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
沒有尸體,就很難做出最終的判決。沒有尸體,就無法證明,勞莎回到了家,還受到了攻擊,而現在人已經死亡。
但是現在,這副拼圖,還有最重要的一塊,沒有找到。那就是:勞莎的尸體,究竟在哪里?
自從參與到這個案件中來,她就像拿著一塊又一塊的拼圖,想要將它們完整的拼起來。如今,案發第一現場的發現,讓這幅拼圖漸漸具備了輪廓,畫面也逐漸清晰。
而根據血跡的程度,她可以輕易地判斷出結果,被攻擊的那個人,生還希望渺茫。
宋雨潞的心情,更顯沉重。這個案發的第一現場,告訴他們,在這個普通的廚房內,發生了一系列的攻擊性的事件。
她大致數了一下,大概有七十八或者八十處不同的血跡。其中許多血跡的大小,不過幾毫米。只有這些未被清理過的血跡的大小,更能說明問題。這些是屬于中度的血濺痕跡,是由于強大的力量多次擊打身體造成的。只有擊打,或者是沖撞類的死亡,才會看到這種中度血濺痕跡。
當宋雨潞掀開廚房走廊上的小地毯時,發現了更多的血跡。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現場,已經被人清理過。
宋雨潞點點頭,認可他的判斷:“血跡邊緣干涸的速度更快。所以,當水和血液混合之后,就會形成u型圖案。”
小孔低聲說出他的看法:“仙女,這處血跡似乎有與水混合的跡象。”
兩人共同研究。
看到小孔長久地凝視著門框上的痕跡,宋雨潞也走了過來。
隨后,在廚房的門框上,他們也發現了血跡,血跡的范圍不大,大概只有幾毫米大小,呈現倒著的u型圖案,中間的部位是空的。
兩人對視一眼,專業的敏感,讓他們頗有靈犀。立刻將廚房分成兩部分,兩人分別勘察。
剛來到廚房里面,具有豐富經驗的兩個人,就同時發現了墻上的一些微小的血跡。
在對他們的房子進行了粗略的檢查后,宋雨潞指示幾個警務人員,去可能的幾個地方,提取勞莎留下的指紋。她則帶著檢驗員小孔等幾個人,進入了廚房。
徐離慎的家,可謂是表里如一,看上去與他的身份地位,并不相符,確切地說,更顯低調,既不奢華,更談不上什么內涵。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非常普通。
在他們進入之前,秋沛秦受辛伯宇相邀,他還心情大好地叫上了準備離開的徐離慎,一同到辛伯宇的家中喝茶聊天。
經過一番斗智斗勇,宋雨潞帶領的警局探員們,終于進入了徐離慎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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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地撇開嘴,他的聲音緩慢卻又不容拒絕:“還有,我的孩子們放學的時候,我要看到我家里,沒有任何讓我礙眼的東西,包括你們。”
徐離慎的目光轉向始終一言未發的董斯瀚,臉色回歸陰郁,聲音亦是陰測測的:“董探長,你帶著你的人,盡可以進去看。但要注意,我家里的東西,都非常貴重。”
他心中狠狠冷笑一聲。那又怎么樣?無論是省長,還是督軍,心里都清楚明白著呢,誰對他們擴張自己的權利和地位,有更大的幫助。
含怒挾仇的目光,飄向在場的唯一那名女子的方向,充滿了憎恨。看來,他還當真是小瞧她了,這個女人,不是單純的不知趣,而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竟然能夠搬來督軍,為她打氣。
從秋沛秦到來便被冷落在旁的辛伯宇,倒也不見絲毫小家子氣的不滿神情,一臉溫和笑意,緩緩點頭。
他又將目光轉向辛伯宇:“辛省長,您說呢?”
秋沛秦立刻笑著點頭:“哎,這就對了嗎!”
過了十秒鐘以上的時間,徐離慎終于輕嘆一聲,壯士斷腕般說道:“既然督軍說了,我就給您這個面子。”
注視著徐離慎被他說得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臉,他又朗聲說道:“我們為人不做虧心事,怕什么?讓他們查就是了。”
秋沛秦又循循善誘道:“你妻子的指紋,只有你家會有。要不然,還到哪里去找?”
感受到他目光的探員們,連忙點頭。
秋沛秦親熱地拍拍他的肩膀:“不是搜查,只是例行檢查,并且,我聽說還要提取指紋什么的,對吧?”
徐離慎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又不敢發作:“我內人失蹤了,她又不在家中。我也是有頭有臉之人,憑什么讓他們搜查我的家?”
秋沛秦指著在場的警局探員們:“既然不怕,這些警察也是按章辦事,你為何攔阻?”
徐離慎老謀深算,立刻明白了秋沛秦的意思,他尷尬地陪笑著:“督軍您說笑了。我怕什么?”
秋沛秦也是笑意盈盈,說出來的話,卻也令人意外:“徐老弟,你怕了?”
徐離慎既受寵若驚,又膽戰心驚:“督軍,您的意思是……”
秋沛秦輕聲一笑:“徐老弟,我就是為了你,而來的。”
徐離慎連忙三步并作兩步地走過去迎接:“督軍大人,您怎么來了?”
這位可不是善茬,大家都知道,天底下沒有他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
車門打開,上面走下來一個男人,在場的人,均可謂是省城的臉面,也就沒有人不認得他。來者正是省城督軍、一代梟雄,秋沛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