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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誰是大BOSS

“老大,你有沒有怎么樣?”

省城的戰(zhàn)斗勝利之后,周子凌和勵傲在第一時間匆忙地趕了回來,他們在宋雨潞所說的百謀遠第一個可能會被關(guān)押的地點,便成功地找到了他。--。可是看到他的樣子,他們卻難免擔(dān)心,只能關(guān)切地問道。

老大懷中的,是古詩雯嗎?她怎么了?看上去,似乎是毫無生機。可是老大一動未動,就那么緊緊地擁抱著她,這個情形究竟是有多久了?

百謀遠沒有對自己和眼前的情形做出任何解釋和評價,而是平靜地問道:“事情辦得怎么樣?”

周子凌連忙興奮地匯報道:“準確地點爆破成功,我們順利在他們的必經(jīng)之路上,炸毀了所有的車輛,就算是土渣渣,也得給咱們留在中國的土地上。東瀛人所謂的圣手計劃,已經(jīng)覆滅了。以后他們更加沒有機會,搶走咱們的任何東西。”

這是個好消息,聽到它,他終于做了一個動作,點了點頭:“很好。你們先走吧!”

“老大。”周子凌一臉擔(dān)心。

“我想陪她再待一會兒。”他簡短說道。

周子凌還要上前說什么,勵傲攔住了他。

讓他去吧!畢竟,他和古詩雯,也有一段真實的感情。

一邊是她的使命,一邊是她的男人,瞻前顧后,難以兩全,古詩雯的結(jié)局,沒有辦法出人意料。

唯一值得她欣慰的是,她愛的男人,也愛她。

——

戰(zhàn)斗勝利之后,人們在姜家濟濟一堂。秋沛秦向宋雨潞介紹著辛伯宇的最新動向:“辛伯宇即將離開省城,榮升高職,他已經(jīng)被任命為內(nèi)閣參謀。”

董斯瀚連忙問道:“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他,是否他已經(jīng)進京赴任?”

宋雨潞不同意他的觀點:“不會,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什么事?”大家齊聲問道。

“消滅一切證據(jù),摧毀整個省城。”

什么?她的話,讓在場所有的人,目瞪口呆。這么說,阻擊東瀛人的行動,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還是說,他們根本就找錯了方向,打錯了人?“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摧毀整個省城?他又怎么能夠做到?”

不同于他們的霧里看花,宋雨潞將一切的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因為他在這個城市多年苦心經(jīng)營,留下了太多私通東瀛、竊取國家機密、掠奪國家財富的蛛絲馬跡,只有毀掉這里,才能一了百了,讓這些秘密跟著這座城市的覆滅,永遠埋藏在地下。至于他如何做到,我曾經(jīng)在他家的密室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張圖,這張圖上的線條,遍布整個省城。當(dāng)時我不知道這樣畫的目的是什么,現(xiàn)在看來,那是一張整個省城的炸彈部署圖。”

所有人都驚得從端坐的椅子上跳起來。既然早就知道,仙女為什么一早不說,不讓大家有一個萬全的準備呢?她究竟是在想什么?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雖然阻止了東瀛人的財富運輸計劃,但整個省城包括省城的幾十萬人民,輕而易舉地被辛伯宇全部摧毀?

董斯瀚迫不及待地問道:“那樣說的話,辛伯宇馬上就要采取行動,炸掉整個省城了?”

宋雨潞點頭:“是的。”

他心急火燎地問道:“那我們怎么辦?”

相比之下,秋沛秦比他沉穩(wěn)許多。董斯瀚也并非不相信宋雨潞,但他的心情難免急切。要知道,現(xiàn)在樾城的大多數(shù)人馬,都已經(jīng)撤回了樾城,去救百謀遠了。他們經(jīng)過這一場艱苦的戰(zhàn)斗,也耗費了太多的人力物力,大家都已筋疲力盡。現(xiàn)在,他們拿什么阻截辛伯宇的陰謀?

宋雨潞說出了她的辦法:“馬上找到他。”

大家聽得一頭霧水:“到哪里去找?”

宋雨潞看向身旁那個一直默不作聲的女子:“辛垚,你有什么想法,你覺得你哥現(xiàn)在,人會在哪里?”

