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雖然是愣了愣,但是卻立馬干笑道,“我是安幼呀,不然殿下以為我是誰?”她睜大了雙眼,略微表現(xiàn)出幾分木槿才會有的表情,那瞬間北澹寒城有點懵,槿兒?那眼眸深處居然是木槿的影子?一時間把他給問住了。
她是誰?安幼?還是木槿?
她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淡然的說道,“小女不才,一樁禍?zhǔn)掳涯X袋給沖清醒了,這位公子身上有股淡淡的藥味,不似普通郎中身上的味道,藥香中夾雜著茶香,而這茶香正是東大街上最大的哪家藥行,經(jīng)常招待顧客的用茶,雖然別家也有抄襲用綠云芽,可是終究是學(xué)不到其中的韻味,至于這位公子是不是月牙山莊的莊主,是小女猜測的,沒想到居然猜中了”
笑容可掬,仿佛正想是如她所說般,葉子吟疑惑的將袖子捧在鼻尖嗅了嗅,的確如她所說,可是這味道淡的微乎其微,如果不是貼著他的衣服,根本就聞不到,何況他們之間還隔著一段距離呢,如果她說的是真的話,那不得不說她的鼻子真的很厲害。
“姑娘,你對藥理方面,有沒有興趣?”
正如當(dāng)初木槿發(fā)現(xiàn)九安的鼻子很靈一樣,葉子吟估計也打起了她的主意了,可是她現(xiàn)在只對報仇有興趣,當(dāng)然,還有對太子妃的位子有興趣,其他的,一點興趣也沒有。
“沒興趣”木槿回復(fù)的很干脆,一點委婉的用詞都沒有,她看著北澹寒城道,“殿下,其實,我們可以是朋友”
北澹寒城從剛才的幻想中早已醒來,也清楚地聽到了她說的全部,但是她這一句是什么意思?
“殿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說,小女說的對嗎?”木槿靠著他的身子,唇角微掀,北澹寒城低著頭看著她,愣了半秒,立馬將她推開,就像那夜嫌棄抱著她一樣,感覺她身上帶著病毒般的厭惡。
木槿故作輕松,就像是沒看到他眼中的變化一樣,釋懷的說道,“既然殿下不愿意,那麻煩你,以后見到我,可不可以就當(dāng)做陌生人,像今天這種拉扯,要是讓別人誤會了,小女的清譽可全都沒了,小女告退”
她欠了欠身,拉著花姑轉(zhuǎn)身欲走,耳邊卻輕輕滑過北澹寒城戲謔的聲音,“難道你不想當(dāng)太子妃了?”木槿的眼瞼低垂了些,而他的下一句是,“我從來不和對我百無一利的人做朋友,我怎么知道你的存在是利,還是弊!”
雖然被人當(dāng)廢物一樣的嫌棄,心中有些不悅,不過現(xiàn)在這個時代,哪里有掉餡餅的好事,特別是像北澹寒城這樣身份的人,她現(xiàn)在才算是真正認(rèn)識了北澹寒城這個人吧!
好吧,既然都這樣說了,她是該做點什么讓他看看,畢竟要想雙贏,必須得有犧牲。
“小女明白了,告辭”
兩人走的很快,頓時就被擁擠的人群給淹沒了。
葉子吟走到北澹寒城的身邊,看著木槿已經(jīng)不見了的方向,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她、挺像小槿的”,北澹寒城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他的想法吧,當(dāng)時她說的那句“可不可以就當(dāng)做陌生人”多像哪日在翠云樓,木槿對他說的一樣,雖然是不同的臉、不同的語氣,可是卻有種莫名的相似。
那一刻心跳的很快,心里一直有個聲音說,不要放走她,不要放走,所以他才會說后面的那句,可是鬼使神差的
卻說成了那樣,不知道她有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心里有些小小的糾結(jié),居然想上前解釋一下。
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萬一她是西蠻的奸細,太過于暴露自己,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他的另一層想法,就是要把她控制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nèi),這樣才最安全。
他的這個理由說服了他之前反常的舉動,臉上恢復(fù)了一貫的冷漠,對葉子吟道,“走吧,去你府上,我有事找你商量”,葉子吟點了點頭。
這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很快就淡漠了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這里依舊是不絕于耳的叫賣聲,嬉笑聲,行走在其間,木槿卻有些淡淡的失落,再繁華的鬧市,也繁華不了她寂寥的心。
“小姐,我們?nèi)ニ庝伆伞被ü猛蝗煌O履_步,拉住木槿。
木槿正是用的剛剛那只被北澹寒城折傷的胳膊拉著花姑,被花姑這么一扯,疼的更厲害些了,眉峰都皺的變形了。
“對不起、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花姑一句話都說不順溜,緊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木槿忍著痛,心里罵著北澹寒城下手也太狠了吧!但臉上卻對花姑笑道,“沒事,你家小姐死都死不了,這點小傷算的了什么呢”
花姑擔(dān)憂的看著她,只見木槿小心的將手回挪一點,輕輕的,試著要自己將手給扳回來,突然聽到一叱罵聲,“滾、滾、哪里來的酒瘋子,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快滾”
很高大的影子籠罩著木槿,她還沒來得及避閃,只聽見“咔嚓”的一身,骨頭復(fù)位的聲音,猝不及防,木槿連疼都忘記了,這個將一身重力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誰?
