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朋當面公開地指認鄒隊長就是竊賊,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沈經理一時沒有明白過來,吃驚地張大嘴巴,看看趙雅朋,再看看蔣震雲,又看看鄒隊長,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不過,外人,那怕他是客戶,這樣侮辱公司同事,不但對個人不好,對公司的聲譽也不好,不能置之不理。她冷靜地勸戒道:“這位先生,藥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講。鄒隊長這樣做也是堅持公司的管理制度。怎麼就被你說成是盜竊犯呢?”
趙雅朋不吃她這一套,反脣相譏道:“還知道稱我爲先生,看來還有點智商。可是你們請了一位監守自盜的保安隊長都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呢?”
蔣震雲也很吃驚。趙雅朋在說什麼呢?這哪跟哪啊!
鄒隊長一聽這話。騰得一下就站到趙雅朋面前。大聲說道:“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專業精神!你是神探哪,進屋這麼看一眼你就知道我是竊賊了?”在他的眼裡,專業精神比自己的人格都重要。
趙雅朋冷笑一聲,用同樣的高聲大嗓迴應他:“鄒隊長,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看了一眼,馬上知道你是竊賊!錯不了。”
蔣震雲心想,保安監守自盜的事兒,時有耳聞。這個還真有可能。等等,難道入侵服.務器的事他都會,這保安也太不簡單了。小胡驚訝地上下打量著趙雅朋,這傢伙長得挺帥。但是帥就能破案嗎?這表現是不是就說傳說中的“帥得一塌糊塗”啊?是哦,帥呆了,帥傻了。
這監控室裡的吵吵聲,經過精細微妙的調製降噪放大,跳躍過無數條神秘的路由,迅速在有線的、無線的、視覺的、聽覺的信息鏈路傳播開來。一時間,竟引來不少圍觀的人,把個門口堵得是水泄不通。圍觀的人羣中有兩三位保安,五六個搞清潔衛生的大叔阿姨,連租務部的幾位小妹也站在門口看熱鬧。
一個保安說:“笑話,天底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是賊,我們鄒隊一點可能都沒有。”一位大叔說:“這可沒準,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有錢人不愁吃不愁穿的,還偷東西上癮呢。”大叔的話聲剛落,立即招來一陣激烈的反駁的聲音。一位小妹對身邊的同伴說:“看,我說的沒錯吧,這位就是帥哥神探。”
開始以爲趙雅朋在講氣話,現在看來,這小子是當真了,真拿自己當神探了。鄒隊長火冒三丈,他把頭上的大沿帽摘下來,使勁兒地往桌子上一摔,又拉過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來,還蹺起二郎腿。“好,你們大家都給我做個見證。要是他能拿出證據來,能證明我是竊賊,我就認罪伏法!”
趙雅朋纔不是被嚇大的。他從兜裡掏出一卷紙,小心翼翼地展開,雙手端著遞到鄒隊長面前。嘴裡還說道:“證據?我肯定有證據。你看看!”鄒隊長一驚,趕緊湊過去看,上面打印著密密麻麻的英文,看不懂。小胡也湊過來看,也看不懂。趙雅朋還把那張拿到擠到門口的人面前晃了晃。那麼小的字,就算能看懂,也沒有讓人家仔細看啊。不過,他那幅自信的樣子,讓大家確信,他手裡拿著的就是證據!
鄒隊長說:“這上面是啥?這就能證明我是竊賊?扯淡!”
趙雅朋把那張紙再一次遞到他眼皮底下,指著最後一行字說:“你看,這是我們公司內部的監控被關掉的時間。3月15日13:39:44。差不多是星期天下午1點40分左右。那天,我們公司不上班。甚至這個整個樓的人都不上班。誰會對監控這麼熟悉,知道先把它給關掉?是保安!15樓整層都是我們公司租下的,誰可以大搖大擺地去15樓而不被懷疑?是保安!我們要調看監控視頻,兩個保安:一個同意看,一個故意百般刁難,阻止我們看。所以,我推測,阻止我們看的那個人就是做賊心虛,那天的視頻他忘記刪除了。所以,以原則爲藉口,阻止我們調查視頻檔案,我們一出這個門。那個人一準就會把3月15日15樓的視頻檔案刪除掉。你們大傢伙說說看,我分析的對不對?”
一時間,圍觀的人交頭接耳,很多人都覺得這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
鄒隊長看到趙雅朋慢條斯理、頭頭是道地分析,氣得渾身發抖,看樣子隨時都會給趙雅朋一拳。小胡走過來,擋在鄒隊前面,指著趙雅朋說:“上次33樓的客戶也是這麼推測的。結果看了視頻後,才知道是他們公司自己的人偷的東西。不要以爲有點線索就可以隨意爲人定罪。”
沈經理也附和道:“是啊,不能這麼草率!我們鄒隊長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在公司裡可是人人皆知的。”
鄒隊長鐵青著臉,低著頭,努力地剋制著的情緒。趙雅朋也火了,他大聲說:“你看,他沒話說了!我現在就打110,讓他跟警察說去吧!”說著拿出手機就要撥號。
在衆人面前,還有幾位下屬面前,被人指摘爲竊賊就已經夠難堪的,現在還要報警,找警察來訊問,作筆錄,天底下,沒有比這更讓人憋屈的事兒啦!做爲一名退役軍人,一名甲級寫字樓的保安隊長,要是在警察局裡有盜竊嫌疑的指控筆錄,怎麼看都不是一件好事。我可不能讓他把我一世的英名給毀了。鄒隊長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一把推開小胡。指著趙雅朋的鼻子說:“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經理一看架勢不對,趕緊上前拉住鄒隊長。蔣震雲看半天也沒有鬧明白趙雅朋到底在幹什麼。也勸趙雅朋說:“雅朋,這樣就打110找警察,是不是太急了一點兒?”
趙雅朋氣憤地說:“蔣總,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他分明就是想拖延時間銷燬證據。堅決不能讓他得逞!”
這時候,小胡說:“你少冤枉好人了。你們看大屏幕,到底是誰進了你公司。好好看看吧!”
蔣震雲等四人急忙轉過身。牆上大屏幕播放的視頻,卻是3月15日13點12分的視頻。兩個人站在長青貿易的玻璃大門口正在開門。蔣震雲和趙雅朋看到視頻裡的人,都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