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信長端端正正的擺放著面條,湯水還油滾滾的反動,飄起了鳥鳥的香氣,一些奇奇怪怪的野菜飄在上面,卻不影響這道菜的美味。“大人這個似乎不是很好吧。”義氏吞了吞口水,然后站起身來畢恭畢敬的說道。
“嗯~(拖起了重重的長音)。”信長皺起眉頭,哼了一聲。
“是。”對于這個時代主人賞賜東西實在是難能可貴,比如那位叫蒲生氏鄉武士,曾經把自己的洗澡水分給屬下洗澡,那些下人感激涕零。對于這種時代,義氏實在感慨萬分,呆呆的看著飄在水上的那些面條和野菜,有點進亦憂,退亦憂的感覺。不過作為這個信長上總介似乎也沒這個感覺,義氏只能揮動筷子開始大快朵頤。說實話,這個面館的寬面味道到是不錯,似乎有些清州一番的感覺,筷子擺動著那些纏繞著一起的野菜,投去了正在稀里嘩啦吃面的鏡。“老板再來一碗。”顯然這位鏡沒有把信長這個小工看在眼里。
“大人,這個是牛舌菜,這個是白蒿(hao平),而野蒿是熏蚊子的,絕對不能吃。野蒿的葉略薄些綠些,白蒿的背面看起來比野蒿白一些,注意千萬別把熏蚊子的野蒿當野菜挖回家吃。”鏡看著疑惑的義氏揀起一些野菜研究著,就細心的解釋道。看來這位野外生活指南到是的確一流,不過想想也是,鏡小時候吃不好,挖挖野菜也是正常,再說這個時代多的是吃野菜的人。就是不知道這個清水面條鏡能吃多少。
“小子,你學學你家女人。”信長收起了一臉正色的神色,隨和的說道“來都來到這里了,就要放下架子。”然后瞧了一會義氏:“沒想到啊,我信長在這里開了十年面店,你居然是第一個來的。”
“第一個?”義氏露出一臉的不解,對于這種事情實在太迷茫的。信長是面店的伙計,這個就是問題的,更夸張的是十年之間只有義氏認出了信長,不過似乎是信長自己叫的。
信長隨手搬來了一張馬扎做了下來:“當然不是天天來,到時候一個月來個四五天,聽聽民間對我的評論,至于本家武士,我是第一個看到。那些自以為有了身份的武士都不來這種寒酸地方了,你到是例外。”略微帶著一絲感嘆,這小子居然玩微服私訪,人材的確是人材。
“腹中饑餓,嘿嘿”義氏傻乎乎的傻笑道。“老板再來三碗,一起燒,湯就不要了。”鏡繼續端著碗在哪里叫喊著。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耍什么小伎倆。”信長重重的敲了敲桌子,邊上的鏡到是也不管繼續吞著面條。
義氏看著有些發火的信長,慢慢說道:“大人英明神武,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別說這種,勝家比你會說多了,來點別的。”信長一臉不在乎的神色,然后又端上了一碗肉丸子。“嗯,這個是免費贈送的,那位吃滿十碗了。”說完點了點還在繼續吃面的鏡。
“大人啊,找一個合適你的土地吧,尾張實在太小了”義氏略帶感嘆的說完了這句話以后,也學著鏡埋頭苦干,留下了信長獨自沉思。在付帳完畢以后,鏡帶著義氏離了開來,那位信長上總介還是坐在那張桌子面前沉思,如鷹一樣的眼神似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盲從的眼睛,眉毛皺到了一起。也不管周圍的蒼蠅飛來飛去,專注的盯著義氏吃完的那一碗湯面。
--------------------------------
后幾日,義氏大人就開始休息了。這幾天新進的家臣開始休息,倒是讓義氏感覺到了放松。以前總是忙碌的奔跑,尋找奧義,劍道,乃至英雄的傳說。躺在清州的武家町里,說不出的輕松,房子是艷和阿惜剛剛粉刷的,雖然不大,但是卻是非常溫馨。按照武家的傳統,侍大將在本家的房子大概是五室兩廳的概念,附帶大大院子,雖然沒有種著櫻花樹和松樹,倒是植著不少竹子。對于竹子這種東西來說,竹子生長快,所以作為日月更替的武家來說最好不過,如果盤桓百年的古老家族,或許就不是這種東西的。周圍的走道用鵝卵石細心的鋪設起來,在添上一些石頭做的燈籠,院子中間按照藤孝的設想擺放了不少假石,造成了庭院石山的感覺。附近在加上一些茅草的,使得這個本身不大的院子,充滿著安逸祥和的氣息。回廊上隨處可見沼田這位書法家的題字,比如:什么小心火燭,歲歲平安,惡鬼驅除。大廳的正門還厚顏無恥的掛著一塊劍道第一的牌子,這個到底是誰掛上去的就不得而知的。夜間的回廊處處點燃著新宮畫的侍女版燈籠,不過義氏總覺得那些侍女有鏡和阿惜,玉子的影子。
鏡和義氏住在一起,阿惜,艷,玉子一間。還有藤孝與沼田,新宮與直隆。至于德本醫生與信虎老師就去荒子城,德本醫生負責照顧那位胖子的父親,信虎則是在荒子城養老。在室內有些無聊,大部分時間在院中與鏡,直隆相互比試武藝,當然是兩打一個義氏。空閑的時候喝喝茶,陪著玉子說說話。讓義氏感到家的溫馨,新宮那小子常常拿著圍棋和藤孝開始喝茶。他們兩個喝茶就是喝一天,可以說俸祿全部用來買茶葉的。
此時的義氏坐在房里教著玉子地理知識,對于這種東西孩子倒是可以學習學習,本家之中只有這位穿越者最了解地理了。此時的玉子晶潤的唇咧開,露出排潔白的牙齒,呈現淺淺迷人的酒窩。透露出了一臉惹人憐愛神色,肉嘟嘟的臉龐惹得誰都想上去捏幾下,腰間別著一個大鈴鐺,走起來便發出鐺鐺的清脆聲。
這時鏡走了過來,看著臉色就知道鏡又帶來了消息:“大人,信長大人昨天,以裝病為借口,框來了在清州城的織田信勝大人。”與以往一樣,鏡清晰的說著事情的始末。義氏則把玉子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在勝家的代領下,信長先發制人在室內砍死了自己的弟弟。現在全城動員,準備出兵清州,不過土前夫人大哭大鬧,攔下了出征的部隊,現在正在僵持著,大人似乎可以去天守內丸問問情況。”鏡提出建議道。
“彌三郎哥哥,為什么信長大人要殺自己的弟弟。”這時在懷中的玉子眼中露出一絲困惑的神色,從小時候來說,鏡乃至壽桂尼總是對玉子說,父母兄弟要相親相愛,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這個。”義氏對著這個問題感到了一絲無力,對于成長的孩子來說這個問題實在太困難了。如果說應該殺,那么以前的教育都是錯的了。“玉子,你只要知道哥哥永遠會愛著你就可以的。”摸著玉子的頭,然后捏了捏酒窩。
“嗯,哥哥就會欺負玉子,不過玉子也喜歡和哥哥在一起。”玉子親昵的靠在了義氏的懷中。(別想歪了,玉子才六歲。你別說你小時候不是這么和父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