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刀來的時候,她都沒怎么注意,而他也是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木槿。
她這是在翻找什么?難不成對他們木家突然有興趣?
“怎么會沒有呢?”
木槿喃喃自語,撓了撓后腦勺,昨天的感覺明明那么清晰,根本就不像是做夢,怎么會一點痕跡都沒有呢?
“你在找什么?需要幫忙嗎?”柳飛刀湊上前,表示關心。
木槿一扭頭,就看到自個小叔那張放大版的臉,眼皮跳了一下。
也就是反應了半秒,立馬轉過頭去,抱怨的說道,“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沒被噩夢嚇死,也遲早有一天被小叔給嚇死”
柳飛刀委屈的憋了憋嘴,明明他是在關心自己的侄女,怎么變成了惡作劇呢?再說了,他明明走路有聲音的,換了個身子,不會連腦子也換了吧!
分明就是她找的太投入了。
“小叔可是找到什么線索了?”木槿背對著柳飛刀,很不客氣的問道。
柳飛刀拔高聲音的回了句,“侄女就是這么跟自己小叔說話的?”他明顯是對木槿的態度不爽。
“哦?小叔這是再怪我咯?再么說,現在我們也是合作關系,難道小叔就不該討好討好我?”木槿的眉梢上翹,有幾許得意。
柳飛刀蠕動了下嘴,想說的話在嘴邊又活生生的咽回去了。他給了木槿一個白眼,真不知道身為一顆“棋子”她哪來的這些優越感?
還是說她挺會“苦中作樂”,并且還“樂在其中”
“木家可是進了什么不干凈的人?”
柳飛刀蹙了蹙眉,小丫頭這是說的什么話,他們木家再不濟,也是堂堂第一世家,豈是什么阿貓阿狗能進的、許是察覺到柳飛刀的沉默,木槿淡淡的解釋道,“昨晚我感覺有人進了我的房間,但我怎么都睜不開眼,按道理來說,我不會這樣的,所以、、”
雖然木槿沒有沒有把剩下的半截話說完,但柳飛刀聽得出木槿的擔心。木槿前陣子遭到刺殺,如今有這樣的警惕,也不能怪她多心,再說誰會去作賤自己的命。
可木家雖然要依附熙景,但是好歹根基深,不至于破落到誰都能進。所以昨晚來的人,能悄無聲息的進入木府,顯然不是那天來的殺手。
而且、、柳飛刀的目光落到木槿身上,如果說是殺手的話,她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跟他討論這個問題?
“有沒有可能只是你做的夢?是你想的太多了”柳飛刀安慰的說道。
木槿的眸子暗淡了些,希望只是她想多了。
“你先吃洗漱一下吃早飯吧!我去外面等你”說罷,逃似的離開了內室,柳飛刀那個老臉羞紅,人家小姑娘才起床,只穿了件里衣,他就這么在里面堂而皇之的站著。
剛才也怪他,只注意到木槿在找什么,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規矩。
柳飛刀在外面等了沒多會,木槿便穿戴整齊的從里屋走了出來,臉上鎮定自如,似乎沒有被他剛剛的無禮闖入嚇到。
他晃了晃腦袋,他在想什么呀,不是什么都沒有嗎?為何要想的那般齷齪,只要心中坦蕩蕩,難道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木槿看到桌上的食盒,慢慢騰騰的坐了下來,她一只手還傷著的,只能單手去揭開食盒。劉飛刀看著她那只包裹的跟粽子似的手,他似乎到現在都還沒問她手
的事,不過她既然不愿意說,他也不是那種好奇的人。
柳飛刀搶先一步將食盒里的小粥和一疊小菜取了出來,又給木槿盛了一小碗,推到她面前。
“謝謝小叔”木槿甜甜的道了些,這模樣還真有幾分閨秀樣,也不是說她平時沒有閨秀樣,就是覺得她想的那些問題,不應該是一個閨秀所擔心的。
“昨天他送你回來的時候,說今天晚會還有人來給你換藥”
木槿舀了一勺粥放到嘴邊,她知道柳飛刀說的他是誰,所以她沒有太大的興趣,再說這本來就是木予漓多出來的事,他不付出點,怎么行呢?
柳飛刀看著她安安靜靜的喝粥,一邊跟她說,昨晚他收集到的結果。
木槿聽著聽著,覺得嚼著無味,索性放下了碗筷,柳飛刀也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很好奇宮里到底藏著什么東西,值得丫頭茶飯不思的。
按照柳飛刀給的線索,她想過了,那一塊區域可都是眼睛最多的地方,如果要重新進去的話,那他們找不到出來的路,所以這一條算是沒希望。
如今北澹寒城關在鸞鳳殿下面,木予漓必定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所以想要溜進去找機關,難。
唯一可行的就是將那挖一個洞出來,可是那地方豈是他們說挖就挖的?
想來想去,木槿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柳飛刀笑瞇瞇的,半開玩笑的說道,“丫頭,如果你真喜歡,直接問熙景要不就好了嗎?他那般大費周折的要娶你,肯定對你感興趣,不會連自己女人討個東西都舍不得”
“或許,他還真舍不得”木槿淡淡的開口,就像是一盆涼水潑在柳飛刀身上,本來想打趣一下木槿,緩和一下情緒,沒想到這丫頭這么較真。
“丫頭,我看見你身邊前前后后的圍著好幾個男人,差不多、”柳飛刀認真的想了想,然后伸出四個手指頭來。
繼續說道,“有四個男人吧,前有北澹寒城和熙景,后有莊主神醫,還包括那個美的不像話的男人,你說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不過我猜你應該是喜歡北澹寒城的吧”
木槿看了一眼柳飛刀,他不像是那種八卦的人,今天是怎么了?