一身濃郁的酒氣,揮都揮不開,花姑連忙上前將那人推開,那人踉蹌的站直了身子,又一屁股坐在酒樓前的石階上,靠在石階上,手上還緊緊的抱著一壇酒。
“小姐,你怎么樣,沒事吧!”花姑著急的看看木槿有沒有受傷,木槿淡淡的搖了搖頭,將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醉眼朦朧,也看不清眼前的人來人往,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著些什么,把酒壇子舉起就往嘴里灌,可惜里面什么都沒有,那人有些氣惱,氣嘟嘟的將酒壇子狠狠的砸在地上,木槿這才看清他的臉,伊允諾?他怎么變成這樣了?
這會也沒什么人,除了花姑,但是她有把握把花姑給糊弄過去,木槿跑上前去,將他快要倒下去的身子扶住,輕聲道,“你還好嗎?”
伊允諾半睜著一雙桃花眼,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上就像抹了腮紅一樣,本來就長的好看的他,這么一副樣子,還真像一個妖精,還是那種魅惑世俗的妖精。
“你是誰呀?快給我酒”
他不悅的皺著眉,吐字間全是酒味,木槿有些反感,但是她又不能把他撂下不管,之前還擔(dān)心他有沒有被皇后害死,上次在宮里看到他,她就放心了,只是那一面太匆匆了。
可再見他,居然是這副樣子,木槿不禁有些窩火,想也不想,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啪”很清脆響亮的一聲,花姑都被木槿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呆了。
伊允諾被打了一巴掌,酒醒了三分,看清眼前的人,模模糊糊還有點印象,他捏著她的手腕,醉熏熏的說道,“你是、、”
一個急匆匆走來女子,一把將木槿給推開,木槿
的視線落在她的腳上,腳上的鞋很奇怪,是那種尖尖翹翹的,右腳的腳踝處一條明顯的紅線,可是仔細一看,感覺又不像是紅線,更像是一道血痕。
她蹲下身子,一身青紫的服飾,沒有繁瑣的掛飾,只是帶著大大的白色斗篷,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這副打扮走在街上,不會覺得太招搖了嗎?
她什么話都沒說,直接將伊允諾扶起來,而木槿將她的胳膊一把抓住。
“你要干什么?”她聲音很輕很細,卻帶著絲絲殺意。
木槿冷笑道,“你說我要干什么?”手下絲毫都沒有松開,女子不由的有些怒意,一把將木槿的手甩開,不悅的說道,“小妹妹,時間不早了,你爹娘該擔(dān)心了”
言下之意是要木槿不要多管閑事,如果換了是其他人,木槿肯定是掉頭就走,可是他是伊允諾,就算以前對她有過背叛,可那也是過去,畢竟那時陪她的還是那個溫馨體貼的他,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不能讓人不明白的把他帶走。
“姑娘,他是你什么人吶?人家都沒醒,你這樣迷迷糊糊的把人帶走,不太好吧!”木槿笑著看她,眼底帶著絲絲的探究,萬一伊允諾被這樣的人,不明不白的劫色了,他豈不是要哭死!
呸,她這是想的什么呀,但是瞄到伊允諾的模樣,這種可能還是有,萬一把他賣到像一品樓那樣的地方,該怎么辦呀!
要是伊允諾知道他不是擔(dān)心他,而是擔(dān)心他要被那個啥了,指不定會把她腦子掰開來,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跟多余的神經(jīng)。
但是木槿這樣的擔(dān)心也不是多余的,畢竟誰讓他長成這個樣子,她不擔(dān)心都不行。
“小妹妹,那你又是她什么人”
木槿沒想到她會這么問,但她能是她什么人,她現(xiàn)在是安幼,跟她是陌生人,但陌生人也有權(quán)利關(guān)心一下醉酒漢吧!
“我只是個陌生人呀”木槿故作天真,老老實實的回答她。
女子冷笑一聲,拽著伊允諾的身子就要離開,木槿立馬攔了上去,睜大了雙眼,嬉笑道,“姐姐,娘親說,路見不平,要拔刀相助,這位大哥哥還沒有醒,所以你不能帶他走,萬一你是壞人,那我豈不是從犯,不要,不要,我不想進牢房”
語罷,木槿還故作害怕的樣子,花姑收到木槿的手勢,立馬入戲,上前哄著木槿道,“小姐別怕,別怕,夫人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們?nèi)绻冗@位公子醒了,不就放心了嗎?”
花姑所說的正是木槿想說的,看來她跟花姑相處的這幾天,連默契度都提高了許多許多。
如果木槿要說帶她一起走的話,那人肯定是不會同意,她也不可能跟著她走,萬一走到她的地盤,她們勢單力薄,豈不是吃虧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等伊允諾酒醒,反正現(xiàn)在時間還早,她有的是時間。
女子拗不過木槿,又不能在街上強行把人帶走,萬一這小姑娘扯一嗓子,那可就不太好了,眼前,她只有妥協(xié)。
四個人一同進了剛才把伊允諾扔出去的酒樓,那扔伊允諾的人,一看他又進來了,頓時惱怒道,“誒,你怎么回事,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木槿走在后面,只見她將手一抬,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在小二的脖子上,呵斥道,“嘴巴放干凈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