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雪晴站在他的身側,看他怔怔出神的樣子,似乎也在猶豫之中,身后的兩人急切盼著他能點頭答應,然這見或不見,又豈是他們可以做主的。
她隨即轉身說道:“陶大人,陶夫人,她這幾日一直昏睡著不曾醒,太醫說她的身子虧空的厲害,需靜養,你們這一去便是她睡著也會驚擾,實在不便,不如待她醒來我問問,看她愿不愿意見你們吧,這事我們不便做主。”
說罷,她返身步出了花廳,率先離去。
鞠繕回頭看著兩人,招來了馮齊:“大人,我不送了,慢走。馮齊,送大人和夫人出去。”
他轉身便走,將陶家夫婦留在花廳內想留又不能留的左右為難著,看來想見上一面確是不易吶。
第四日入夜,云彌終于至渾沌的夢魘中掙脫,睜開了她的雙眼。
鞠繕和余雪晴長松了一口氣,數日來緊繃的心弦也終于松懈下來。
醒來之后的云彌,似乎全然忘記了昏迷之前的事,但在睜眼看到余雪晴之時,卻記得喊了她一聲娘,將余雪晴又引得眼淚汪汪的,至于其他的,她不愿提,他們也自然不愿再說及。
喝了兩日藥,她不顧眾人的勸阻,執意下了床榻要去看看空蟬。
韓覺早已將她葬入了韓氏墓園之中,以他妻子的身份,當她看到刻畫在墓碑上的字時,冷冷的笑了。
她不知道已死的空蟬,這幾個字對她又有何意義,或許,對韓覺的心更有用些吧。
也不知是眾太醫匯診,確是有了暫時穩定她身子平衡的作用,眼見著天氣一日日的涼下來,云彌的身子,則是一日好過一日。
鞠繕與余雪晴同樣是欣喜的,只是在這喜悅之下,他總是隱隱覺著有些擔憂,前些日子御醫還將她的病情說得十分嚴重,怎可能一下子就恢復的這么快。
只不過,他沒有問出口,將這份擔憂放在心中.
初時,云彌也提及要回自己的府里,皆被鞠繕尋了各種名頭給阻了,還是后來余雪晴將陶清遠夫婦找上門來的事兒與她一說,她才不再念叨著回去。
畢竟回了府,這種事兒難免需要她自個兒去應付,而眼下,她還不愿見他們,一想到此,她便也不提回府的事了。
余雪晴隨她住在了元帥府,采卿留在云府,偶爾過來探視她,只是每每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多問幾句便眼淚汪汪的,害得她只能自己費心思猜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直到樂正來訪,她才明白了一二。
那日,余雪晴陪她在花園里散了步,返回廂房,一進門便看到樂正端正的坐在小廳的桌旁,由鞠繕陪著品茗。
“皇上。”兩人一驚,忙入內要行禮,就被樂正免了。
“免了免了,我也是悄悄出的宮,來看看你。”樂正走到她的跟前,雙手扶著她的肩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笑道:“不錯,氣色好了許多,鞠繕果然是用心照料了。”
他淺笑的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接著道:“云彌,再陪我到外頭走走如何?”
她點頭,隨著他復又邁出了屋子。
余雪晴到是未跟上去,鞠繕則不同,忙跟在了兩人身后,待出了小院,樂正才笑盈盈的回頭:“我與她有些話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