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葉晟睿竟然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殷落晚,隨后說:“娘娘,在下真的不明白您在說什么,雖然我從來沒有去過軍隊,但我知道軍隊所住的地方都是現搭的,要花上十多天,如果是出去狩獵,小一些的地方,時間便花的少。”
殷落晚聽葉晟睿這樣解釋,心中想恐怕葉晟睿是不知道帳篷是什么的了,而且也肯定沒帶,不過這些人已經無家可歸了,自己必須要想辦法讓他們住上帳篷,現如今,材料短缺,也找不到那些現代材料。
衣服的布料,那絕對不行,對了,蒙古包,可以讓他們弄一個的蒙古包,不,是幾個,只要一個成功了,下面的人就會模仿,然后再讓葉晟睿找一些油紙傘的材料過來弄到上面,到時候就可以防雨了。
下定主意后,殷落晚的嘴角露出了笑意,隨即將葉晟睿拉到一邊,葉晟睿正在忙碌,加上蕭玉清一事,葉晟睿其實是想離殷落晚遠一些的,省得她又開始做媒人。
當然,殷落晚也很識趣的知道葉晟睿的想法,便對葉晟睿說:“葉公子,我們現在只談公事,不談私事,行吧?”
“好。”葉晟睿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殷落晚便湊近葉晟睿,正準備將自己的主意說出來,蕭玄燁就從身后將殷落晚提走開了。
“你們這樣恐怕會讓人誤會吧!”蕭玄燁冷冷的說,殷落晚翻了個白眼,心想這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思吃醋。
“殿下,我穿的可是男裝,誰會誤會呀?”殷落晚辯解道。
“男裝更容易讓人誤會,葉公子可是個實在人,又沒有娶親,你可別給人把名聲弄壞了。”蕭玄燁直直的站在殷落晚面前,足足比殷落晚要高出一個頭。
“什么叫我弄壞別人的名聲?殿下,你是吃醋嗎?”殷落晚挑了挑眉,蕭玄燁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一時有些難堪,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將殷落晚拉到了更遠的地方。
“殷落晚,我警告你,這次帶你出來是救災的,不是帶你出來玩的,你最好安分一些,還有,不許你招惹別的男人。”蕭玄燁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殷落晚見蕭玄燁為自己吃醋生氣,心里竟有些莫名的高興,也許這是一種成就感吧!不過辦正事要緊,自己還是要跟葉晟睿接觸的,到時候發生了什么再解釋也不遲。
仗著自己對蕭玄燁的了解和蕭玄燁對自己的寵愛加信任,殷落晚再次找到了葉晟睿,要跟葉晟睿說自己的計劃,葉晟睿卻像躲瘟神一般躲著自己,殷落晚想這肯定是因為蕭玄燁跟葉晟睿打過招呼了。
“葉公子,我有一個想法……”殷落晚厚著臉皮說,雖然對方不理睬自己,但自己得讓對方知道自己的理念,尤其是知道自己的計劃,那可是省錢又省力的事情。
殷落晚朝四周看了看,這個地方的土地很平,似乎真的很適合牧羊放馬,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讓人先有個休息的地方,至于動物,就先搭個柵欄,再在頂上弄一些茅草就好。
當然,這一切的想法的前提都是葉晟睿這個財主能幫自己實現,不然一切都是空想,不,這次的財主是蕭玄燁,賑災的錢款全在他那兒,自己得找他商量去,不過按照目前的狀況,蕭玄燁不一定想跟自己商量。
殷落轉動著眼珠,想著不然做一桌菜討好蕭玄燁,不過以現在的條件,那是不可能的了,豁出去了,目前自己還是先擼著袖子一起干活吧!
眾人拾柴火焰高,三天的時間便將村民們全都挖了出來,自然,死的死,傷的傷是無可避免的,平日里干干凈凈的太子蕭玄燁一身風塵仆仆,葉晟睿,秦盛也是如此,就連殷落晚也是。
眾人的手都起了水泡,人口已經點齊,一個不差,死者一共有七十多個,傷的有一百多個,殷落晚和蕭玄燁帶來的大夫們一起為民眾診治,以前大學時學習的急救知識倒都用上了,什么急救,消毒,包扎全都在做。
秦盛和葉晟睿則去了其他地方,一個縣,大部分都是受災區,殷落晚和蕭玄燁自然是不離不棄,關鍵是蕭玄燁是絕對不會允許殷落晚離開的。
忙了一天,殷落晚終于可以坐下來休息,此時的殷落晚已經從一個世無雙的翩翩公子成了一個灰頭土臉的小丫頭,當然,她并沒有察覺到。
在安頓好眾人后,蕭玄燁便走到了殷落晚的旁邊坐了下來,兩人互相看著對方黑的光亮的臉,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可真黑!”兩人異口同聲,隨后都取出手帕給對方擦臉,殷落晚見蕭玄燁似乎心情不錯,便決定將自己的主意告訴蕭玄燁。
這幾天她也想開了,說不說是自己的事,做不做是蕭玄燁的事,畢竟現在正是國庫空虛之時,皇上會讓蕭玄燁親自帶著錢來賑災而不是將賑災銀兩下放到地方,讓貪官層層剝削就是因為要把每一分錢都用在刀刃上。
而且這些錢肯定是不能用完的,按照現在的情況,抵抗外敵要花錢,沒準過不了多久,內里有了斗爭也要花錢,自然是能省則省,但蕭玄燁這愛民如子的冷面太子是斷然舍不得給民眾們建豆腐渣工程的屋舍的。
“殿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殷落晚咬著唇,突然發現自己咬了一嘴灰,忙不迭的往外吐,又要了水,水到嘴里漱了口,正準備往外吐,卻硬生生憋了回去,咽了下去。
蕭玄燁看在眼里,心中有些后悔,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逼著殷落晚過來,她哪里會受這個苦,自然,蕭玄燁心里的想法和臉上那微微變化的表情都被殷落晚看在了眼里,現在恐怕就是自己說要天上的星星,蕭玄燁也會搬梯子去摘的。
蕭玄燁見殷落晚賊兮兮的看著自己,正色道:“有什么事要跟我說的?”
“好事。”殷落晚說著將蕭玄燁拉起來,兩人朝遠處走去。“你是不是想為大家建房子?”殷落晚詢問,蕭玄燁點頭,這是顯而易見的,每個人都知道,所以殷路晚說出這些話既不能代表她聰明,也不能代表她了解自己。
“殿下打算花多少銀兩,多少人力,多少時間去做這一件事?一個地方如果發生地震,甚至可能會改變它的地質,短期內可能再發生第二次災難,殿下又打算怎樣解決下一次災難?”殷落晚緊緊逼問,蕭玄燁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這些問題前幾個他是想過的,但如果再次發生地震,如果是三年五年內,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因為彼時一定是多事之秋,根本無暇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