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小心翼翼的走到牀邊,目露兇光,從背後拿出匕首,狠狠的對這被窩就是一陣狂扎,木槿一陣哆嗦,要是被窩裡躺的真是她,那這會豈不是成馬蜂窩了?
北澹寒城抱著她的手,縮緊了幾分,真是豈有此理,他捧在手裡的女人,居然還有人敢對她心懷不軌,真是不可饒恕。
那人許是發現了不對勁,將被子一拉開,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被戳成篩子的枕頭。心中驚恐,剛一回身,背後站著的木槿和北澹寒城,著實嚇的她不輕。
“是誰讓你來殺我的?”木槿開門見山,不過那宮女嘴巴緊,見事情敗露,就想著找準機會趕緊逃,要是她把木槿和北澹寒城在鸞鳳殿私會的事情告訴主人,她一定會將功折罪的。
不過,不知道她是高估了自己,還是小瞧了北澹寒城,有這麼一個高手在面前,還想逃?似乎有點困難吶。她與北澹寒城糾纏起來,明顯的落於下風。
瞅準了一個機會,她一把抓過木槿,狠狠的將木槿往牀的方向扔去,這一切來的太快,木槿都沒弄明白,就被扔了出去。
北澹寒城心中緊張,那還顧得上跟她打鬥,直接朝木槿的方向飛去,如果是平常情況的話,頂多就是砸出些於傷。
但是現在不一樣,她肚子裡還有孩子,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可就不是什麼小事了,本來他可以藉著這個機會讓木槿流產,那要她和伊允諾再也沒了牽連。
可是、、、他不想乘人之危,更何況是拿木槿的生命做賭,他賭不起。
北澹寒城飛向木槿的時候,宮女也趁機溜之大吉。他攬過木槿身體的時候,腳下不知道蹬到了什麼地方,牀的裡側居然露出一個洞口。
他護著木槿,騰不出手來,兩個人掉下去的時候,洞口立刻合上,黑咕隆咚,北澹寒城唯一的念頭就是護著木槿,護著木槿的肚子。
然而木槿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摔下去的時候,只知道北澹寒城抱的很緊,她都喘不過氣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倆人著地的時候,自然是北澹寒城墊在下面。
木槿清晰的聽到他哼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了反應。
“北澹寒城,北澹寒城、、”叫了兩聲,他居然沒有反應,下面又黑,她跟本就看清狀況。摸索到北澹寒城的胸口,再往上,剛摸到他的嘴脣的時候,手被人抓住,然後聽到北澹寒城輕飄飄的聲音,“槿兒是在誘惑我嗎?”
誘惑?他哪裡感覺到了誘惑?木槿臉上浮著怒氣,明明就是在擔心他,結果說是誘惑。她一拳砸在北澹寒城的胸膛上。
北澹寒城悶哼了一聲,然而木槿坐了起來,根本就沒有理他,慢慢的站起身子,四處摸索。北澹寒城慢慢的坐起來,練武的人,通常眼力都很好,他看到木槿還能起來走,應該沒什麼事。
嘴角浮起安心的笑容。
“槿兒,剛剛摔下來的時候,沒有什麼不舒服吧”
正在摸索出路的木槿,猛地站住了腳,摔下來,她沒事呀?可是她怎麼感覺,這話裡頭的意思,她不太明白。
“槿兒,快當孃的人,把馬馬虎虎的性子收一收”北澹寒城的聲音有些微弱,木槿敷衍的應了一聲,然後繼續找出路。
她在這兒摸了一圈,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口井,狹小,四面都是嚴嚴實實的,如果想出去,還是得從上面出去。
不過這個地方也太隱蔽
了,等被人發現,他們早就是一堆枯骨了。
木槿一屁股坐在地上,悶悶不樂,她到底是招著誰了,怎麼處處不順,連這麼個隱蔽的機關陷阱都能被她撞上。
頭上鐺鐺的首飾,掉下來的時候,摔落了一兩隻,剩下的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讓木槿聽著惱火,順手扯下來,摘了個乾乾淨淨。
頭終於輕鬆,也清淨了。
“北澹寒城,你怎麼不說話呀?”四周的冷清,讓木槿有些怕,剛纔是有北澹寒城跟她說話,可是這會怎麼就沒了聲,心裡的恐懼感劇增。
可是迴應她的只有一片空空蕩蕩的空氣,木槿害怕,連忙朝北澹寒城的地方爬去,順著腿,再然後是腰。
木槿擡手往上,手上溼漉漉的讓她很難受,她以爲是這裡的水汽,便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可是味道不對呀!
