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行前一日,蕭憶情將南楚及四位護法喚來密室。
白衣男子及緋衣女子並坐高位之上,卻沒有吩咐議事的意思,神情慵懶鬆散,整個室內瀰漫著一種淡淡的歡悅氣氛。
“我和阿靖明日啓程去西域一趟,歸期不定?!卑滓聵侵鬏p聲啓口。
“樓中事物,就煩三弟定奪吧?!?
“弟自當承擔,大哥儘可放心遠行。只是。。?!蹦铣犆鼏蜗ス虻?。
白衣樓主微一揚眉,卻未發問,但是欲見下文之意卻已昭然。
“就請三樓主明說吧。”一身紫衣的麗人開了口,退卻了南楚的窘迫。以樓主精明深思,怎會不知他們所想,但說無妨吧。
南楚抱拳,微微躬身:“大哥,西域乃蠻荒之地,您與靖姑娘二人隻身前往,弟與四護法著實放心不下。不如派加人手十餘,由石玉領了,遇事也可防範左右啊?!边@一身白衣飄然的三樓主向來溫婉平和,自然灑脫,此次話語間頗見焦急,現下確是擔心了。
蕭憶情微微含笑,久未答話。
只是白衣捲袖之下,輕輕握住了身邊女子的手。
舒靖容一時愣住,微微轉過頭,看向白衣樓主,只見他眼中流光溢彩,帶著三分促狹卻依稀蘊育深情,一席薔薇花紅驟然間漫上雙頰。
“爲夫親手摘得與你,可好?”她定是想起了他相邀時的話了,然緋紅雙頰,生生被那面上輕紗遮住了。
見此形狀,白衣樓主錦繡之姿的面容上笑容更甚。
淡淡拒絕“此事乃我蕭某私事,除了諸位,他人無需多知?!?
“可是。。。”南楚仍舊堅持。
“難道我和阿靖的武功諸位還有異議的嗎?”即使兄弟相稱,聽雪樓的主人也不能允許他人再三的忤逆其意。
氣氛驟然有些許緊張,碧落等人相互交換了眼色,面上濟濟。
“三樓主,你又放不開了。”又是那紫衣麗人適時開口。
“樓主和靖姑娘一起,難道還會意外嗎?你我皆做好分內之事便是讓樓主放心了?!?
紫陌忽的盈盈下拜,正聲出言:“恭送樓主靖姑娘,還望一切順意!”
其餘幾人見狀,也均齊齊下拜:“屬下恭送樓主靖姑娘,萬事保重!”
即日,天邊蒙亮,魚肚白初見之時,蕭靖二人便已並肩而行,飛騎於朱雀大道之上了。 wωω●тт kǎn●¢O
道上並無他人,打更老者剛剛睡下,城門守衛城門輕啓,便見一白一緋離城而去。
除夕影血微袖中爲伴,唯有汗血寶馬側身錦帶內,置有靈狐大氅兩件。此乃紫陌親手繫於馬上,須知西域天氣變化無常,白晝炎熱難擋,夜晚卻冷風習習。
舒靖容知其心意,也就默許。
除此之外,蕭靖二人皆是輕身閒暇,難得享受這純淨二人時光。
此時,嵐雪閣軟室內,氣氛卻不似那二人的溫馨愉悅了。
四護法圍桌而坐,面上均是忽明忽暗,難辨悲喜。
碧落拾起一杯清茶,菊花香氣有些微苦。一身青碧衣衫,越發顯得這男子神思俊朗。
“樓主和靖姑娘此路兇險未知,你我皆於樓中聽命?”黃泉沉不住,到底年輕氣盛了些。
“難不成你還想尾隨其後?不要命了?”紫陌笑的嫵媚,聲音卻是凌厲的。
黃泉住了聲,抱劍而起,長身立於窗邊,面上有些許怒氣之色。
紫陌見狀,無奈嘆氣,起身走到黃泉身邊,扶手與他肩上,柔聲安慰:“你我皆知此事不甚簡單,莫不要說樓主不提,就是以靖姑娘的脾氣,也斷不會允許自己孃親永生後漂泊,不能回故里安息的。可三樓主出言相勸皆被生生拒絕,樓主怒氣誰人看不出?再勸無意?!?
“那就這樣在樓裡安生逍遙嗎?”紅塵插話,眉眼間疑慮顯現。
“樓主驚世絕才,自有打算,你我自在樓主聽命既是!”青衫男子發了話,帶著不可違抗的氣勢,四護法之長。
一時間軟室內沒了聲音,青煙嫋嫋,茶香四溢,靜怡的很。
“願樓主和靖姑娘只是去採葡萄了吧。。?!弊夏罢驹邳S泉身側,擡眼望向窗外剛剛升起的一輪紅日,輕聲說道。
然,今日的朝陽竟是淡紫色的,風雲即起,輪迴至此,不隨人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