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主子這是從哪找的女人啊,這輕功也太讓人望塵莫及了吧!”輕彥扶著一顆樹,喘著粗氣。眼睛還不忘環顧四周,“這怎么還出城了?這要是出個什么意外,主子還不得生吞了我?” 輕彥來不及多想了,趕緊朝木槿的方向趕去,他可不想被北澹寒城生吞活剝了。 前面的黑影被木槿這種變態的輕功,越逼越近,已經被追的無路可逃了,只好停了下來,警惕的看著追來的木槿。 木槿也落在林子間,冷眼看著黑衣人,他蒙著臉,一只手環著花娘的脖子。 而花娘一看到是木槿,立馬哭喊道,“公子,救我,救救我吧,我還不想死”,黑衣人的刀立馬落在她的脖子上,低啞的聲音,威脅道,“要是再多說一句,立馬送你見閻王”。 又朝木槿道,“不知閣下緊追著在下,到底是為何?” “我想要你手上的那個人”,木槿不跟他打馬虎眼,直接開門見山。 黑衣人狂笑道,“小娃娃,你是夢還沒醒吧,迄今為止,還沒人能從我手上搶過人,趁我這會心情好,不想跟你計較,你趕緊逃命去吧” 正抓起花娘準備走,木槿毫不猶豫的一記掌風,朝他打去。黑衣人一驚,手中的花娘被扔了下去,狠狠的撞在樹上,暈了過去。 那記掌風從黑衣人的臉頰處扇過,要不是他反應快,肯定會中招的。黑衣人頓時就怒了,低啞的嗓音散發著狠勁,“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黑衣人招招狠厲的朝木槿打去,很快兩個人就糾纏在一起,他掏出一把匕首朝木槿的心窩插去,躲避不及,一個旋轉身,胳膊上挨了一刀。 木槿已經顧不上挨刀的胳膊,與黑衣人交手,她明顯是處于劣勢,如果與他硬拼下去,一點好處都討不到。 她的輕功雖好,可是武功卻不是很好,對付些中等的對手,還是綽綽有余的,倘若遇到高手,可就很吃力了。 再說了,上次她在破廟里使用的幻術,也是在對方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現在她根本就使不出來,也怪她學藝不精,對幻術也只是學到了些皮毛。 如果她想走,能追上她的肯定沒幾個,可是這個當頭上,她是為花娘來的,不帶走她,豈不是白費事了? 于是她快速的向花娘的方向掠去,黑衣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下手就更加兇狠了些,逼得木槿不得不后退。 就在此時輕彥也趕到了,一看木槿在黑衣人手中,落了下乘,趕緊加入戰斗,因為他怕呀!怕這號主子有個什么意外。 由于輕彥的加入,形式立馬就變了,木槿與輕彥交換眼色。輕彥將黑衣人糾纏著,而木槿就趁機將花娘帶走,可是剛走到花娘跟前,幾枚銀光閃閃的飛刀,朝要害處飛來。 木槿警覺的向后退了幾步,插在樹干上的,不正是哪日在府中,與她交手的黑影所使用的暗器嗎?前段日子店鋪開張,又要張羅府中的事情,就將這柳形飛刀的事給擱著了。 沒想到今日,他居然又來了,剛剛阻止她帶走花娘,這又是想怎樣?輕彥和黑衣人打的難分難舍,這會她只能靠自己了。 二話不說,木槿再次向花娘的方向掠去,柳葉飛刀再次朝她射來,這次她沒有后退,而是卯足了勁,速度更快了,順利的就將花娘抓到
手中。 那柳葉飛刀就像是跟她較上了,在她身后緊追不舍,每一枚都是朝她抓花娘的手射去,還真是要跟她作對了不成? 木槿加快速度向城中趕去,后方卻突然傳來一道男聲,“姑娘,你這又是何必自討苦吃呢?”說著又是一枚朝她扎去,這一次他是使了十足的氣力,勢必要奪下花娘的架勢。 柳葉飛刀直接插在木槿的手背上,痛的木槿險些就將花娘扔下去了,可她仍舊咬著牙,不肯妥協。一只胳膊受傷,一只手受傷,今夜還真是沒看黃歷就出門了,木槿臉上浮起一層苦笑。 “姑娘,有些事不是你該問的,你又何必自尋麻煩呢?” 看到木槿堅強決絕的樣子,那人聲音都軟了幾分。 可也正是這句話,讓木槿停了下來,厲聲道,“閣下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問的事,就是在自尋麻煩呢?” 木槿美目斜睨,笑道“我想你也是想從花娘嘴里套話,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的目的就是一樣的,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那人嗆了聲,不自然的說道,“我連這個女人都不認識,又需要套什么話呢?在下也就是剛好經過,覺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覺得她跟著公子你,似乎不安全,可是公子你卻一直不肯放手,所以在下才一直追著你” 這人說話還真是讓人覺得像無賴,他難道眼瞎,花娘會有不安全的事發生嗎?這一路還不是他在威脅花娘的安全。 “只要你不動手,我相信花娘定然是安全的”木槿依舊好脾氣的與他說著。 突然眼前一花,后頸處一陣刺痛,兩眼一黑,木槿的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手中仍舊不肯放開花娘,那人柳葉刀一揮,木槿手中只攥著一塊衣布。 