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宮,御書房。一個明皇的身影怒氣沖沖地踱了幾圈后,狠狠地一拳捶在書桌上,房外的太監宮女都嚇得心驚膽戰,這是他們的皇上嗎?他們的皇上一向沉著冷靜,堅決果斷,怎么里面的這個如此暴躁?
“肥肉?這該死的女人。”肖梵天一想起今天在酒樓那女人不屑的態度,心底剛消下去的那股氣就又勃然而起。
“皇上,臣妾為您送來了蓮子羹。”肖梵天目前最寵愛的妃子——蘭妃扭著蛇腰走過來,輕輕掛在他身上。
一塊等著被一堆女人瓜分的肥肉……看著蘭妃,他腦里不斷重復著這句話。“愛妃,你覺得朕像肥肉嗎?”他沒有意識地問。
“啊?皇……皇上……”蘭妃被他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
“朕剛才說了什么?”他猛然回神。
“您說……說……”蘭妃結結巴巴地不敢說。這時,一個太監來通報,說錦王求見。
“知道了,宣。你們先下去。”肖梵天終于恢復一貫的沉著。
“皇兄,幾月不見,怎么變得易怒了?”肖錦葵倚在門邊,玩味地笑著,沒通報之前他就進來了,想不到竟然可以看到梵天暴怒不安的一面。
“廢話少說,石蓮雕出現了。”梵天面色凝重地說。
“哦?”聞言,錦葵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姿態。
“現在有兩個線索,要不在血風身上,要不就仍在忍冬的身上。忍冬那邊須盯緊他的女人金銀,這個留給我處理,你去血見峰監視血風,不要輕舉妄動,石蓮雕只是一個介體,我們要的是那背后的東西,安心地當我們的黃雀。”說完,他勾起了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
“血風?區區一個殺手而已,皇兄,放心交給我吧。”
“不要輕敵,江湖黑白兩道的人都涌入血見峰,他也不放在眼內,這個人不好惹的。”
“皇兄還是先擔心自己吧!那個金銀就是那個說肥肉的女人吧。”錦葵又打趣道。不說還好,一說又惹起了梵天心中的那把火,這個女人,要不是還有利用價值,他一定把她碎尸萬斷。
“你……少得意。她也說,看你□□還不如看猴子!”
猴子?哈哈哈……錦葵一陣狂笑,這個女人,看來真該找天去會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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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飄逸。賓客?暢飲。二胡?聲似落泉。歌女?音若鶯出。這些,都是我的風景,在酒樓二層的某個窗邊,我趴著,我看著。也許有人覺得,難得來一趟古代的都城,竟然沒有出去轉幾圈,是不是太浪費了?或者吧,但不是我不去,而是條件不允許,一踏進這如意樓,紫杉就把我禁足了。但是,在這酒樓的是非地里,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就連房間對面某間青樓夜夜上演的春宮好戲也不小心看了幾眼,也就跟電視上演的差不多,沒什么好遺憾了。況且,偶爾,這里還會有一些小插曲,例如,這天下午。
“張公子,實在抱歉,小樓今天客滿,請……”跑堂緊張地跟在一個富公子身后,生怕得罪了眼前的貴客,但是又不敢打擾到其他賓客,畢竟能上如意樓的都非富即貴。
“放肆!知不知道大爺我是誰?”那張公子大喝一聲,身后立刻跟上兩三個家奴,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你又不是閻王爺,誰知道你是誰?瞧那樣子,干脆叫張大粗得了。
“那邊,不是有桌子!”他指著我這邊說。
“這……這……可是金姑娘……”跑堂窘迫地紅著臉,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張大粗也許是看到我只有一個人,色心大起,一臉□□地走過來:“小美人,一個人?要不哥哥來陪你。”
猥瑣!我直接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凈。他見我默不作聲,便湊過來,想要動手動腳。就在他的豬手快要碰到我的臉的一刻,我輕輕吐了兩個字:“小甲——”
也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黑影介入,打了一招漂亮的連環踢,隱衛一出,誰與爭鋒?于是,那張大粗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踢到了墻角,撞得不省人事。那些家奴見主子暈了,也只好趕緊把他抬了回去。
看來,有個隱衛也蠻不錯的嘛。我滿意地露出一抹笑容。小甲其實不叫小甲,但我實在記不住他的名字,反正到了紫雪山莊也用不上他,就當他是個客串的路人甲。
“金姑娘,在下真的不叫小甲。”他不滿地說。
“知道了,小甲。有點困了,把我弄回房吧。”自從有了免費勞工,我開始連路也懶得走。
“你……唉!”他無力地嘆口氣,只好按我的吩咐,把我抱起來。
剛走到一半,就聽到昨天那怪人的聲音:“姑娘難道不知廉恥?大白天跟一個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他眉頭微皺地看著小甲放在我腰間的手。
小甲一驚,手差點松開,臉也變得通紅。記得第一次叫他把我搬回房時,他也是尷尬地紅著臉,拎也不是,扛也不是,僵持了半天,最后還是紫杉出現,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抱”字才了結。
“不關你事。”我說。
“姑娘,話不能這樣說,你我相識一場,在下又怎能看著你走歪路而不管。”
“什么是正?什么是歪?歪著眼睛的人看什么都是歪的。還有,我什么時候認識你了?”我看也不看他。
“你很放肆,很無禮!”
“好說,比某些口蜜腹劍的人好多了。”我不以為意地說。放肆?無禮?我只不過按自己的方式生活而已,沒有誰規定我必須理會哪個無意闖入我生活的人。“走啦!”我不滿地打個哈欠,對小甲說,不再理會那多管閑事的怪人。
“你……站住!記住,我名字叫梵天,以后我們還會見面的。”
我們有什么好見面的?我嗤之以鼻,但聽見他語氣中的不容拒絕,我終于正眼看了一下他,背著光,依舊可以看出他俊顏上刻滿的威嚴,以及黑色繡金紋的錦袍上所泛出的尊貴,他,如一條黑色的盤龍,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可把人吞噬的氣勢。一個如此驕傲的人怎么會想跟我打交道?是被我的冷漠刺激了自尊,還是另有目的?梵天,名字還算易記,姑且記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