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很短,但是卻很驚人,別人聽到也許不會怎樣,可是蕭守仁聽到之後就不一樣了,秦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了一句搶糧的是瓦崗的翟讓,可是聽在蕭守仁的耳中卻是一個天大的消息,翟讓反了?
蕭守仁知道翟讓是大業七年跟單雄信還有徐世績反了的,現在是大業八年了,按理來說應該早就反了的,可是自己到處打聽,但是卻是一點都沒有聽到翟讓的名聲,人們甚至是不知道翟讓這個人。
單雄信肯定是有好多人知道的,可是人家也好好的做著他的單二莊主呢,並沒有要反的跡象啊,至於徐世績那就更是沒有聽說過這麼個人了。
沒想到現在一下子竟然聽到了瓦崗的消息了。
蕭守仁心中是暗暗一喜,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晚了兩年,而且事情似乎也是出現了變化,但是他還是不動聲色繼續套話。
“瓦崗的翟讓?這是什麼人?聽秦將軍的語氣似乎很忌憚這人。”蕭守仁皺著眉頭問道。
秦叔寶嘆了口氣知道現在是不說也得說了,既然已經說了個開頭了,那麼就全盤托出好了。
“唉!這翟讓原本是不怎麼出名,他原本是這洛陽城中的他還只是東都洛陽城中的一個小法曹。”秦叔寶有些無奈地說道,從這也聽得出來了,秦叔寶把糧草丟失了之後的確是花了一番功夫調查翟讓,所以當蕭守仁開口問他的時候他一下子就把原先默默無名的翟讓的出生說了出來。
蕭守仁知道法曹這個官職,法曹而已,說到底法曹也就是一個小小的司法官罷了。
“咦?他竟然還是個吃皇糧的?怎麼就搶你們的糧草了呢?”蕭守仁想問個明白所以索性就裝傻到底了。
“唉!他已經是反了,在瓦崗反了,沒想到我們兄弟倆竟然撞到了他的手裡。”秦叔寶無奈地說道。
程咬金聽到這話之後就有些佈滿了,嘟著個嘴。
“那直娘賊,要不是俺們一時大意的話,俺一斧頭就劈了他!”程咬金說著氣話。
旁邊的李世民聽到程咬金的話之後又看了看程咬金的動作,一時間忍不住就偷偷笑了笑,然後又安靜地聽蕭守仁和秦叔寶說話。
“反了?爲什麼反了?”蕭守仁繼續問道。
秦叔寶聽到這話之後臉色有些爲難,但是四周看看發現現在沒有什麼人注意他們這桌人之後這才低聲說道:“說起來這翟讓也有些冤枉了,只因爲天生一腔熱心腸而已,出手幫了個外地人,一個剛從外地到東都過來的人,卻是得罪了有權有勢的宇文閥,所以才下了獄。後來又被人偷放出來了,這才逃出洛陽在瓦崗舉起了反旗了。”
“原來如此,看來這還是直爽的漢子,只是這搶劫朝廷糧草的舉動就太不明智了,這是引火上身啊。”蕭守仁嘆了口氣說道,這嘆氣也不知道是爲了翟讓呢還是爲了秦叔寶倆人,抑或是爲了朝廷?“唉!誰說不是呢,也活該那翟讓倒黴,得罪誰不好竟然是得罪了睚眥必報的宇文閥,宇文閥的手段一直以來都是雷厲風行的,事情才發生一天而已,翟讓妨礙司法公正的罪名就已經是被羅列了出來,那些所謂的證據更是一大堆,用宇文閥自己的話來說呢就是罄南山之竹難書其罪過啊。雖然說我們也爲翟讓感到冤枉,但是小人物的冤枉是沒辦法得雪的。一紙公文下來之後翟讓就給判了個秋後問斬,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卻是逃出來了。”秦叔寶說道。
蕭守仁邊聽就邊覺得奇怪,這洛陽城中的天牢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出來呢?要是有那麼容易出來的話那麼天牢肯定是早就空了,這裡面犯事關押的肯定都是非富即貴之人,一個小小的法曹都能逃出來那些高官豈不是一下子就出來了?
