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色的降落傘徐徐地降落在一片寬闊的草地上,給原本灰黃的草地增添了一份色彩。降落傘的正中央鼓起一團(tuán),并且不停地涌動著,似有什么東西在下面活動。
賀敬堯和王冊兒正吻得如火如荼,良久,王冊兒才費(fèi)力地推開賀敬堯,坐起身來大口地喘著粗氣,她的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這一半是因?yàn)楹π撸硪话胧且驗(yàn)槿毖酢YR敬堯就像個吸塵器,無止境地抽取著她肺部的氧氣。
“不行,我,我要快窒息了。”王冊兒艱難地向降落傘的邊緣爬去,試圖將它掀起來。
賀敬堯瞇著一雙桃花眼,意猶未盡地看著眼前這個行動笨拙的小女人,笑得極為魅惑。
王冊兒不曾想到,這看起來輕飄飄的降落傘居然會這么沉。她頭頂著傘蓬,身子吃力地往前鉆,不一會便感到筋疲力盡。她回頭看了看半躺在原地的賀敬堯,不由地一陣氣惱,“臭妖精,你還不快過來幫忙?一會咱倆都要被悶死在這里了!”
賀敬堯揚(yáng)起右手,給了王冊兒一記非常瀟灑的水手禮,然后突地躥了起來,三兩下就走到了王冊兒身邊。他抓起頭頂上的傘篷用力一拉,便將擋在他們眼前的那一片傘篷給拉到了身后。
終于出來了。王冊兒興奮之于又開始大口地吸著氣,表情享受極了。突然,她感到腰部一緊,低頭一看,正是賀敬堯的雙手自身后圈上了她的腰。她將頭靠在他的胸口,一邊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感受著他的心跳。這一上午所發(fā)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夢,刺激,浪漫,并且充滿誘惑。
“糟了,我還要回家!”王冊兒突然叫了起來。
她今天原本是要回家跟王冰柔澄清她和賀敬堯的事。那天聽了黎凱的描述后,她就擔(dān)心王冰柔一個人應(yīng)付不了杜麝母女,她不介意街坊鄰居如何看她,但她卻不想連累王冰柔在背后遭人指點(diǎn)。
“怎么了,我的女王陸下?”賀敬堯低頭貼著王冊兒的側(cè)臉,無比寵溺地問。
王冊兒轉(zhuǎn)過身,望著賀敬堯欲言又止。
“我……那個……”王冊兒含糊不清,目光飄乎不定。在賀敬堯溫柔的注視下,王冊兒索性將事情實(shí)話實(shí)說。
賀敬堯聽完后,臉色暗了下來,他凝望著王冊兒,目光無比深遂,“那,你現(xiàn)在還是要回去跟你媽說,我們兩個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關(guān)系嗎?”
王冊兒被賀敬堯看得一陣心虛,這一切發(fā)生的太突然了,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她本來是想回江貿(mào)去破了呂絮散布的謠言,可是現(xiàn)在她與賀敬堯已經(jīng)確立了戀愛關(guān)系!如果她公開了他們的關(guān)系,那就相當(dāng)于坐實(shí)了呂絮對她的誣蔑。雖然她自信街坊鄰居不會相信她是那種會跟呂絮搶男人的人,但是賀敬堯還有一個正牌女友周靜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果她這個時候公開她與賀敬堯的關(guān)系,那人們肯定會認(rèn)為她是喜歡攀龍附鳳,勾引上司的壞女人。而另一方面,她也不想隱瞞她們的事情,她想要光明正大地與他談戀愛,而不是做他的秘密情人!
“我……我不想對我媽隱瞞我們的關(guān)系,可是,你跟周小姐……”王冊兒咬著下唇,十分為難。
賀敬堯?qū)⑼鮾詢簱砣霊牙铮p輕地嘆了一口氣,認(rèn)真地問:“我跟她真的沒什么,你愿意相信我嗎?”
王冊兒毫不質(zhì)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信他,當(dāng)他拉著她從飛機(jī)上跳下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相信,他對她絕對不是玩玩而已。可是信歸信,他與周靜歌的事,卡在他們之中便是一個結(jié),只要這個結(jié)沒有解開,那她的身份還是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賀敬堯俊朗的臉上充滿了堅定,“一個月,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會把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到時候我一定要認(rèn)所有人知道,只有你才是我的女人。”
王冊兒感動地看著賀敬堯,這是他給她的第一個承諾。她感到鼻子微微發(fā)酸,一雙杏眸中頓時又氤氳起了一層水霧。
下午兩點(diǎn),王冊兒還是回到了江貿(mào)。她一進(jìn)屋,王冰柔就急急忙忙地把她拉到房間里盤問起來。
“這幾天我的耳朵聽你表姨她們母女叫嚷都要聽起繭了,你快跟媽媽說說,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媽知道這里面肯定是有誤會,但是你得告訴媽媽這誤會倒底出在哪里,媽媽也好去跟她們反駁啊!”王冰柔焦急地說。
王冊兒沉默了一會,表情十分鎮(zhèn)定,“媽,呂絮確實(shí)是有一些胡說八道。”
王冰柔翻了個白眼,見怪不怪地說:“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她哪有那本事高攀得起你們總裁?”
