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夜色甚是寒涼,但是那南晉的軍營中卻上演著熱熱鬧鬧的一幕,那原本關著蘇小顧的帳篷里,蘇小顧正盤著腿坐在桌子上,手里一個骰子在不斷的搖晃,邊搖晃邊吆喝:“快點啊,買定離手,姑奶奶我身上每一件東西都是價值連城,你們若是能夠贏了我,那么可以隨便拿一件東西走啊。”
那些人盯著她的視線虎視眈眈,手里握著的骰子躍躍欲試:“我來我來。”
“老子當年可是號稱賭界的浪里白條!讓開,讓我來!”有人強行擠了過來,一把將別人推開,然后握著骰子就搖了起來,小小顧就在一旁冷眼看著,唇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
“你要是輸了,你就脫光光,然后在軍營里面跑兩圈,反正我看你跟著那個南晉皇帝這么窮,肯定也沒有什么油水可撈。”她跟個大人似的,坐在椅子上輕輕搖晃骰子,然后砰的一聲將那骰子砸在了桌子上。
“你現在反悔,一切都還來得及,本姑娘大方,?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小小顧那雙小手抱著一個骰子,笑瞇瞇的瞧著眼前的人,那雙靈氣濃郁的眼中盡是狡黠,她要盡快逃出去,不能讓娘親來找她,那個皇帝既然能讓顧嫣然將她弄過來,就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反悔,開玩笑,老子一個男人,怎么可能反悔,來來來,把你的骰子打開,要是老子輸了,別說是脫光了跑一圈了,就算是脫光了在皇上面前跑一圈,都沒有問題。”他覺得自己贏定了這小丫頭,一只大手按在那骰子上,瞇著眼睛,仿佛已經開始享受勝利的果實了。
小小顧扯了扯唇角,笑道:“那你先開吧,我看看你的是大還是小,我們比的是簡單的大小。”她曲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那力道有意無意的傳到了對面那人的骰子里,他卻還一無所知,一把將那篩子打開,頓時樂了。
“三個骰子,十五點!小丫頭,你說我扯你身上哪一件東西好呢?嗯?”
小小顧眨了眨眼,兩只手將那骰子蓋打開,三個一。三點,跟人家十五點差遠了。
小小顧愁眉苦臉的撇了撇嘴:“怎么才三點啊,哼,我說話算數,你要拿哪個?說,我拿給你。”
那人瞧著小小顧,指著她腰間的寶玉歡喜道:“那玉不錯,快!拿來給我。”
“不行不行,這…這個是我爹地給我的,不能給你,大哥,要不然,你換一個吧?”小小顧的手捂著這玉佩,一副萬分寶貝的模樣,她手上腳上鎖著的玄鐵鏈子將她的內力全部封死了,要不然,她早就打出去了。
“少廢話,愿賭服輸,交出來。”那人瞧著小小顧,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原本是想嚇唬嚇唬她,沒想到竟然被他給嚇哭了,小小顧一抽一抽的擰著一張已見傾城之姿的臉:“給就給…嘛,這么兇做什么。”
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瞬間哭軟了一大群大老爺們的心,眾人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她把手抹了一把眼淚,然后盯
著自己的手腕上的玄鐵鏈子,聲音哭得更大了:“嗚我手疼…我手好疼,你幫我解一下好不好?就一下下,我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跑得贏,你幫我解一下吧。”
“是啊,這么小的一個孩子,跟我家那春妮差不多大呢,被這么綁著怪可憐的…”
“要不解開吧,看看那小手,都磨出血泡來了了,嘖瞧著就覺得心疼。”
那贏了小小顧一塊玉的人心里有些掙扎:“不…不行,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給她解開玄鐵鏈子,我若是解了,那可就是砍頭的大罪了。”
“就你那樣兒,還砍頭的大罪,皇上仁慈?,絕對不會砍你的頭的,快點兒的啊,瞧那小姑娘的手,哎呦給我心疼的喲,跟我家娃兒差不多大吧。有六歲了嗎?”小姑娘長得水水靈靈的,這將來若是長大了,必當是一個傾國傾城的俏佳人吶。
“不行不行…”他話音初初落下,整個人砰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其余的人也跟著陸陸續續的倒了下去,小小顧那眼淚,說收就說了,一抹眼睛,就跟沒哭過似的,她從桌子上跳了下來,鎖在她手腕與腳腕上的玄鐵鏈子發出清脆的聲響,小小顧伸手將她爹地贈她的玉拿到手,又去摸索那人藏在戰衣里面的鑰匙,剛剛摸到,就聽見外面傳來了異響。
