”蕭景苑似笑非笑的看著司瑞寒。
司瑞寒聽聞,便轉身走進了臨街的一家糕點店,蕭景苑見狀跟了進去,看了看,伸手指著一個他沒見過的點心說道,“老板,這個是什么?”
“這個啊是我們這里的特色,名叫……老婆餅。”老板笑盈盈的說著。
蕭景苑一聽來了興致,“老婆餅?居然還有這樣的名字,倒是有趣的很。”
“唉,這個名字不過就是隨便一起,可這糕點可是我那娘子親手做的,兩位可要來點。”老板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