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澹寒城雙眼緊閉,整個人毫無血色的躺在牀上,輕塵看著他,眼下這個情況、、、、、、他皺起了眉頭,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月牙山莊的莊主,葉子吟不是正在聖都裡嗎?
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記了,他拍拍自己的腦袋,嘟囔道,“哎,這笨腦子!”於是又立馬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就連吳小艾叫了他一聲,他都沒來得及應。
吳小艾進去看了一眼就出來了,然後到廚房裡,親自過手北澹寒城的藥,還吩咐著廚娘做些清淡的小粥和點心備著。
幸虧這雨來的好,擾亂了衆多的視線,北澹寒城受傷的消息被十戈迅速給壓了下去。
這個雨天似乎是壞事的開端,而這時葉子吟府上也是亂做一團,多日未醒的木亦突然醒來,驚呆了照顧他的小丫鬟,她還沒來的及將這個消息告訴自家公子,就直接被木亦一把抓住。
木亦就像是一個飢餓的野獸,逮著她,一口便咬在了丫鬟的脖子,丫鬟驚慌失措的大聲呼叫,讓木亦更加興奮,直接咬破了皮膚,滋滋滋的吸允起她的血來。
丫鬟掙脫不開木亦的束縛,只能一點點仍由他吸食,當葉子吟趕來的時候,門前圍著的人不是死就是傷。
他扶起離他最近的一個奴僕,“發生什麼事了?”,那僕人被嚇得不輕,結結巴巴的說道,“怪、怪物,喝人血的妖怪”
葉子吟一臉正色的呵斥道,“胡說八道,這光天化日下,哪裡來的妖怪,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僕人朝後縮了縮,指了指屋內,緊張的說道,“公子,真的,他都把環兒的血都吸乾了”
正在這時,又是一聲驚呼響起,僕人連滾帶爬的往外跑,葉子吟連忙進屋,一探究竟,他倒要看看這怪物長什麼樣的,居然敢在他的府上興風作浪。
踏進門欄的那一刻,地上躺著的丫鬟,眼睛睜的大大的,脖子上一排猩紅的牙印格外的明顯,了無生氣,屋內亂做一團,器皿什麼的都砸了一地。
內室裡,聽見外面的腳步聲,木亦從丫鬟的脖子處擡起頭來,正好和葉子吟驚詫的目光撞到了一塊。此時木亦眼裡朦朧一片,猩紅的顏色佔據了整個瞳孔,白色的髮絲上粘上的血跡,正一縷一縷的滴到地板上。
他將手中的丫鬟鬆開,手中的丫鬟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直直的倒在地上,同樣是雙眼睜的大大的,直勾勾的看著葉子吟。
木亦擦拭著嘴角上的血,那姿態意猶未盡的樣子,他盯著葉子吟的目光,就像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喝他的血一樣。
在葉子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木亦就已經到了他身前,他撩起葉子吟垂在脖子處的頭髮,葉子吟的雙腳就像是灌了鉛一樣,動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木亦。
“你是木亦,對吧?”
葉子吟試圖跟他講話,可是木亦就像是聽不見一般,依舊我行我素的幹著自個的事,他的手指,遊走在葉子吟的脖子上,麻酥酥的感覺讓葉子吟覺的,就像是有萬隻螞蟻在啃咬般
,很難受,很難受。
而且更讓他難受的是,還是一個男人對他動手動腳的,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葉子吟不由的大叫道,“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木槿知道了,她該有多傷心,你知道嗎?你快醒醒,醒醒”
“木----槿?”
木亦偏著頭,不解的看著他,眼中卻清澈了幾分,他的手慢慢鬆開他,後退了幾步,“木槿、木槿、、、、、、”他反覆的唸叨著這個名字,卻始終沒有想起。
忽然,他發狂一樣的狠狠的揪著自己的頭髮,嘴裡不停的嘟囔著什麼,葉子吟是一句也沒有聽懂,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現在安全了,最起碼的是,暫時不會有危險。
他看著躺在地上折騰的木亦,趕緊從牀上將牀單扯了下來,趁葉子吟不注意,一掌將他拍暈了過去,立刻不停歇的將他的手反綁著。
一邊綁,一邊還埋怨道,“也不知道小槿怎麼有你這麼個弟弟,你說你不醒還好,一醒就給我弄出兩條人命來,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我還得給你收拾爛攤子,你說你何德何能讓我給你擦屁股,”
將他綁紮實了後,才站起來道,“也不知道你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好事,居然碰到了木槿,還真是有點羨慕你了”
葉子吟歎了口氣,對著窗外道,“把這裡處理乾淨,還有那個看到經過的僕人,”說著話的時候,葉子吟一臉的冷漠,根本就沒有一個大夫對生命的同情,或許在他眼裡,有價值的生命才值得他正眼相看。
他離開這裡後,徑直的朝自己的臥房走去,準備換身衣服,做大夫的人,難免都會有點小小的潔癖,他想起剛纔木亦一嘴的血腥,就渾身難受。
葉子吟還沒來的及回屋換衣服,就遇到匆匆趕來的輕塵,他渾身溼漉漉的,見著葉子吟,立馬就跪到他面前。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輕塵居然爲了北澹寒城,直接就向葉子吟給跪下了,葉子吟被嚇得後退了一步,被他這衝動勁和狼狽的樣子,著實給嚇到了。
“你,你是?”