把手放到自己的鼻子處,濃濃的血腥味,木槿大驚,這血不是她的,那就是北澹寒城的了?她的手放在他腰後,往上探去,整個背都溼漉漉的,可想而知,北澹寒城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
這會木槿才明白北澹寒城剛纔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而且摔下來的時候還一直抱著自己,他就是爲了保住她和她肚子裡莫須有的孩子。
如果北澹寒城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她、、、、“北澹寒城、你醒醒,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木槿推搡著他,可是他出除了晃動的身子之外,根本沒有一點反應。
“不行,我的儘快找到出口,不然北澹寒城肯定會死在這裡的”
木槿從地上爬了起來,面對無盡的黑暗,心頭籠罩的恐懼久久不散,可是一想到命在旦夕的北澹寒城,心裡多了一份堅定。
她摸索著牆壁,似乎在試探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機關,如果這裡是個封閉空間的話,那麼這裡一定會有死人,可是木槿並有聞到腐爛的味道,所以這裡應該是一條密道。
那麼這裡就應該又其他的機關。
木槿幾乎是將這個牆壁都摸遍了,仍舊是一無所獲,上不去,又找不到機關,木槿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髮。
手腕上的木槿花環磕著她的眼角,木槿立馬有了主意。
這個手環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手環,不過它的不普通,還是伊允諾告訴她的。
手環裡存有能量,木槿穿到安幼的身體裡,除了輕功恢復了,其餘的都很難恢復,所以伊允諾給她這個也是爲了保護她。
現在北澹寒城需要療傷,如果她能用這個給他度些真氣,起碼能護住他的心脈,不會失血過多而死。想著木槿就將北澹寒城扶起來。
抓著他的手,按照伊允諾所教的咒語,慢慢的念起來。
桃紅色的光在木槿的手腕處縈繞,順著木槿的方向,這道光流自然而然的流到北澹寒城的身體裡,透著光,木槿清晰的看到北澹寒城的臉龐。
他的臉上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蒼白的嚇人,額上滲出來的汗水,滴到衣襟上。木槿收回目光,認認真真的度氣給他。
漸漸的,北澹寒城的臉上倒是紅潤了,可是木槿的臉卻慘白,她扯出一抹苦笑。
伊允諾是告訴她這個手環有能量,可是開啓能量,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伊允諾一再警告,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手環。
但是,木槿將目光落到北澹寒城的臉上,無論過去多久,無論曾經是否忘記
過,這顆心裡,裝著的始終只有眼前這個人。
別人再好,那也抵不上他。
北澹寒城對她做了那麼多渾身,可是他的一兩句話,就又輕而易舉的將心扯了回去,或許,她就是犯賤,死心塌地的只喜歡這一個。
她說她有了伊允諾的孩子,他毫無懷疑的選擇相信,他是惱,可是從來都沒有對她做過什麼,甚至都沒有動小心思,要打掉這個孩子。
摔下來的時候,還情願自己摔的一身傷,也要護住她們,木槿有點看不懂他了,明明是一個拿著伊允諾的安危來威脅她的人,爲什麼又要時不時的做一些讓她誤會的事情,讓她以爲他是喜歡她的。
木槿越想越覺的難過,有時候她真的想好好問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可是她沒有那個機會。木槿垂下眸子,手腕上桃色的光越來越淡,手環也變的輕薄,漸漸的,漸漸的從木槿手腕上消失。
在木槿昏迷的時候,她分明聽到上面傳來木予漓的聲音,可是她卻沒有那個力氣去喊,然後沉沉的趴在北澹寒城身上,昏過去了。
兩人都不知道昏了多久,不過最先醒過來的是北澹寒城,他摸了一下胸口上的頭,在他暈過去之前,木槿還在找出口,這會是累的睡著了吧。
北澹寒城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將她往邊上放了放,他慢慢的起身,發現自己丹田內的氣流,無比的醇厚和乾淨,他整個身體的很舒暢,彷彿睡了一覺,睡飽了,所以精神充沛。
他站了起來,腳下不小心踢到了一個東西,然後聽到咔擦的一聲,整個地方都在搖晃,嚇的他趕緊一把將木槿抱在懷裡。
慢慢的居然有光透了進來,封閉著的石壁居然能左右分開。北澹寒城下意識的用手臂遮擋了一下,待完全適應光後,才慢慢的放下手去。
眼前是一個很開闊的空地,剛纔的那些光,都是相映在一起的火光,北澹寒城抱著木槿走了出去,石壁自然而然的合上了。
北澹寒城擡頭望去,上面那團燃著發光的東西,居然有些刺眼,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北澹寒城看到那邊有一個石臺子,上面有一些乾草。
他將木槿放在上面,木槿的手臂上的衣服跟他勾著了,他抓著她的手,十分耐心的給她解開,他也發現她的手腕處,居然有幾朵小花,粉紅色的。
之前,這個地方她好像是帶著一個手環的,估計是手環將這個印子遮住了,他沒有發現,心中沒有多想。
放開木槿之後,他便開始找出口,這個地方比現在的地方大,可是說到底,也是封閉的很死的一個地方。不過到現在爲止,北澹寒城還是不明白,既然這個地方很死的話,那麼上面燃著的那一堆火,是怎麼燒起來的。
用火來形容那堆東西也不對,反正就是一個像太陽一樣的光球,但是又像火焰一樣的跳躍。他正想著要不要飛上去看看的時候,聽到木槿沉重的呼吸聲。
匆忙跑了過去,木槿已經醒了,不過她一隻抓著自己的胳膊,神情明顯不太對勁。
“槿兒,你怎麼了?”他的手將木槿的手分開,那隻印著花的胳膊格外的燙,北澹寒城手就像是放在火上燒一樣的。
北澹寒城鬆開了手,手心上黑漆漆的,明顯就是火燒過,留下來的痕跡,木槿也注意到了,當北澹寒城再次向她伸手的時候,她躲了一下。
眼底晦暗不明,原來這就是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