王冊兒聽她這么一說,心里很不是滋味,隨即脫口而出道:“媽,我跟賀敬堯確實(shí)是在談戀愛。”
“什么?”王冰柔像看怪物似地看著王冊兒,“你,你怎么能跟他談戀愛?你不是跟黎凱在處對相嗎?”
王冊兒耐心地說:“我跟黎凱哥不合適,我們已經(jīng)攤牌了。”
王冰柔朝王冊兒的胳膊上用力一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這個臭丫頭,你是要?dú)馑牢野。咳思依鑴P有哪里不好,你還看不上人家?”
王冊兒感到一陣委屈,從小到大,王冰柔很少對她這么生氣過,平時兩母女雖然也會扮扮嘴,但每次王冰柔都只是假裝生氣,事后都是王冊兒甜言蜜語地哄上她兩句,王冰柔也就不跟她計較了。
“媽,你不是說我只要自己帶個男朋友回來,你就不會干涉我的事情了嗎?”這是王冰柔當(dāng)初為了防止王冊兒不肯跟黎凱相處而說的話。
“你!”王冰柔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大聲地說:“沒錯,我當(dāng)初是這么說過,可是,可是你跟誰談戀愛不好,要跟賀敬堯談?他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跟他……會有結(jié)果嗎?”
王冊兒當(dāng)然知道王冰柔的顧慮,這些顧慮,王冊兒自己也想到過,可是經(jīng)歷了今天上午那一場生死,她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只想跟賀敬堯在一起,不管結(jié)局會如何。
“媽,我不想顧慮那么多,我喜歡他,我也知道他也喜歡我,這就夠了。”王冊兒固執(zhí)地看著王冰柔,微紅的杏眸里泛起淚光。
“他喜歡你?他們這些富家子弟,有幾個是動真心的?人家只不過是看你年輕好騙,玩玩而已!就算他是真的喜歡你,他能娶你嗎?他的家人能夠容得下你嗎?”王冰柔拍了拍王冊兒的腦門,苦口婆心地說:“我的傻女兒,你不要被他的外表和甜言蜜語給迷惑了,你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
“媽——”王冊兒哭說著:“我喜歡他,我就想跟他在一起,不管以后是什么結(jié)果,我都不在乎。媽,我清楚我想要些什么,就算她不能娶我,我也不介意,如果他有了結(jié)婚對相,我會默默地離開他并且祝福他,但是現(xiàn)在,我真的很想跟他好好談場戀愛。”
“你——”王冰柔看著一臉堅定的王冊兒,萬般的無奈只化做一深長嘆“唉!你怎么好的不學(xué),偏這副死心眼就學(xué)了我呢?”
王冊兒一聽王冰柔這語氣便知道王冰柔已經(jīng)不再阻止她與賀敬堯談戀愛,她一下子破涕為笑,上前抱住王冰柔的胳膊,撒起了嬌,“媽,謝謝你。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可是王冰柔的女兒,決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王冰柔斜眼瞪著她,佯怒道:“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似地,一臉嚴(yán)肅地說:“賀敬堯不是在和周氏集團(tuán)的大小姐在拍拖嗎?你怎么……”
王冰柔還沒說完,便被王冊兒打斷,“他們之間是假的,周氏想進(jìn)軍通訊行業(yè),而堯舜又想涉及建材業(yè),所以他們才制造這么個□□,其實(shí)只不過是互相借用對方在業(yè)內(nèi)的影響力而已。”
王冰柔聽得半信半疑,“可是他們現(xiàn)在還是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你們的事情一旦公開,肯定會對你造成很壞的影響。我可不管他賀敬堯是什么人,要是他敢讓我的寶貝女兒受到半點(diǎn)傷害,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王冰柔摩拳擦掌地說。
王冊兒心里感動極了,王冰柔不但沒再責(zé)怪她的選擇,而且還一如既往地呵護(hù)著她,這就是她的母親,那個賜于她生命的偉大的女人。
“媽,你放心,他說一個月以內(nèi)就會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到時候我們就能明正言順地談戀愛了。”
第二天,王冊兒早早地來到了堯舜集團(tuán)。她又恢復(fù)了以前的狀態(tài),穿著整齊的制服,面帶著微笑,見到同事也很熱情地打招呼。只不過同事們對她的主動示好感到十分怪異,因此許多同事都很尷尬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
梁谷瀟見王冊兒又變得正常了,不知道有多開心,她一有時間便會盤問王冊兒,前陣子為什么會那么反常,而王冊兒卻笑而不答,惹的梁谷瀟一陣郁悶。
“咳咳”賀敬堯清了清嗓子,驚擾了前臺那兩個正在開小差的小女人。
梁谷瀟連忙低下頭,恭敬地說:“總裁早!”
賀敬堯“嗯”了一聲,目光向一旁的王冊兒望去。王冊兒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正沖著他微笑。他說過,他不喜歡她跟別人一樣叫他總裁。
賀敬堯一本正經(jīng)地朝四周望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后,勾起唇角,給了王冊兒一個無限迷人的笑。王冊兒感到她的心臟突然跳的厲害,她低下頭,笑得更加羞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