她心頭一驚,猛的將鑰匙取了了來,迅速解開了手鏈,當她伸手去解腳鏈的時候,一把刀橫在她的脖子上,獨孤星墨慢條斯理的坐在椅子上,有人替獨孤星墨端茶倒水。
“我…我就是跟他們玩個游戲,那個什么,你千萬別介意呀。”她露出牽強的一抹笑,側頭瞧著獨孤星墨,臉上掛著滿臉的可愛。
獨孤星墨放了茶盞,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大叔,我這懸了把刀啊,你讓我怎么過去。”小小顧指了指眼前冰潔的劍,臉色蒼白的瞧著獨孤星墨。
獨孤星墨揮了揮手,冰潔便收了劍退至一旁。
蘇小顧明白人在屋檐下的道理,只得低著頭一步一步的朝著獨孤星墨挪了過去:“你是南晉的皇帝,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你當真是小梨的孩子?可朕記得當年你分明已經…”那個時候獨孤星墨是親眼看見的,他就在門外,連孩子的哭聲都不曾聽見,而且他的手下,還見過那兩個孩子的尸體。
“小梨是誰?你是說空梨姨姨嗎?她不是我娘親哦,空梨姨姨跟我娘親有仇呢,她要把我帶在身邊折磨我!哼,我是絕對不會回到她的身邊去的,陛下,你的身邊缺人嘛?我可以鋪床研墨端茶倒水的呀。”她捧著一張可愛的臉,笑盈盈的瞧著獨孤星墨,那雙明亮的眼像極了夜空間那一輪圓月,總能散發出清涼的月光來。
“你與小梨,倒有幾分相似。”他抬起小小顧的下巴,細細端詳,瞧著這蘇小顧那一臉隱忍還要帶著笑的模樣,一時間想逗逗她。
“她是我娘親的妹妹呀,我自然有幾分相姨姨啦,不
過我娘親后來被我姨姨殺啦…”?小姑娘一本正經的瞎胡扯,要不是獨孤星墨深知其中事故,他就當了真了。
“皇上,營外有人自稱顧空梨…”有人匆匆前來稟報,聽著那話小小顧有些心驚,娘親,還是來了。
“小丫頭,在你娘親還不曾嫁與朕之前,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了,你若真是她女兒,朕必當將你視如已出,不過,你若不是她的女兒,那么朕,便另有打算。”咯咯兩聲響,娘的!那獨孤星墨又將那玄鐵鏈子給她扣上了,氣得小小顧差點一口血噴死他。
“你給我解開啊,這個硌得手疼,要不然你換一種顏色也好啊,要不然換成黑色的吧?銀色也成啊銀色哎,大叔白色也可以商量的…”
獨孤星墨沒理她的話,轉身大步走了,走出去之后獨孤星墨微瞇了瞇眸子:“營帳內倒在地上的那些人,既然躺下了,那就不必再站起來了,冰潔你去處理。”
冰潔抬頭囁嚅著唇角,應了一聲,轉身回了營帳里。
那營帳內的小姑娘正盤著腿坐在桌子上,雙手交叉抱著手臂,朝冰潔笑道:“冰潔姐姐,我給你講一個秘密好不好?”
冰潔面色溫和卻是一言不發,她手中的劍手起劍落,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便歿了聲息,她下手的速度快準狠,毫不留情,盡管有些人還曾與她談天說地過,可是生命就是這樣,越是想活下來的人,越是活得越辛苦。
“唔,其實那個皇后啊,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竹枝姐姐哦,真正的竹枝姐姐是你呢,當年你失憶了,不過她可沒有失憶,她拿著你的一切信物跑去找了皇帝呢,冰潔姐姐…”
冰潔抬頭望她,整個人有些懵:“你說什么?”
“我是青冥閣的少閣主,你應該知道青冥閣的情報有多厲害,在這個江湖上,?就只有我想不想知道的,還沒有青冥閣查不出來的。”她盤著腿,雙手撐著臉,一副懶懶洋洋的樣子打了個呵欠。
冰潔明顯有些不信,她瞧著小小顧滿眼詫異:“這…這不可能,我的性命乃是皇上所救,怎么可能是竹枝…皇后娘娘!小姑娘,你莫要挑拔離澗!我冰潔既然奉皇上為主,自不會做任何違逆他的事情,你有好自為之吧。”她收了手中的劍轉身走了出去,朝外頭的人吩咐了幾句。
“里面的人被那小丫頭給殺了,你們進去處理一下,另外,以后離那小丫頭遠一些,不要與她說話,要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們。”冰潔姑娘聲音若幽鈴般動聽,只是那說出來的話,怎么就這么滲人呢?
呆在帳篷里面的人咬牙切齒:“我沒有殺他們,那些人是你殺的好不好,我一個五歲的孩子殺了這么多青年將士,你以為我是切豆腐嗎?一刀一個!還是你們南晉的將士跟豆腐似的被我這一個小女孩給殺了這么多!”
這是赤果果的栽贓陷害啊!小小顧才不會吃她那一套。只是可惜,小小顧不吃,外面那些將士卻信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