辛垚一臉懵懂地看著宋雨潞:“我怎么知道?”

聽雨潞說了這么多,她才知道,自己對自己的哥哥,竟然完全不了解。她從前也住在她的家里面,從來不知道,家里還有密室,家里還有無數(shù)哥哥私通東瀛的證據(jù)。雨潞能看到的,她怎么一個都沒看到。這會兒問她哥哥在哪里,她怎么可能知道?

最主要的,是她排斥現(xiàn)在的這些人所說的一切。就連雨潞也不行。他們?yōu)槭裁匆獞岩伤母绺纾克允贾两K都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東瀛人做壞事的環(huán)節(jié)里面露面不是嗎?憑什么說哥哥是真正的幕后主腦?證據(jù)呢?證據(jù)在哪里?

她也很想找到她的哥哥,不過不是為了抓住他,而是要他,向這里的所有人,向所有的中國人,證明他自己的清白。

哥哥一定是清白的,一定是!

宋雨潞遠遠比她要冷靜許多:“你別急。雖然說,他可能在省城的任何一個地方。但我覺得,他現(xiàn)在會身在一個他認為非常重要的地方,他會在那里,開啟第一枚摧毀省城的炸彈,這意味著他的重生,從這一刻開始,一切從頭再來。”

辛垚不信,她排斥她說的每一句話:“為什么?誰說的?你怎么會知道?”

宋雨潞耐心地解釋著她的想法:“預(yù)測,是心理學(xué)的應(yīng)用之一。我們根據(jù)一個特定的行為將要發(fā)生的可能性,對一個潛伏于特定形式行為下的原因做出精確的解釋,從而使我們對于其未來的行為做出準確的預(yù)測。如果一個對行為原因的解釋能創(chuàng)造控制行為的條件,那么我們就會對這個個體的行為和心理過程得出結(jié)論,從而解釋產(chǎn)生行為的原因并且采取措施控制它。”

辛垚搖了搖頭。這不是她曾經(jīng)學(xué)習(xí)過的范疇,因此上,一句都聽不懂。

“這是人的一種心理規(guī)律。人們在實踐活動中經(jīng)歷了對認知信息的接受、編碼、貯存、提取和適用之后,當(dāng)社會生活實踐即將發(fā)生重大轉(zhuǎn)變,他們往往會進行個性調(diào)控,他們會選擇記憶中最為深刻的客體意識,通過他們作用于外體的環(huán)境變量和情境變量,對自己的行為進行影響。”

辛垚木然地看著宋雨潞,喃喃地說:“雨潞,原來一門學(xué)科的最高境界就是,研究到最后,你的理論誰也聽不懂,是吧?”

一旁的宋雨瓊上來插話,看向辛垚的目光裝滿不屑:“誰讓你非讓她解釋為什么,她的境界是你這種人夠得著的高度嗎?”

腦袋瓜一片混沌的辛垚,被她這么一說,登時又恢復(fù)了精氣神,不服氣地怒瞪著她。

宋雨瓊的表情卻是勞神在在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雨潞一開始讓你想的,對于他來說,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是在哪里?這里曾經(jīng)影響了他的一生,改變了他的一生,當(dāng)他即將再度改寫他的人生的時候,這一刻,他一定會選擇在那個地方進行。明白了?”

這小妹,關(guān)鍵時刻怎么成了老學(xué)究?你說這么多專業(yè)知識給這個只顧自己特性的小丫頭,不是對牛彈琴嗎?

辛垚連連點頭。她明白了。重要的地方?改變一生的地方?

“我知道了!”

——

省城的海邊,有一處懸崖峭壁,三面臨海,波濤洶涌,風(fēng)景獨特,蔚為壯觀。但爬上這個位置,需要一定的勇氣和膽量,所以平日里,這片懸崖,很少有人光顧。此時,海水正兇狠地拍打著懸崖上的峭壁,如同獅子一般威嚴,讓人捉摸不透。

當(dāng)他們趕到了這里的時候,果然在懸崖之上,看到了一抹孤絕的身影,辛垚立刻認了出來:“哥!”

