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笙和水蓮隨後也趕到了這裡,暮炎大體描述了一下發生了的事情,三人找了個角落坐下來耐心等待著火焰熄滅。
“這麼說,白斬受了重傷在最後一刻,用瞳術釋放出了這團火焰來保護自己的妹妹了?”
“應該是這樣不會錯,我在白家院中遇到了那個自稱作呂清寒的黑衣人,他受命於一個組織,這個組織似乎在四處尋找擁有瞳術的人,作爲目標捉捕?!?
水蓮面露吃驚,“選擇這樣的人下手未免太奇怪了吧,這個組織想要什麼呢?”
姜寒笙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可能是爲了得到瞳術的能力,也可能是爲了別的目的,世上擁有妖瞳的人本就不多,把這些人聚攏在一起……總覺得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暮炎還想著呂清寒臨走之前的話,“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得去解救城主,他說會在哀鳴橋等著我,不管是不是圈套陷阱我都得鑽。”
“先別急。”姜寒笙說,“這個人故意留一步沒走,對你說這些話自然有所企圖,不要忘了你和白斬一樣都有非比尋常的眼瞳,他是爲了誘引你才這麼說的,目的很簡單——就不必我過多解釋了吧?”
“暮炎,你還是不要去了!解救城主由我們來想辦法,這個人把你看成了獵物,就是怕你跑了再也找不到蹤跡?!?
“這我知道。可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二小姐一定會去救他的哥哥吧,她的力量太小了能做到什麼呢,我們作爲她的朋友應當幫一把手的?!?
“這可不是件小事情?!苯蠐u了搖頭,“就算你去了,未必能起到作用。連白斬都敗在對方的手中,你覺得自己的實力能勝過城主麼?”
“我……”
“你和秋夜聯手也未必能打贏他,對方有兩個人,全力對付一個就已經夠吃力了,二小姐跑去只會再次被活捉,亡羊補牢,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暮炎說不出話來,他無力反駁,現在連對方的來歷都不清楚,更不要說倉促地去追擊,而追擊的線索還是敵人有意透露出來的。
“二小姐心裡會很急吧,以她的個性想要勸說住恐怕很難……”水蓮面露擔心地說。
“安撫她的工作,就只能交給你了?!苯峡粗貉椎难劬?,“耐心一點,我們不能先亂了陣腳,人是一定要救的,我會盡快拿出一個穩妥的方案。”
“姜大哥,拜託你了?!?
姜寒笙擺了擺手,“我是已經老了,若不然一定和你們同行。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吧,火焰仍舊沒有一點減弱的跡象,白斬的確太愛自己的妹妹了……他的瞳術‘噬魂之焰’若是對向敵人,至少可以解決一個的……”
“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我去把這個城主的隨從屍體送回白家去,後事會有人安排吧。”
“順便看看,洛子煙的情況如何了。”暮炎對著女人離
去的方向喊了一句。
夜色越來越深,萬籟俱寂。
白家大院內,殷秋夜和雪傾城面對面坐在一張石桌旁,臉上都有些愁容。水蓮不久前趕來帶來了侍從沙桑的屍體,如今洛子煙仍在昏迷當中,情況變得一片混亂。
城主被俘,一時間無法展開追擊的行動,只能這麼幹坐著等待,事情發生的太快,不到一晚上的時間,快得讓他們對襲擊者都無從談起。
他們兩個只見過襲擊者的最後一面,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其他的一無所知。
“你聽說過哀鳴橋嗎?”殷秋夜嘆了口氣,隨意問了一句。這個地方是敵人留下的唯一一條線索。
“沒有。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座島,你應該去過很多地方吧,聽過這座橋的名字嗎?”
“我和姜大哥一路是從南面來的,真煩躁啊,暮炎現在在做什麼?”
“我剛纔問過水蓮了,圍繞在二小姐身邊的火焰還沒有熄滅,他也只能在一旁守著,說不定要等到天亮。”
“城主被擄走的事情只能全力封鎖住了,不然消息一出整座城會跟著發生震動,說不定會出什麼亂子,我們現在可沒多餘的心思去管那些大家族?!?
“你說得對。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封鎖住消息並不難。那個叫呂清寒的男人故意等待暮炎到來,對他說了那番話,心懷不軌,我有點擔心暮炎會中了對方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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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阻止不了他的。”殷秋夜肯定地說,“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啊,和他沾上邊的事情就決不能避,何況對方是在他的面前把二小姐擄走的,如果那時候能夠擊退敵人,城主也就不會親自出馬,事情也不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他心裡一定很自責吧,覺得一切的錯都出在自己身上?!?
