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己的身子如何,云彌最清楚,再如何的修養亦不過是風中殘燭,拖不上多久的。韓覺也知道,卻也同樣的無能為力。
她不知道他們此舉,鞠繕能看透幾分,只是回到安纓之后,他除卻每日的早朝,便時時刻刻的陪伴在她的左右,待他出宮歸來,正是她起身之時,他便陪著她進膳、游園,甚至是逛街市。
或許,他心里已然通透。
他們回到安纓的第二日,陶清遠夫婦便再次登門拜訪,不過有晴姨和鞠繕在,她樂得避而不見。
實則,不是她狠心不愿見,只是真得不知見了又能說些什么,從她出生至今的年月里,他們不過是兩個陌生人罷了。
她并不恨他們,只是,卻也無法忘記因秦懷蓮的一時錯念,而改變了她和衛桑的命運,甚至拖累衛桑而死。
總之,他們想來那是他們的事,這里是元帥府,她也做不得主,然見不見卻還是由得她說的。
她也曾提過回將軍府,自然,鞠繕沒有答應,對于他的說辭,她也不多言多想,但她長久呆在此處又如何說的過去,畢竟,如今他們身份有別,不必打聽,外頭定是將他們傳得沸沸揚揚了吧。
無奈嘆氣,她轉對悄悄打量了身旁的余雪晴一眼,想著自己不能回府的另一個主因便是身旁的人,就覺得頭大。
“怎么了,無緣無故嘆氣做什么?”余雪晴掃了她一眼,笑著。
云彌搖了搖頭,提腳邁過門檻,而后踏上石階拐進了廊橋,向著花廳行去。
鞠繕每日下朝歸來,都會在那里陪她吃早食。
才進門,便險些撞到從內急奔而出的鞠繕,她身子一斜,這才避免了兩人相撞,而鞠繕慌忙間伸出手穩住了她的身子。
“怎么了,急急匆匆的?”云彌松了一口氣,問他。
“宮里來了口信,陛下要你即刻進宮。”
樂正要她進宮,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又會是什么事?
余雪晴帶著云彌急急回到房里換了衣衫梳起長發,這才由鞠繕陪著匆匆趕往宮內。
只因宮內傳來的口信只召見云彌一人,鞠繕雖勉強入了宮門,卻只能在偏殿等候,看著云彌一人進見樂正。
連她都不知道,樂正在這時候召見她是為了什么,打從他替自己換了官職之后,似乎她只上過一回早朝,算起來確是有許久未見他了。
宦官通傳之后,她才得以邁過殿門檻,樂正已站在龍案之后笑盈盈的望著她。
“陛下!”
沒有過多的恭維,而他也不在意,繞過桌案走到她的跟前上下打量著。
“還好,看著氣色還不算差,要不然我可是打算將你扣在宮里調養上一年再放出去。”
聞言,她微一愣,而后笑了。
“你可知,我為何召你入宮?”
她搖頭,看著他返身走到桌案前,從上頭拿起了明黃的絹軸。
又是圣旨,這回里頭寫的又是什么?
他回身,見她不解的望著自己手中的東西。
“可知道這里頭寫的是什么?”他挑眉,見她搖頭,輕笑接著說道:“這是賜婚的圣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