輕塵擡頭看著他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吧,他被人暗算,如今昏迷不醒,主子與你關係還好,所以我就冒昧前來,求公子救命”
“你家主子是、北澹寒城?”葉子吟不確定的問道,不僅是不確定他是不是北澹寒城的人,更加不敢相信,北澹寒城居然在自個家門前遭人暗算了,這些人可真夠膽大!
輕塵朝他點點頭,讓後重重的磕在地上。葉子吟一把將他拉起來,安慰道,“別急,我這就跟你走”,葉子吟直接就衝進雨裡,連傘都沒帶。
兩人就這樣在雨裡淋著趕過去,一路上,輕塵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葉子吟也算是對他的狀況瞭解一二,照輕塵的描述,北澹寒城大都是些皮肉傷,至於昏迷不醒,看來還得他看過之後,才能下結論。
快趕到京兆尹府的時候,雨已經停了,風颳的厲害,連衣服都被吹乾了。輕塵直接就將葉子吟領到北澹寒城的房
間裡,而這時吳小艾也正好熬好了藥端來,三個人在門口相遇。
輕塵朝葉子吟道,“公子,這位是於大人於義的夫人,於夫人”又朝吳小艾道,“於夫人,這位是、、、、、、”輕塵還沒來得及說他的名號,葉子吟就朝吳小艾行禮道,“於夫人好,今日聽聞北澹受傷,在下略懂醫術,所以就冒昧前來看看北澹的傷勢”
吳小艾也朝他點點頭,笑道,“公子是名大夫?沒想到我家公子還有這樣的朋友,要是公子知道你來了,應該會很欣慰吧”
她沒有立馬讓葉子吟進屋,而是跟他客套的閒聊了一句,葉子吟知道吳小艾不信任他,畢竟北澹寒城的身份尊貴,受不得半點差錯,她這樣小心翼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於夫人,就讓”
輕塵想催著吳小艾,趕緊讓葉子吟進去給北澹寒城看看傷勢,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葉子吟緩緩說道,“於夫人,你最近是不是睡不著,而且就算睡著了,也只是迷迷糊糊的,睡的並不踏實”
吳小艾詫異的看著他,他怎麼知道這些,就連於義都不知道,他居然只用看一下,就一清二楚,葉子吟從袖中取出一個小錦囊,遞給吳小艾。
“我前些日子閒來無事,配了些安神的料,沒想到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場”
葉子吟笑呵呵的,一副真摯誠懇的樣子,吳小艾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頓時就覺的腦子裡就像是盛開了一大片的鮮花,奼紫嫣紅,芬芳四溢,自己就像是遨遊在蔚藍的天空裡,就那樣飛著,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
“於夫人,於夫人”
輕塵略響亮點的聲音,把吳小艾從中叫醒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的夢,美的都不想從裡面醒過來。
“不好意思,剛纔失態了,還請公子見諒”吳小艾略帶歉意的向葉子吟說道,然後讓身後的丫鬟將門推開,十分禮和的將葉子吟請進去。
葉子吟也不再拘謹,朝吳小艾點了點頭,便衝了進去。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衆人大吃一驚。紅木漆的雕花牀上,並沒有北澹寒城的身影。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生生的消失在衆人眼前,葉子吟上前摸了一把被窩,被窩還有餘溫,看來人是剛走不久。
北澹寒城昏迷不醒,肯定不是他自己走掉的,最大的嫌疑就是被人給帶走了,可是外面這麼多人守著,那人是怎麼把他給帶走的?
“怎麼回事?你們不是一直在屋外候著的嗎?”
吳小艾朝守門的兩個丫鬟厲喝道,兩個丫鬟立馬跪在地上求饒,“夫人,我們的確是寸步未離,請夫人明鑑啊”
“你們、、、”吳小艾已經氣得說不出來話了,她們居然在自家院子裡,把重傷的太子給弄丟了,這簡直不像話。
輕塵急匆匆的跑出去,圍著整個京兆尹府,都沒見著北澹寒城的人影,自家主子重傷,這會還被人帶走了,恐是兇多吉少。
到底是誰?輕塵的手裡捏了一把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