殷秋夜搖了搖頭,“他一定會去哀鳴橋,我也會緊隨左右,這趟路生死難料,你就沒必要同去冒險了?!?
“如果這兒就是暮炎的決定,我自當捨命相隨。我立過誓的,只要我不死就都有效。”
殷秋夜知道她也是個很固執的人,不再相勸。
一個守墓人同伴急匆匆地跑來,停在殷秋夜面前,“首領,昏迷的人醒過來了!”
“走,去看看!”
房內。
洛子煙從牀上坐起來,他的腦袋還在嗡嗡作響,沙桑的一擊正巧打在側腦上,他沒有想到同伴會衝動暴躁到對自己人出手,在擊向面門的時候他側了側頭,反應還是慢了一步沒有完全避開腦部受到了重擊纔會導致昏迷。
“好些了嗎?”雪傾城看著男人的臉,他的表情呆滯,目光也黯淡無神。
“不會是失憶了吧……”殷秋夜在心裡說,也是一臉擔心。
洛子煙擡頭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又看了看房內四周,臉色一變,“這裡是白家……我怎麼到這裡來了,城主呢?二小姐呢?”
“你別激動。二小姐平安無事,暮炎會保護她回來……至於你的主子……”雪傾城沒有再說下去。
洛子煙努力回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事,他很快記起來了,臉色更慌。他想下牀剛要動覺得腦袋像是灌了鉛水重的擡不起來,他用力地抱住頭,彎腰蜷縮成一團。
“你沒事吧?”殷秋夜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你現在需要修養,如果什麼都記不起來就不要想。”
“我沒事?!甭遄訜熎D難地擡起頭,看著年輕人的眼睛,“城主敗在了那個人的手上,受了重傷,難道說真的是被……這不可能!”
“城主被那兩位不知來歷的襲擊者抓走了,他拼盡全力保護住了二小姐,很抱歉,是我們趕來的太遲了?!?
雪傾城沒有絲毫的隱瞞,把事情的結果講了出來,殷秋夜心裡也有個疑問,不禁問道:“你親眼目睹了那場戰鬥,我們見到了襲擊者中的一位,名叫呂清寒,他還有一位同伴跟隨,你可否知道此人是何能力?”
“呂清寒?就是擅長使用冰系力量的那個人吧?”
“對,就是他!”
“和主上交手的不是他,是另外一個。他摘下來頭上的罩紗,我記得那張臉,眼角下有一道醒目的傷痕,橫過鼻樑筆直如劍延伸到右眼角下?!?
洛子煙靠到牆壁上,想了想又說,“他善用沙系的力量,比沙元之力強大數倍,他可以創造出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假身,而本體自始至終都藏身在暗處,他可以和假身自如地交換位置,在對手無法察覺到的角度發起進攻?!?
“他是個絕強的刺客,主上就是先手兩次受到了背後的偷襲,難以相信……有人能夠突襲到他的身後,真是個可怕的人!”
“還有嗎?把你看到,知道的都說出來,這兒對我們會大有幫助?!?
“好。那個假身移動的時候會分離出一部分沙子,假身被打碎會迅速復原,由地上那些散落著的沙子凝聚而成,所以和這個人交手的時候,時刻要注意腳下,那些緩緩流動的沙是活的,沙子移動到哪裡,假身破碎後重塑就會出現在哪裡?!?
“這是主上和那個人交手的時候我觀察到的一大秘密,沙桑呢?他還……活著麼?”
殷秋夜搖了搖頭。
洛子煙神色痛苦,“我還記得他死前的那句話,他罵我是懦夫,也許我也該和他一樣衝殺上去……”
“別這麼說,敵人力量太過強大,那時候你衝上去也是一起陪葬,沙桑全力把你打暈,可能也是爲了讓你活下去?!?
洛子煙愣了一下,“雪小姐,你是說……”
“應該是這樣沒錯,你這個辦事莽撞的朋友,也不是沒頭沒腦,他是有意把你打暈的,就是怕你會陪他一起赴死?!?
“這個笨蛋!”洛子煙大聲咒罵著,其實心裡一點都不怪他,只是生自己的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