不過柳飛刀后面的那句話,徹底顛覆了木槿的觀念。
“丫頭,我越來越覺得你像我們木家的人,想當初我大哥身邊可是圍著不少世家小姐,個個為他前仆后繼的,我也沒搞清楚他,但是他最后跟著月兮走了”
木槿臉色一沉,他這是在夸她,還是在損她呢?
“我怎么不知道小叔還有這種愛好”
柳飛刀的臉色一紅,顯得很不自然,明明他想表達的是木槿很像木予修,可是說出來卻有一股子的風塵味。
“二少爺,小小姐,宮里的御醫到了”
這時候丫鬟的聲音,適宜的打破了這里的尷尬,柳飛刀掩了掩臉上的羞愧,連忙站起來,對丫鬟說道,“讓御醫進來”
丫鬟點了點頭,不多時,一個背著藥箱的長者出現在門口,朝柳飛刀和木槿行了禮,便走了進去。跟在他后面的丫鬟將桌上的餐具和食盒收拾了一番。
御醫將藥箱放在桌上,示意木槿將胳膊抬起來。
他慢慢的給木槿拆紗布,柳飛刀就在一旁看著。
紗布拆下之后,木槿的胳膊腫的跟饅頭似的,還紅紅的,不過對木槿來說,不燙了。御醫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是驚了。
昨天皇上將人送來太醫院的時候,院首為其探脈的時候,手指剛放上去,就發出“滋滋滋”皮肉燒焦的聲音。
院首慌忙縮手,攤手一看,手指頭都燒焦了,幸好縮的快,只燒焦了一層皮,要是再慢些的話,可就要見骨了。
今天皇上命令太醫院派人給木家小姐看病,所有人幾乎都是恐慌的,而他無疑就是“犧牲品”,不過在來的時候,皇上已經給了他一瓶膏露,說是這要象征的給木小姐把把脈,然后將藥涂上就好。
他的心算是有一點點底,至少不會把手給燒焦。
不過看見木槿的手,御醫還是遲疑了一下,萬一燒焦了怎么辦?
柳飛刀看了一眼磨嘰的御醫,他在干嘛?那是什么眼神,仿佛木槿的胳膊上有毒蟲似的。
“御醫,我侄女的手是有什么問題嗎?你這眼神有些奇怪”柳飛刀故作輕松的語氣,可是字句間,卻是很不客氣。
御醫一陣尷尬,笑著道,“木二少爺見笑了”然后露出一種“大不了死就死”的表情,“壯烈”的為木槿把脈。
手指放在木槿手腕上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御醫的顫抖,他在害怕什么?不過轉而想到北澹寒城燙傷的胸口,于是了然于胸。
大概是太醫院有人被她誤傷了,所以御醫才會露出這般“壯烈”的神態,不過,不知道北澹寒城怎么樣了,他的胸口也被燙的不輕。
木槿看著自己的胳膊失神了,后來還是柳飛刀叫了她幾聲。
御醫從藥箱里取出那盒早就交代好膏露,交到木槿手上,叮囑道,“木小姐,一日兩敷,早晚各一次,不出幾日,胳膊就會好起來”
木槿看了看手中的藥,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別人不知道她胳膊怎么回事,可是她再清楚不過了,如果就憑外傷藥的話,恐怕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如果伊允諾在的話,她胳膊好起來的幾率,應該會大一些吧!不過不知道北澹寒城把伊允諾怎么了,在密室里的時候,忘記好好問問他了。
柳飛刀將御醫送走之后,又吩咐丫鬟去幫木槿敷藥,順便準備一些糕點過去,那丫頭吃的少,準備些,應該沒錯。
后來木槿看到端著糕點來的丫鬟,詫異的問道,“這糕點是、、”
“二少爺說小小姐沒什么胃口,便讓奴婢去準備了些糕點備著”丫鬟將糕點放在桌上,低垂著頭,一五一十的回答著。
她這小叔還真是有趣,倒是讓木槿感覺到了親人的關心,明明那會是一番不愉快的談話,事后他還能這般為自己著想。
木槿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罪惡感,她怎么能把所有人都想得這般小心眼呢?他們不是一家人嗎?一家人開開玩笑,不是更顯的親近些嗎?
丫鬟盯著木槿手邊的膏露,輕聲問道,“小小姐要敷藥了嗎?”
“嗯”木槿點了點頭,找不到治本的藥,治標的藥,也得先用著,她可不想讓自己的胳膊一直這樣,作為女孩子,起碼的愛美心,她是有的。
木槿看丫鬟沒有要走的打算,于是疑惑的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二少爺說小小姐的手不方便,讓奴婢幫著點”
木槿微愣,小叔還真是可愛,這么細心、貼心、又“死臉皮”的人,他怎么就沒有個心儀的姑娘呢?
仔細想想,其實柳飛刀那會的一番話,最主要想表達的是,她像他們木家的人,不過她本來就是木家的人,還用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