辛伯宇久久地矗立著,似乎沉浸在一個人的氛圍之中,聽到了來自于小妹的呼喚,他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對著眼前的人們輕輕一笑:“真難得啊,聚得這么齊,一同來看望我?不知道,大家想要做什么?”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奉命留下的李胤國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接話道:“你自己知道。”

辛伯宇搖了搖頭,不急也不惱:“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猜一猜。是因為我榮升,你們特意前來為我慶祝嗎?”

李胤國帶著樾城的一部分人馬留在宋雨潞身邊待命。這會兒,他可沒有這樣的耐心,把手一揮,所有的人立刻想要沖上前去。

辛伯宇卻舉起了他的左手,手中握著一個帶有按鈕的黑色物體。“別過來,否則,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辛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哥手里面拿的是什么?那個黑色的鐵盒子一樣的小東西,真的是起爆器嗎?難道說,他當(dāng)真如雨潞所說,要毀了這里的一切,毀了他苦心經(jīng)營數(shù)十年的家園嗎?

李胤國憤恨地看著他,怒氣沖沖地喊道:“辛伯宇,不要頑抗了,你的身份,已經(jīng)被揭穿,投降吧,這是你最明智的選擇。”

對于他的威脅,辛伯宇不慌不忙地悠然一笑:“別急,太急了,我的手,可能會哆嗦,后果,不是你能夠承受得了的,對吧?”

李胤國氣急:“你!”

辛伯宇搖了搖頭:“都跟你說了,急什么,既然今天的人們聚的這么全,我只是想要一點時間,跟我的親人和朋友們,聊聊天而已。”

他的目光,第一個轉(zhuǎn)向的人,還是宋雨潞。好久沒有見到她了,以后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不如就好好地看看她,把這個女人的樣子、這張鮮花般美麗的臉龐、睿智的眼,都深深地刻進心里。

良久之后,他對著她,溫和地一笑,無論經(jīng)歷怎樣波譎云詭的局面,自始至終,他臉上的溫吞和從容,未曾褪去:“你知道了什么?你又告訴了這些人什么?我曾經(jīng)聽到過一些傳言,你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事情,卻隱忍不言,一退再退,就是為了要找到幕后的首腦,讓他露出真面目,從而可以將隱藏在這里的壞人們一網(wǎng)打盡,是這樣嗎?”

宋雨潞還沒有說什么,辛垚就搶先一步,她走到宋雨潞的面前,誠摯地看著她的眼睛,然后又轉(zhuǎn)向她的哥哥,目光是矛盾的,有著憤慨卻也有著殷切:“不!哥,我想,她是為了給你機會。就像,咱們的爸媽一樣。”

“小妹,你在說什么?”辛伯宇皺著眉頭問道。這個時候,為什么要提起爸媽?他們又知道了什么?

辛垚淚如雨下,抽噎著,卻也在堅持說著,她現(xiàn)在要告訴哥哥所有的一切。

“當(dāng)年,就是在這里,在這片巖石上,我親眼看著你,為了救一個想要輕生的女子,卻發(fā)生了意外,跌落懸崖,音信全無。我和爸媽們,一直等待著,一直堅定著自己的信念,我哥不會死,他一定會回來。可是,多年以后,我經(jīng)歷了更多知識的積累,我懂得了,流體力學(xué)的阻力,與速度的平方成正比,高處墜落速度很快,但空氣阻力也很大,而且所受的傷害還與入水的面積有關(guān)。物體從高處落下或高速運行會產(chǎn)生巨大的沖擊力,而水的表面具有張力,如果下落速度過快,水表面還沒有來得及打開,那么,它其實就跟石頭,沒有什么區(qū)別。那一天的情景我記得很清楚,天氣很好,海上沒有一絲風(fēng),你墜落的速度極快,我親眼看著你是以平躺著的姿勢墜入海中的,也就是說,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生還的希望。”

