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一直都在房間里等著北澹寒城,她聽得到外面的動靜,但是北澹寒城告訴她要她等著就好,所以她便一直沒有出去。
她聞得到空氣中的腥味,心里有些隱隱的不安,倒不是擔心北澹寒城會發生什么,只是這些日子來,心頭上莫名的感覺到焦慮。
“槿兒,該休息了哦”
北澹寒城推門進來看見木槿站著,坐立不安的樣子。木槿聽到他的聲音,快步走過去,北澹寒城張開雙臂歡迎她。
木槿頓下腳步,白了他一眼,在他張開的胳膊上擰了一把,嗔怒道,“都是個快當爹的人了,能不能正經一些!”
伸手將嬌妻攬入懷中,淺淺道,“難道我不正經嗎?”
木槿靠在他胸膛上,原本焦慮的心,頓時都安頓下來了,在他身上,她能感受到安心。北澹寒城刮了刮她的鼻子,戲謔的說道,“是不是感覺更愛我了?”
嗯?木槿抬起頭,看他一臉嬉笑樣,有這么“厚顏無恥”的人嗎?木槿毫不客氣的在他腰上又是一擰,頓時北澹寒城吃痛的喊了出來。
就是外面的暗影都嚇到了,剛才那聲慘叫,是他們宮主發出來的?
北澹寒城的臉皺在了一快,痛苦的掙扎著。
“你怎么了?是受傷了嗎?”剛才木槿雖說是在擰她,但是她根本就沒有用勁,怎么可能會把他擰成這個樣子!
木槿撲在北澹寒城身上,著急的腰檢查他身上是不是有傷,卻忽略了某人眼底的笑意。北澹寒城一邊往床邊走,一邊任由她將他的衣服扒掉。
扒完最后一件的時候,他們倆都已經走到床邊了,木槿看了看他腰上,一點紅印子都沒有,更別說是受傷了。
不可能呀!她就那么輕輕一擰,不可能會把人疼成那個樣子。她扒拉著北澹寒城的腰身,左看右看,還是沒毛?。?
這時候,北澹寒城一把按住她胡**的小手,木槿抬起頭,她立馬松開手,站的遠遠的,他眸子里那么明顯的顏色,她怎么不可能知道北澹寒城想做什么。
他居然戲弄自己,太過分了!木槿冷哼了一聲,表示自己很不滿。
“喲,你看這小嘴撅的,都可以掛一個夜壺在上面了!”
“什么?夜壺?”
北澹寒城攤了攤手,無辜的看著木槿,頓時木槿什么也不管,直接朝北澹寒城撲過去,整個人直接被撲倒在床上。
在木槿撲過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護著她的肚子,剛才還說他是個快當爹的人了,還沒個正形,現在她這個快當娘的,這樣撲過來,真的好嗎?
倒下去的時候,木槿在驚覺,可是那時候反應也太晚了。
北澹寒城一手護著她的肚子,一手扶著她的腰,怕她頂著肚子,在倒下快挨到床的時候,頓時翻身過去,將木槿輕柔的放在床上,自己則是用胳膊撐著身子,盡量不頂著她的肚子。
著地的木槿松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還好還好。
“你這樣,我怎么放的下心!”北澹寒城若有若無的開口道,但是當木槿反應過來,卻發現剛才這句話,好像不是他說的!
北澹寒城撫摸著她的頭發,正當木槿要說
不要的時候,他松開了手,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木槿看著他撿起被她扒掉的里衣穿上,然后這才在木槿的身邊躺下。
兩個人側著身子,互相看著對方,好像不困似的。
“不困嗎?”
被看的無奈的木槿,最先開口,臉上帶著笑意。
“我想多看你一會兒,要是困了的話,來我懷里睡?”
北澹寒城用的是問句,像是在征求木槿同意似的。
今天晚上怎么奇奇怪怪的?以前都是直接按著她睡的,今天怎么搞的就像是新婚小夫妻似的?太奇怪了,他是不是發熱了?
這么想著,木槿已經伸出了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有發燒?。 ?
北澹寒城聽到這句話,苦笑不得,感情這小妮子是把他當神經病了?
二話不說,直接將人拽了過來,霸氣的說道,“本來呢想先禮后兵的,但是某人好像比較喜歡直接的!”木槿臉上頓時掉下無數根黑線。
他伸手一彈,房間里的燭火滅掉,木槿下意識的往他懷里鉆了鉆。
房間里沒有夜明珠的光,北澹寒城納悶的問道,“夜明珠收起來了?”他知道木槿怕黑,所以專門在屋里放一顆夜明珠,可是今天晚上四周漆黑,什么都沒有。
“嗯,因為你不喜歡睡覺太亮,所以收起來了”木槿回答的很平靜,天知道她此時心里有多恐懼黑暗,就算旁邊有個人,可是心里的恐懼,止不住的往外生。
黑暗之中,不知道北澹寒城臉上的表情是什么樣的,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心情不錯,另一只手抱著木槿的后腰。
在他耳邊細細的說道,“以后還是把夜明珠放出來吧!雖然我喜歡這樣的投懷送抱的感覺,可是我也不能讓我的女人受委屈呀!”