“那麼容易就出來了?難不成他背後還有人?”蕭守仁試著問道。
“蕭大人爲何這麼問?”秦叔寶皺著眉頭問道。
不是因爲別的,只因爲蕭守仁已經是被二十一世紀裡面這種背後有人好辦事的作風影響太重了,所以下意識就覺得翟讓應該是背後還有人。
秦叔寶恰好也是個妙人,一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後立馬就明白了蕭守仁的言外之意,所以這才皺著眉頭問道。
“呵呵,只不過是一點猜想罷了,如果說真的他背後有人的話,那麼秦將軍你們二人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了。”蕭守仁笑著說道。
秦叔寶搖了搖頭,他已經明白蕭守仁的意思了,蕭守仁的意思是揪出翟讓背後的那個人,然後把事情往那個人的身上牽,慢慢把自己二人身上的罪名洗脫。
“咦?你真的有辦法?”程咬金卻是沒有明白裡面的關鍵,他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後還是對蕭守仁保有挺大的希望的。
“咬金,沒用的,他背後沒有什麼大人物,他是被一個牢頭放走的,安人叫做黃君漢。”秦叔寶無奈的說道。
聽到秦叔寶的話之後蕭守仁和程咬金都是嘆了口氣,覺得有一個法子破滅了。
但是蕭守仁其實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呢,他下一秒就猜到了一件事情的背後真相了。
“難說,你說那是個牢頭,既然是牢頭那麼就更加的可疑了。”蕭守仁皺著眉頭說道。
秦叔寶本來是放棄這條線了,可是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後他雙眼一下子也有光了,盯著蕭守仁聲音顫抖著問道。
“什麼?難道蕭大人覺得這背後還有別人?我也曾這麼想過,可是後來一調查才知道,早年間黃君漢犯了事,就是翟讓一手幫忙才脫的罪,而且還幫他找了這份獄卒的活來過活,憑著靈活的腦瓜子,這些年黃君漢賣力地往上爬,終於是爬到了獄卒頭兒的位置,現在他投桃李報也說得過去的。”
“不,你忽略了一個問題。”蕭守仁笑著說道。
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後大家都是一臉的不解,秦叔寶說的確實是很有道理,一點什麼破綻也是找不出來,這整件事情看起來就是黃君漢爲了報答當年的恩情所以做出來的事情。
“嗯?難道這還有什麼貓膩不成?”秦叔寶疑惑的問道。
“據我所知,朝廷對於天牢的管理那是相當的嚴格,每一個牢頭那都是有家世而且在洛陽城中定居的人,也就說那黃君漢也不例外,也就說他在洛陽城中是有妻兒老小的,要不然的話是做不到牢頭的。”蕭守仁笑著說道。
秦叔寶被蕭守仁一點撥之後已經是隱約摸到了那條線了,李世民皺著眉頭還在想,程咬金卻是懶得想那麼多了,他只想早點找到自己想找的答案。
“這很平常啊,不能說明什麼。”程咬金髮著牢騷說道,對於蕭守仁這樣子說一點留一點,然後又說一點的風格他一下子適應不過來。
“咬金閉嘴,聽蕭大人繼續說下去,別插嘴。”秦叔寶這時候低聲喝止了程咬金,程咬金倒是真的是聽秦叔寶的話,聽到秦叔寶的話之後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既然他已經是有了妻兒老小在洛陽城,如果說他不是因爲別的原因的話,你們覺得他會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把翟讓放了?黃君漢現在怎麼樣了?”蕭守仁笑著解釋道。
聽到蕭守仁的話之後秦叔寶的臉色一下子就很難看了,同樣的一件事情,可是大家從這件事情裡面看到的東西卻是完全不同的。自己只是看到了最表面的額一些東西,可是蕭守仁的眼光就像是入木三分一般,一下子就看到了表象下面隱藏的東西。
“啊!有道理!那黃君漢現在也在瓦崗!”秦叔寶恍然大悟道。
蕭守仁聽到這話之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對的。
“這就對了,那黃君漢在事發了之後竟然還能從容的離去,還跑到了瓦崗,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的家人肯定也是絲毫無損的,對嗎?”蕭守仁問秦叔寶。
