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公子竟然被親生妹妹當場抓到了與別的女人野合。
最可悲的是還沒盡興就被奔流而下的十幾桶冷水給潑了個乾淨。
就算是炎熱的夏日,也蓋不住這森森的寒意。
城內的說書小樓裡,到處都是源源不絕的唏噓聲。
這消息不知是誰透露出來的,總之就算知府夫人幫著兒子禁了下人們的嘴,總還有些小姐們是看見的。
而事發當時半路離去的侯雨姵和魚梅梅則是錯過了那一場精彩的“大雨嬉戲”。唯一目睹了全部過程的孟慕晴卻因爲那個冷目男子而緊張兮兮地不行,別提看戲了,連痛恨的孟水筠被當衆羞辱都沒再多吸引住她的注意力。
想起那日她被男子送回府裡的過程——她本意拒絕,但他卻堅持,不僅如此,更送的人進了府,然後順利成章地拜訪了母親。
雖後來知道了他是來探訪父親的,但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她,卻無論如何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尤其,前一世裡,他還是孟府滅門案的主要人員。
雖不知道真實情況,但她確定父親與他必定有著什麼關係,但這也是她最擔心防備的……
於是,幾天之後,街坊上傳著知府公子與孟家小姐的情事時,就連孟夫人知道的都比孟慕晴要清楚。
更奇怪的是接下來的幾天,那在說書樓風靡的故事突然消失了,說書先生不是絕口不提就是消失了。倒是孟水筠,來了一次孟慕晴的院子,只不過表面上卻愈發對她和善了,不知心裡打著什麼主意。
這日。知府千金又遞了帖子來,這一次,邀請的還是孟慕晴和孟水筠,而孟慕晴也只以爲那位烈飄雪又要對孟水筠下手了,誰知到了知府家,才知道不對勁。
烈飄雪請的人,竟只有她和孟水筠兩個。
而烈陽覓,竟然也在場!
“今日烈姐姐怎麼這麼好興致,叫了我和表姐來,倒是人少了些,不然也熱鬧。”進了後園院子,孟慕晴便看見了正煮茶喝水的一對男女。
男的一身紫衣,器宇軒昂。女的則一身粉衣,可愛嬌俏。
正是烈陽覓和烈飄雪。
“晴妹妹說笑了。我素來聽說晴妹妹才藝絕佳,那日百花盛宴奪了頭魁,這不是請教來了麼。”烈飄雪看向孟慕晴,嬌嬌一笑。
只看她的神色,孟慕晴卻看不出什麼,便也笑著回道:“哪裡的話,要說才藝,侯姐姐比起我來不是好上三分,還有表姐,她那日的廣袖流仙舞可是驚豔全場啊!”她語氣真誠地回道,全場氣氛頓時一僵。“不過今日姐姐花園裡的花開得倒是嬌豔,不賞倒是可惜了~”她笑著坐下,結果烈飄雪遞過來的一杯茶,看了她一眼,轉向身後。
“表姐快來坐下,咱們一起賞花聊天。”將茶放在隔壁的座位,她招手讓孟水筠過來,拉著她坐下之後又遞了茶過去。
“表姐可還未嘗過烈姐姐煮的茶吧,可是上好的手藝,常人難以有機會喝到的,今日可湊到了好時候,表姐快試試。”將溫熱的茶遞過去,又捧起一個杯子遞給了烈飄雪。
“烈姐姐,再賜妹妹一杯可好?”
烈飄雪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往孟慕晴的水杯裡又倒了一些,看著她喝下去,才鬆了口氣。好在所有的杯子都下了藥,不然……
見孟慕晴喝下了那杯茶,孟水筠也抿著脣喝了一口,臉色也和緩起來。
見此,孟慕晴便知自己還是中計了,可惜今日太過粗心,雖來前和飛茗吩咐過,但此刻也得看這藥效是……不過一會兒,頭就有些發昏起來,她不經意間收起一根簪子握在手裡,裝作暈倒的模樣,手心卻死死摳著以痛意保持自己的三分清醒。
“這……咦?我怎麼暈乎乎的……”話未說完,人就倒在了石桌上。
“晴妹妹?晴妹妹?孟慕晴……”烈飄雪試著叫喚了幾聲,見人沒有反應,終於鬆了口氣。
“終於昏了,哥,你……”
“啪!”同時倒下的還有孟水筠,只不過她是真暈,而孟慕晴則是還在死死地保持著自己的清醒。
“做得好,飄雪。其他的事你不要多問,只管派人將孟姑娘接進房間休息就好,至於孟慕晴,我自有用處。”烈陽覓笑拍烈飄雪頭頂,她卻大驚。
“哥!你到底對她做什麼,你不是說只是嚇嚇她,替……這個女人出氣?”
孟慕晴眼瞼一動,那個女人……應該說的是孟水筠吧。
“飄雪!她是三皇子的女人,不是你能隨意議論的。”他望了望同樣暈倒的孟水筠,眼裡閃過一抹憐惜。
接下來,烈飄雪沒有再說話,而孟慕晴也被烈陽覓一把撈起背在了身上出了府。
“誰讓你當了筠兒的路,那你就別怪我了!”無人的郊外,日頭已經高掛頭頂,炙熱的太陽下,孟慕晴平躺在一個沙堆上,而烈陽覓則挖好了一個兩米深的深坑。
扔掉手上的樹枝,他將人抱起,餘光掃了一眼周圍,就要把人往土坑裡丟。
下一刻,一顆石子穿過繁茂的樹叢,打在了他的膝蓋上,他雙手一鬆,頓時跪倒在地,而手上的人也被一個飛速而過的身影給帶走了。
看了眼紅腫起來的膝蓋,被搶了人的烈陽覓卻沒有發怒,反倒得逞一般地將那土坑又填了起來。
看來,三皇子的棋局,又多了一顆可利用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