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哪?”寒暄問道。
柒陽面無表情的看了寒暄一眼, 然后說道:“隨便出去走走。不是你說的嗎?要是悶了就出去走走。”
“也是,下次我陪你一起。”寒暄說道。
柒陽對(duì)寒暄的話不置可否,他坐了下來, 開始吃飯。
偌大的宮殿里面除了寒暄和柒陽之外就別無他人了, 寒暄總是這樣, 每次都喜歡把他身邊的人全部撤走。
柒陽就從來沒見過像寒暄這樣占有欲強(qiáng)的人, 竟然連被別人看兩眼都不愿意。
幸好柒陽自己也比較喜歡獨(dú)處, 不然要是個(gè)喜歡熱鬧的,估計(jì)早要憋瘋了。
看著柒陽頗有食欲的樣子,寒暄笑著給柒陽夾了一筷子菜。
柒陽沒有理會(huì)寒暄, 他自顧自的吃著飯。
吃飯之后,柒陽對(duì)寒暄說道:“給我點(diǎn)銀子。”
“要多少?”寒暄笑著湊了過來, 和外人眼中的那個(gè)冷漠無情的帝王一點(diǎn)也沾不上邊。
“這個(gè)行嗎?”說著寒暄把別再腰間的玉佩取下來給柒陽, 也不問柒陽要銀子干嘛。
柒陽嫌棄的推開了寒暄的手, 說道:“我要銀子。”
“好,你要多少我都給你。”寒暄笑得開心。
柒陽居然會(huì)覺得這笑容單純, 柒陽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瘋了。
“隨便。”柒陽說道。
寒暄笑著摟著柒陽的身體,無限的依賴,似乎只要抱住了柒陽就抱住了整個(gè)世界。
“膩歪。”柒陽不耐道。
寒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道:“嗯嗯,我就是膩歪。”
“好了, 我要去練劍了, 別粘著我。”柒陽掀起的推開寒暄的身體。
而寒暄非要粘著柒陽, “讓我再抱一會(huì)。”
“抱被子去。”柒陽直接一拳砸向了寒暄的胸口。
此時(shí)的柒陽力氣可不小, 這一拳下去怎么說都不會(huì)好受, 然而寒暄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固執(zhí)的摟著柒陽的身體。
柒陽閉上眼,心中無力。
寒暄抱著柒陽的身體就往床邊扯, 柒陽雖然恢復(fù)了不少,但是力氣終究是抵不過寒暄的。
所以樣就這么的被寒暄拖到了床上,反抗都反抗不了。
“干嘛?”柒陽說這話就要從床上起來,然而寒暄伸手一撈就把柒陽給拉回去了。
“午睡啊。”寒暄笑著說道,那雙桃花眼里帶著盈盈的笑意。
“滾,我要去習(xí)武。”柒陽覺得自己跟一個(gè)無賴講斯文簡直是腦子有問題,柒陽直接上了腳,就指望能把寒暄踹開。
而寒暄就順勢(shì)捉住柒陽的腳,然后手不安分的往上摸著。
柒陽心覺寒暄就是忍不住了,所以才把自己拖上床。
柒陽可不想順從著寒暄的意愿,寒暄想做什么,他就偏偏不做什么。
“你再這樣,我就不再理會(huì)你。”柒陽剛把話說出口就后悔了,這么說話好像跟寒暄撒嬌似的,他自己都被自己惡心到了。
“好吧。”寒暄一臉委屈的松開了纏在柒陽身上的手腳。
柒陽的身體重新獲得了自由,他一個(gè)挺身就從床上起來了。
柒陽滿臉嫌棄的理著自己的衣服,把身上的皺褶撫平。
寒暄又纏了上來,說道:“我來幫你。”
柒陽直接往后退了一大步,然后看了不看寒暄一眼就想提著劍出去習(xí)武。
然而柒陽的手還沒有碰到劍就被一股大力撲倒了,幸好地上鋪著厚厚的皮草,不然這一摔得摔出問題來。
“寒暄你瘋了嗎?”柒陽怒道。
壓在柒陽身上的寒暄卻是委屈的不得了,他蹙著眉,那我見猶憐的模樣竟是比絕色女子還要讓人心疼不已。
“反正你都不理我,那我就肆意妄為一次。”說著寒暄就吻上了柒陽的唇。
柒陽有氣又好笑,他越發(fā)的覺得這個(gè)寒暄幼稚。
不過柒陽還是不想順著寒暄的心意,他推開了寒暄的身體,半坐起來,道:“你若是沒這么煩我便不會(huì)這樣了。”
“騙子。”寒暄盯著柒陽的臉,那火熱又幽怨的眼神讓柒陽招架不住。
柒陽撇開自己的視線,低頭道苦笑道:“明明你才是最大的騙子。”
寒暄知道柒陽究竟是指什么,他撲過去緊緊的抱住了柒陽的身體,伏在柒陽的耳邊說道:“那我以后便不再騙你了。”
“我不信。”柒陽面無表情的說道。
讓他怎么相信寒暄,至今為止寒暄不知道該瞞著自己多少事。
說什么不再騙他,不過只是有一個(gè)謊言罷了。
“好了,放開我吧。”柒陽的神色上染上了疲憊。
最后寒暄還是松開了柒陽的身體,“好……”
一個(gè)好字似乎要耗盡寒暄所有的力氣,然后柒陽沒有一點(diǎn)的在意。早知如今又何必當(dāng)初呢?