秦叔寶的臉色有些難看了,蕭守仁說的都是對的,那黃君漢一家確實是絲毫無損,現在都在瓦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呢。
秦叔寶的興致有些低迷了,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表示蕭守仁說的都是對的。
看到秦叔寶的動作之後蕭守仁也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了,也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了。
“從這幾點已經可以大概地推斷出來了,這黃君漢或是翟讓的身後還有著一個人,這人應該是朝廷中的高官,如果你們能夠把這人揪出來的話,自然是大功一件了,到時候聖上自然是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蕭守仁笑著說道。
秦叔寶和程咬金聽到這話之後都是喜上眉梢,蕭守仁雖然只是稍微的聽了一下事情而已,但是卻已經是把解決這次事情的辦法給說出來了,兩兄弟當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蕭守仁好啊。
“蕭大人,當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好啊,要不是你的這番話的話咱們兄弟還在這洛陽城中打轉呢,平日裡那般朋友這時候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啊,沒想到蕭大人和我兄弟萍水相逢,可是卻幫我們解決了這個天大的難題啊。”秦叔寶感動地說道。
程咬金聽見秦叔寶的話之後也是一臉的鄭重,端起桌子上面的大碗酒水,站起來要敬蕭守仁酒,蕭守仁也是急忙端起篩好的一碗酒水站了起來。
“蕭大人啊,你莫要嫌俺是個粗人,俺今天也是被那些直娘賊給氣的,以前叔寶一直說酒肉朋友酒肉朋友,俺還一直不信,這次俺信了,蕭大人這個朋友俺咬金是交定了!”程咬金說完之後就是一口乾了碗中的酒水。
蕭守仁也算是看出來了,這程咬金是有些小聰明的人物,但是他總是把這些小聰明藏起來了,所以讓人看起來有些粗魯,其實心思細膩著呢,同樣的,這人也是豪爽之人,既然他這刻說要和你交朋友,那麼你肯定是賺到了。
“程將軍嚴重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本就是我們江湖兒女應該做的,這件事情本來就不該由你們倆來擔當,而且你們子啊前線殺敵,怎麼可以因爲這點小事斷送了前程了,既然程將軍願意交守仁這個朋友,那麼你們也別蕭大人蕭大人的叫我了,我也不稱呼你們將軍了,看年歲你們應該是要比我大上一點的,以後我就稱呼你們大哥了,你們叫我守仁就是了。”蕭守仁說完之後也是一口把碗中的酒水喝了下去。
程咬金聽見蕭守仁的話之後很是高興,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願意和他們結交,而且看見蕭守仁一口就把碗中的酒水喝下去了,明顯也是個豪爽的漢子,值得一交。
“哈哈,守仁你對我們兄弟的胃口,來今兒個不醉不休!”程咬金大聲地說道,邊說還邊招手,想叫酒保過來添酒。
李世民子啊一邊簡直就是看呆了,整個洛陽城中的人都在傳,都說李府的李世民善於交友,三教九流什麼人都喜愛結交,而且關係都很好,都能打成一片,雖然李世民是爲了學學孟嘗君,所以才做出來的樣子,可是平時他也是很享受這樣子的傳說。
可是這會兒他真的是汗顏了,自己那種用錢財交友的方式跟蕭守仁一比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啊,他見到了蕭守仁在短短的時間內和秦叔寶他們二人達到了這種稱兄道弟的關係,這簡直就是奇蹟啊。
“咬金!正事要緊,先辦正事,把事情辦妥了之後咱們再好好和蕭大人喝個胡天黑地的。”秦叔寶喝止了程咬金的額行爲。
程咬金明顯有些不高興了。
“叔寶你怎麼這樣,還一口一個蕭大人,你也太見外了吧?”程咬金嘟囔著嘴巴說道“該罰!叔寶該罰,要連罰三杯!不對,是三碗!”
聽到程咬金的話之後秦叔寶和蕭守仁都是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