她的目光轉(zhuǎn)為深邃,思緒飄得很遠:“結(jié)果幾年后,你竟然再次出現(xiàn)。還告訴我們,你被人從海中救起,但因為受傷過重失去了記憶,直到幾個月前才漸漸恢復(fù),回來尋找父母。你以失去了部分記憶為擋箭牌,爸爸媽媽也從不盤問你什么。但是哥,我后來才知道,媽媽和我一樣,早就知道你不是她的兒子了。她跟我說,真正的我的哥哥,手臂上有一塊胎記,平時并不明顯,每次流汗運動、或者生氣激動的時候,就會清晰地顯現(xiàn)出來。而你無論任何時候,你的手臂上都從來沒有顯現(xiàn)出來這個顯著的特征。而且你的長相與哥哥一樣清秀,卻并不十分相像,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兒子。這一點,爸爸他老人家,也知道。但是,他們從未說破。他們對我說,他們的這個兒子穩(wěn)重優(yōu)秀,對父母敬重有加,對小妹細心呵護,他們都希望不論是什么原因,你來到了辛家,就當(dāng)是老天爺送給他們的慰藉,撫慰他們失去長子的痛苦。”

固執(zhí)地望著他,辛垚的眼中充滿動容與哀傷:“哥,他們離開自己的祖國、遠走他鄉(xiāng)的真正原因,你知道是為什么嗎?他們說,是為了你的自由。他們愛你,他們要給你全部的自由。昨天,我還曾經(jīng)和爸爸媽媽通過電話,他們讓我告訴你,不要為了任何原因,包括為了他們,去為難你自己。他們說,他們永遠都愛你,希望你懂得,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爸爸媽媽究竟知道些什么呢?他們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哥哥的秘密嗎?他們的離開,是要幫他保守這個秘密嗎?父親和母親的話,辛垚至今還是覺得半懂不懂。

但父母真摯的話語,卻讓她感動,她相信,哥也一定會被打動:“哥,我們都愛你。你能告訴我,你現(xiàn)在是在干什么,你想要干什么嗎?”

“他的目的,我知道。我來替他說。”

宋雨瓊一直失神地看著懸崖上的男人,此時突然開口。

“我不知道那個國家給了他什么,我只知道,生生世世,他都與那個國家牽絆著。前世如此,今生還是依然。”

一直站在她身邊的宋雨潞,此時也突然開口:“姐,你和我一樣,來自未來,對嗎?”

“小妹!”宋雨瓊驚異地看著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宋雨潞提示道:“你還記得,你要我嫁給辛伯宇,我不同意,你因此給我下藥,在那之后我們曾經(jīng)有過一次對話嗎?”

哦,宋雨瓊想起來了。當(dāng)時小妹問她,自己被她下了藥,只能躺在床上,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怎么拜堂成親,她是這樣回答小妹的。

“要證明你們的婚約,要展示你們合理合法的夫妻關(guān)系,有其他更好的方式。那一套封建禮教,我早就看膩了,才懶得遵從。”

她說了這句話之后,小妹曾經(jīng)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她半晌。

而后她更是挑釁地說了那句話:“你可不是一般人物,挑戰(zhàn)太過輕松,哪會有成就感呢?”

她的話,讓宋雨潞再一次凝視她良久,直到看得她心里毛毛的。這也讓她思考,她說錯了什么嗎,讓這個聰明絕頂?shù)呐樱牫隽耸裁矗?

“你就憑這幾句話,就篤定我來自現(xiàn)代嗎?”宋雨瓊不可思議地問道。

宋雨潞點了點頭。“當(dāng)然不只是這些。但,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宋雨瓊驕傲地點了點頭,她的妹妹,真不愧是仙女。“沒錯小妹,我,和你一樣。”

一旁的辛垚卻大驚失色。什么,原來宋家兩姐妹,都來自于未來?她們對哥哥這么了解,是不是就意味著:“這么說,我哥也是來自未來的人?”

宋雨潞與宋雨瓊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搖搖頭,異口同聲地說道:“不,他不是。”

宋雨瓊的目光,再度看向辛伯宇:“我只是恰巧知道,他前世的一切。”

她的聲音,那么飄渺遙遠,仿佛回到了過去的時光:“前世的你,也是這般執(zhí)著。”

“我小妹說得對,也不完全對。嚴格來說,我不是來自于未來,我只是,保留了上一世留給我的全部記憶。我也沒有想到,今生,我會再一次遇到你,我們相遇,真的是一個緣分。上輩子的孽緣,今生重聚。”

她將殷切的目光,看向聽得糊里糊涂的辛伯宇:“‘瀟尹’園,你還記得嗎?一個不亞于紅樓夢中的大觀園的園子,我的園子。你知道它為什么叫做‘瀟尹’園嗎?”

“為什么?”辛伯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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