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沒什么重要的事兒,只是想來看看你住的地方。”泠嵐的視線在房中飄蕩起來。
只是看她的神情,似乎并非她所說的這么簡單,只是云彌未點破罷了。
“對了,聽說之前,你和將軍是住一個小院的,現(xiàn)在搬到了這兒,可有缺什么的。若少些什么,不必客氣,你直管與我說就是了。”泠嵐看著房中簡單的已有些簡陋的擺設(shè),問道。
“多謝夫人,不過,我不缺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她輕聲說著,眼視四處飄蕩,似乎在想著什么。
“若是夫人有什么事,盡管直說。”云彌皺著眉頭問著。
她覺得越發(fā)的難熬起來,疼痛的感覺折磨著她,不知該如何掙脫。
“其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兒,只是……”泠嵐有些局促,干脆起身,一邊隨意走動,一邊狀似無意地說著:“我知道鳶兒比你年長了些,可她著實是個好姑娘,所以,我想問問你……”她回頭,卻在看到云彌的背景時,震在了當(dāng)場。
“你……”泠嵐愕然,伸出的手微微輕顫起來,“那是什么?”
“什么?”云彌不解,聞言回身望著她,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你的衣衫上,為什么沾著血漬?”泠嵐皺起秀眉,眼中劃過一抹驚慌。
云彌回頭,卻發(fā)覺自己根本尋不到何處有血漬,伸手撩起長袍下擺,這才發(fā)現(xiàn)身后有巴掌大的一塊血塊,顏色略顯暗沉,還未干涸。
這是什么?
自己身上似乎未有受傷之處,為何會有鮮血。
“我,我不知道……”她的臉色越發(fā)的蒼白起來,下腹的刺痛似乎越發(fā)的明顯,她只能微僂著身子,重重地按著腹部,似乎那樣就能緩解一絲絲的痛楚。
“你身上有傷?”泠嵐沖到她的身旁想扶著她。
只是云彌卻退步避開了,她怕被她看破自己的身份。
“沒,沒有。”她艱難的吐著字,只是額際滑落地泠汗卻暴露了她的軟弱。
誰能告訴她,怎樣才能不這么痛。
“都流血了怎么會沒事,我立刻派人去請大夫。”泠嵐旋身,快步走向門口。
“不要。”她猛然回身,探手拉住了她。
不能請大夫,難保那些大夫不會識破她的身份。
“云彌,這個時候可不是使性子的時候,你快放手。”泠嵐有些急了,聲音緩緩上揚(yáng),引得云彌越發(fā)的著急。
“不,不能請大夫。”她已是滿頭大汗,也不知是急的,不還是痛的。
“不能請大夫,為什么?”泠嵐不解而問,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愕然地瞪大了雙眼,“難道……難道你不是……”
“我……”云彌張口欲言,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真實身份,但如今她身上發(fā)生的事情,連她自己都有些害怕了,她到底該怎么辦?她可以去找誰商量,似乎唯一可以說的人,只有樂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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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你……不是男子?
”泠嵐盯著她的臉,猶豫了半晌問道。
云彌霍然抬頭望向她,卻在她怔怔地注視之中緩緩地垂下了頭去。
似乎,已經(jīng)無法隱瞞她了。如果她求她,不知道她會不會愿替她保守秘密。
“你真的不是男子?”云彌的沉默,讓泠嵐越發(fā)的肯定起心中的念頭來。
云彌會是女子嗎?鞠繕也知道這件事么?還或是這府里只有她和鳶兒不知道。
想起鞠繕那日的百般阻撓、多種借口,她突然有些不敢肯定起來。
云彌緊緊地拉著泠嵐,即便是此刻,她的手正劇烈的顫抖著,卻仍是不敢松開。
她不能賭,也不敢賭,她不能讓泠嵐在改變了她原有的一切之后,再將她的所有都?xì)Я恕?
如果事情的真相被攤到了眾人的眼前,那么,他們會如何看待她,鞠繕,韓大哥,他們是否會像樂正那樣,不在乎她是男是女。
或許,樂正也是在意她的女兒身的,所以才會將她送到了將軍府。
在離開之時,她從不曾這樣的想過,可是到了后來,入了將軍府,有一日她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
然,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怨不得別人。
腦海之中,閃過無數(shù)種等待她的結(jié)局,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是她能面對的。
有一剎那,她突然很希望泠嵐能這消失于這個世間,那樣,她就不會獨(dú)占著鞠繕的時間,不會占了府里上上下下一眾仆人的心,甚至,她的秘密也不用怕被人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