做錯(cuò)了事難道還要他無條件的包容,他可不是什么圣人,也不夠沒心沒肺,不想過著這樣看似美好的虛假生活。
無論看起來有多么好,那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而柒陽最討厭的,就是欺騙。
站起身來,柒陽拿起了架著的劍,然后走進(jìn)了庭院。
寒暄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柒陽的身影越走越遠(yuǎn)。良久,寒暄才轉(zhuǎn)身離去。
柒陽站在枯樹下,提著劍的手遲遲沒有動(dòng),再次轉(zhuǎn)身,身后已經(jīng)沒了寒暄的身影。
柒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失落還是高興,心中空落落的好像缺了點(diǎn)什么。
沒有再想什么,柒陽提起劍就開始練劍。
此時(shí)的柒陽揮舞著劍,表情平靜,動(dòng)作卻是十分的凌亂。
柒陽狠狠的劈著空氣,心里一直都煩躁不堪。
累了柒陽就以劍抵地,慢慢的喘著氣。
人是不是就是這樣的犯賤,一直纏著就討厭,走了又偏生開始生氣。
比起生寒暄的氣,柒陽更氣的是自己。
為什么要這么的在意寒暄?他不該在意的,走了才更順?biāo)男囊獠攀恰_@樣的氣惱,反而只能證明他的心不夠靜。
柒陽想扔了手中的劍,然后什么也不做。
“累了嗎?要休息會(huì)嗎?我看你什么還沒完全康復(fù),還是不要急著練劍要好。”
寒暄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柒陽下意識(shí)的就轉(zhuǎn)身看向?qū)Ψ健?
片刻之中的驚喜瞬間湮沒,消失不見,柒陽不想承認(rèn)自己的情緒因寒暄而牽動(dòng)。
“你不是走了嗎。”柒陽捏緊了手中的劍。
寒暄對(duì)柒陽笑了笑道:“你不是說想要銀子嗎?我?guī)湍闳ト×恕!?
說著寒暄走近柒陽,講一個(gè)鼓鼓囊囊的錢袋交到了柒陽的手中。
柒陽看著手中的錢袋,神色有幾分復(fù)雜。抬起頭來時(shí),柒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哦,你走吧。”
寒暄搖頭,笑道:“你一個(gè)人怕是會(huì)無聊,所以我還是留在這陪你。”
“誰要你陪。”柒陽橫了寒暄一眼就扔了劍走了。
“喂!”見叫不住柒陽,寒暄彎下腰,撿起落在地上的劍。
寒暄的姿態(tài)越是低,柒陽的心里越是堵著一口氣。沒有理的那個(gè)人分明是寒暄,倒成了他任性。
寒暄將劍放好,然后又湊上前去,問道:“晚上想吃些什么?”
“想吃你的肉你給嗎?”心情不悅的柒陽口不擇言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而寒暄竟是笑道:“好啊,只要你喜歡。到時(shí)候你一定要好好的咽下肚,這樣你的身體里就有我了。”
看著寒暄臉上那開心的笑容,柒陽被哽得一時(shí)說不出話來。
“誰要吃你的肉?我向來不喜歡吃肉。”柒陽皺著眉頭說道。
寒暄靠近柒陽,曖昧的在柒陽的耳邊低語道:“那么……下面的肉你要吃嗎?”
柒陽的臉都要燒紅了,他句沒見過像寒暄這樣不要臉的人。
“不吃!滾!”柒陽拂開了寒暄,迅速的往后退著。
寒暄一臉委屈道:“說要吃我肉的明明是你,不說要吃我肉的也是你。”
“難道你分不清玩笑話?”
“你說的話我都想當(dāng)真。”寒暄說得一臉認(rèn)真。
柒陽無奈的說道:“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可我想見到你。”
寒暄向來都這樣,柒陽差不多也習(xí)慣了,也就不理寒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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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臣子求見寒暄,寒暄對(duì)柒陽說了句‘我有點(diǎn)事,晚點(diǎn)再來看你’,然后就走了。
柒陽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
離開了桓元宮,寒暄坐上了御攆,身邊簇?fù)碇罅康膶m人侍衛(wèi),臉上帶著淡漠疏離的笑容,和剛剛在柒陽面前的模樣大相徑庭。
一名老太監(jiān)跟在御攆旁,低聲說了句什么。
寒暄微微瞇起了眼眸,一抹寒光乍然閃現(xiàn)。
這個(gè)阿奴還真是本事大,不僅潛入了霽雪國的皇宮,還勾搭上了柒陽。
寒暄唇畔的笑弧越發(fā)的深,眸中的寒意也更甚。
走在前頭的太監(jiān)唱和道:“皇上駕到!”
那站在御書房前的鄭先奎俯身一拜,然后道:“迎接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寒暄淡淡道。
宮人推開門,分立在兩側(cè),恭敬柔順的迎接著寒暄。
身穿暗紫色的五爪飛龍袍的寒暄大步跨入御書房,鄭先奎低頭走在其后。
鄭先奎進(jìn)去后宮人便將門帶上,御書房內(nèi)只剩下了鄭先奎和寒暄兩人。
寒暄坐下,手指把玩著桌上的一個(gè)小玩意。
鄭先奎再次一拜,然后道:“老臣代表滿朝文武,請(qǐng)求陛下納妃充實(shí)后宮!”
寒暄放下手中的小玉雕,似笑非笑的說道:“朕看是你們這些老臣想往朕的后宮里塞人吧。”
低著頭的鄭先奎老臉一抖,抬起頭來時(shí)義正言辭道:“還望陛下能以國家為重!”
“好一個(gè)以國家為重。”寒暄不緊不慢的說著,其中的威脅之意讓鄭先奎的后心冒出了汗水。
“臣不過是為國家著想。”鄭先奎硬著頭皮說道。
寒暄的表情淡淡的,眼眸半闔著,讓人看不清他眸中的情緒。
“好了,朕會(huì)考慮的,若是沒事的你就退下吧。”
“是。”鄭先奎低頭,就算是有事,那也得是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