木槿抬頭,只能隱隱的看見他的下巴,她心疼他,每次醒來的時候,他眼圈都是微微的青色痕跡,這段日子忙的跟個陀螺似得,晚上又睡不好,這可怎么行!
雖然她有在香爐里放一些特制的安神香,但是依靠這些東西,終究不是個辦法,他都可以為自己做一切,為什么自己不能為她做一切呢?
所以,木槿毅然的將夜明珠收起來了,反正有北澹寒城在,她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有你在,我很委屈嗎?”
木槿反問道,北澹寒城聽完后,微愣了一秒,然后輕輕的笑出了聲。
孕婦容易嗜睡,沒過一會兒,木槿就漸漸的進入了夢鄉。習武之人,在黑暗里看東西,沒有一點困難,所以他細細的打量著木槿,用手勾勒著她臉上的輪廓,似乎要將這模樣拓印份一樣。
他臉上偶爾流露出的不舍,如果木槿還醒著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的怪異。
今晚來行刺他們的是南越人,而且是帶著千璃宮氣息的南越人,這其中肯定有古怪,所以他必須親自去一趟南越,而如果讓木槿留在南相的話,他不放心。
畢竟這邊的勢力終究還是薄弱的很,再加上現在她還懷著孕,行動更加不方便。所以他要將木槿送回圣都去,起碼那邊有御寒澈,還有輕塵、輕非,再加上他調過去的暗影,
那邊的安全是可以保證的。
在這之前,他已經給圣都那邊打好招呼了,現在只需要將木槿順利的送過去,如果他跟木槿坦白說的話,她肯定不會同意,所以,他只能用一些手段了。
黑暗之中,北澹寒城喃喃的說道,“對不起,槿兒,這一次,恐怕要讓你等的久一些了!”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穿好衣服離開了房間。
出去后,帶著幾個暗影直接出了院子。剛剛得到消息,伊允諾已經離開了千璃宮,但是十戈他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拿下他,所以也跟著伊允諾一起離開了。
但是他們去的卻是南越!這件事情,越發的透著說不上的詭異。
木槿是連夜被送回圣都的,當她醒來后,已經是三天后了,已經離開南相好遠好遠了,煙雨不知道該怎么給她解釋,只好將北澹寒城寫的信交給她。
煙雨以為木槿會讓他們回去,但是并沒有,煙雨不放心的看著木槿道,“夫人,我們要回去嗎?”
半晌,木槿摸著自己的肚子道,“不,我們回圣都,等北澹回來!”見她的態度堅決,看來殿下的那封信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而北澹寒城那邊,卻不是那么順利,他派出去聯絡熙景的人,遲遲沒有回來,就像是扔了顆石子出去,聲響都沒有一個,就這么杳無音信了。
“宮主,我們是否要動身去南越了?”立在一邊的暗影提醒道,北澹寒城卻沒有遲遲給出應答,暗影以為是自己多嘴了,連忙低下頭去。
北澹寒城的眸子幽深,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忽然他從書案下的匣子里,取出一封加密的信件,喚來那個暗影道,“將這封信送出去,親自交給九安”
“是”
暗影將信接了過去,忽然覺得自己手里就像是揣著東云的未來一樣,平時他做的也是一些嚴謹的事情,但是宮主很少會這般叮囑他,這樣的叮囑還是第一次,突然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翌日,老管家將北澹寒城送出門,老眼里盡是不舍,老管家以為小少爺這次回來,可以就這么一直待著,沒想到,他倒是忘了小少爺還有自己的使命和職責。
“小少爺,我會一直等著你回來的,還有夫人,你們可一定平平安安的”
老管家不知道北澹寒城已經將木槿送走了,眼前這個木槿,根本就不是他所熟識的夫人,北澹寒城讓人把“木槿”送上馬車,然后對老管家道,“嗯,我們都會好好的”
一行人當中,還有木亦,老管家都是一一道別,不舍的看著他們遠去。
過程中,北澹寒城進了木亦和“木槿”的馬車,“木槿”只能等著他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都想好了嗎?”
這句話,北澹寒城自然是對木亦說的,現在的木亦已經跟正常無二了,只是相比在木槿面前的柔和依賴,在北澹寒城面前就是冷淡的許多。
“沒有什么想沒想好,為阿槿付出,都是值得的”
知曉木槿的人都知道木亦對她的重要性,所以想要這個“木槿”一路裝下去的話,木亦是絕對少不了的,這樣一來,木槿在回圣都的路上,自然會安全的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