那人提起花娘,看了一眼木槿,施展輕功,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木槿今夜可真是撞邪了,還真遇到能追上她的極少數。 輕彥在與黑衣人糾纏的時候,看著木槿將花娘帶走,正準備全身而退的時候,那黑衣人卻像是瘋了似得,一定要跟他拼個高低。 惱羞成怒的黑衣人,眼看著自己的任務失敗,回去定是免不了懲罰,這會還不如殺了這個壞事的人泄憤。 兩個人一直糾纏,沒有一方先倒下,誓不罷休的樣子。 當木槿醒來的時候,不知道已經是什么時間了,她揉了揉太陽穴,沒想到那個人的輕功比她還好,一點防備都沒有。 手上被什么東西硌的慌,攤開手,才看清是花娘身上的衣服,這人還真是有把握。 木槿想站起身子來,卻發現渾身都提不上勁兒,試圖要沖開這股藥勁,卻怎么都站不起來。 “公子不要浪費力氣了,她們給你吃了軟筋散,任你武功再好,一時半會也解不開”突然從角落里傳來熟悉的女聲。 木槿回頭一看,才發現小綠被五花大綁的扔在角落了,一雙眸子正平靜的看著她。她這才環顧了四周,陌生的環境,竟然是個柴房! “這是哪?你怎么在這?我又怎么在這?”木槿虛弱的坐在地上,一連就是三個問題。 “自從公子斷了湘香樓的來往,湘香樓的生意一落千丈,湘香也對公子記恨上了,昨天晚上湘香的人,發現公子倒在翠云樓的附近,出于報復,就把公子給賣進來了,至于我,是聽到那些人說起這件事,便偷偷
的跑來了,沒想到被抓了個正著” “我可是男的!”木槿瞪大了雙眼,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可是男裝,他們把她賣進來當龜奴不成? 小綠眉眼低垂,低聲道,“翠云樓有人專門喜歡招男倌” 猶如一道驚雷,炸的木槿頭暈眼花,半晌都沒回過神。 男倌!在祁城的時候,有聽那些小丫頭們瞎聊的幾句,說澹臺氏經常去找些小倌,這事說的極為隱秘,她當時還不信有這樣的角色存在,今天倒是有幸。 “云姨今兒個可來了個清倌兒,長得那是一個俏呀” “哦,是嗎?” “小的怎敢欺瞞云姨您呢” “開門,我倒是要來瞧瞧” 門外傳來一個女聲和一道男聲,緊接著門便打開了。木槿朝門口看去,一個素雅的女人走了進來,素凈的臉上略施粉黛,平和的就像是鄰家的嬸子。 一進門,木槿在打量她的時候,云姨也在打量木槿。她一眼就看到木槿胳膊和手上的傷,在她的潛意識里,認為肯定是在被抓的時候弄得,這公子還真是生的俊俏,可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打量了她半晌,木槿都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終于云姨笑了笑,從袖子里取了幾個碎銀遞給身后的男人,那男人趕緊點頭哈腰的說道,“云姨還真是客氣,多謝云姨” 然后又朝外面喊道,“去把這位帶到廂房里去” 云姨立馬揚起手,男人不解的問道,“云姨,你這是?”她捋了捋袖子,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公子可金貴著,你這手下的五大三粗的,弄傷了你負的了責嗎?” 男人臉上一紅,尷尬的連連點頭道,“云姨教訓的是” 云姨叫來門外候著的兩個丫鬟,二話不說直接上手,小綠著急了,這公子對她和小紅還是極好的,這會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公子被人帶走。 小綠翻了幾個跟頭滾到木槿身邊,撞倒了一個丫鬟,擋在木槿前面,威脅的說道,“你們趕緊放了我家公子,你知道我家公子是什么人嗎?” 云姨特別好脾氣,絲毫都沒有因為小綠的沖撞,而去責備于她,反倒是好奇的應道,“哦?你家公子是什么人呀?” “是、” “小綠”小綠剛準備說出她的身份,被木槿厲聲呵斥住了。這翠云樓開的這么好,沒有人撐腰,說出去誰都不信,她只是剛在圣都冒了個頭,無權無勢的她,怎么可能敵得過翠云樓背后的主人,小綠還是低估了他們。 小綠收到木槿的呵斥,立馬噤了聲,只好怒視著云姨。 “你這丫頭真是可愛,來人啊,全都帶走”云姨不再與她多說,直接帶走豈不是更省事。 兩人被七拐八帶的送進了一間廂房里,小綠被人扔在地上,直接忽視。云姨跟一個丫鬟耳語了一番,丫鬟領命出去了,房間里這剩下她和木槿、小綠,三個人。 這時云姨突然說,“公子,”然后又轉念一想,無辜的說道,“或許,應該稱姑娘”。木槿心臟一緊,被她看出來了? “胡說什么”木槿厲聲反駁,面上有惱羞成怒的紅暈。 云姨走上前去,手指在她面頰上劃過,一直滑到她的喉嚨處,眸中一冷,迅速從她喉嚨處撕下假的喉結。 亮白的薄片,小綠看的是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沒想到,幻顏公子是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