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妙玉妹妹,當(dāng)初你可是與本宮說過,此計定然是能夠奏效的,如今看來,卻是已毀啊!”
瞧著南宮妙玉這般委屈模樣,南宮妙月心頭倒是更爲(wèi)不滿了,便是這般冷冷地開口,也是垂首撫弄著自個兒的綴血珊瑚碧玉尾甲,不屑至極。
“回稟順妃姐姐,這件事兒也是出乎了妹妹的預(yù)料,不過幸得不是最壞的結(jié)果,我等皆沒有牽扯其中,許更衣也沒有說出我們曾去找過她的事兒,已然被賜了白綾,從此死無對證,再沒有人知曉這件事兒的真相了!”
南宮妙玉坐於座椅之上,卻是覺得如同針扎一般,怎麼也安穩(wěn)不了情緒。
也是,以冉如胭這麼聰明,甚至於這種辦法都是沒有用的,今後可是該如何是好?
“妙玉妹妹,你可是有古靈精怪的點子,今後可是要好好用用纔是呢!”
南宮妙月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這般說道,南宮妙玉一時之間竟不知她背地裡倒底是什麼意思,卻是仍舊恭謹應(yīng)允。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竟是要冬至了還不知曉呢!”
南宮妙月向窗子外面瞥過一眼,算算日子,冬至也是快了。
“冬至那一日,後宮才人及位分在其之上的妃嬪以及各王爺?shù)腻咏砸獪?zhǔn)備一個節(jié)目,無奈當(dāng)下並無王爺娶親,便是一直由妃嬪而來,你大可前去想想如何準(zhǔn)備這個節(jié)目,許是能令陛下眼前一亮。”
沉沉的聲音而過,南宮妙玉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是連連應(yīng)允,
的確,當(dāng)下陷害冉如胭已然是下策,倒是不如令陛下愈發(fā)寵愛自己,冉如胭便是自然會受挫。
“是,妙玉知曉了,多謝順妃姐姐提醒,妙玉自然是不負重託。”
暗自下了決心,南宮妙玉心知這一次,無論如何她也要脫穎而出。
“嗯,如此便好,這件事兒,今後不要再提起了!”
提得多了,便是愈發(fā)令自個兒想到戰(zhàn)敗的事兒。
冉如胭,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南宮妙月暗自咬脣,目光一直落於窗外枯了大半的樹葉,心中不免是煩躁至極。
興平侯府,落葉紛飛如蝶,青石板上腳印一個又一個,錯亂百般。
南宮長華正與隨從抵達府中,纔剛回了房間,南宮長華便是開始質(zhì)問隨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隨從見關(guān)緊了門窗,纔是恭謹?shù)毓笆终f道。
“回稟南宮世子,奴才在後宮之中瞧見了順妃娘娘以及南宮貴人,她們在一個小亭子中竊竊私語。當(dāng)時奴才不敢現(xiàn)身,便是就躲在了一旁,正好是聽到了她們在商討向許更衣湯之中下藥一事。當(dāng)時奴才害怕至極,便是趁她們不注意就跑了。結(jié)果……”
什麼?
南宮妙月與南宮妙玉纔是背後的始作俑者?
這個事實令南宮長華無論如何也是相信不了,可是,爲(wèi)隨從親眼所見,他又能反駁什麼呢?
“結(jié)果什麼?”
低沉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凌厲之色,南宮長華怎麼也容忍不了自個兒的妹妹會是做出這般事情。
“結(jié)果後來,奴才便是瞧見許更衣自殿中端著湯出來,而另外,還有一個陌生的宮婢有些慌亂地出來,她們不過是先後腳罷了,奴才就猜測,那個宮婢是不是順妃娘娘所派。之後,奴才不敢亂走,便是回了御書房中,聽聞世子已然前往了排雲(yún)殿,纔是那般……”
“你怎麼會去後宮之中?誰給你的那麼大的膽子?”
南宮長華全然將他所言拋至九霄雲(yún)外,反倒是背過身去這般問道,言語之中盡爲(wèi)斥責(zé)之意。
“還望世子恕罪,奴才,奴才是想要上個茅房,回來的時候走錯了路,纔是會無意之中闖入後宮,還望世子恕罪!”
隨從一下子被嚇得更爲(wèi)驚慌了,直直地跪了下來。
之前他便是不想說這些,誰料被自家主子看出了端倪,纔不得不一一說出,
“也罷,今日之事便是不要與其他人說道。”
“是,奴才知道,奴才定然不會說!”
只要他一說便是暴露了自個兒闖入了後宮,即便他人願意相信他的話語,他自己也是犯了死罪。
南宮長華刻意點出那麼一句,纔是用來防止隨從今後胡言亂語,想必他也不會不顧自己的性命。
太久沒有歸來,竟是不知曉自個兒的妹妹們都這般狠毒了!
呵呵,到底是誰變了呢?
呢喃自南宮長華脣間而出,隨從則是恭謹?shù)貋辛⒁慌裕桓叶嘌苑趾痢?
御書房中,趙淮仍在批閱奏摺,不知不覺眉頭緊皺。
十幾本上奏之中大多都是對於南宮長華歸來如何分配職務(wù)的問題做以文章,而只有一小部分提及南宮長華擅離邊關(guān)應(yīng)受懲處。
可謂是惱人!
“陛下,南陽王已在門外候了多時。”
王喜公公瞧著陛下如此神色,只得是硬著頭皮說道,生怕陛下一心惱給他治了罪。
“什麼?方纔你爲(wèi)何不稟報?”
怪不得,之前他已經(jīng)派人前往南陽王府?dāng)?shù)個時辰,也是奇怪爲(wèi)何趙濼遲遲不來。
“令他進來吧!”
趙淮將桌案之上的;奏摺整齊推向一處,纔是起身負手而立。
“臣弟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趙濼身著深紫色長袍,內(nèi)襯素色對襟雲(yún)紋衣衫,長袍之上繡以金絲青竹爲(wèi)飾,襯以一根偌大銀色月狀腰封,烏黑的長髮被一白玉綴金冠束起。
趙濼方纔已然在長廊之中恭謹?shù)睾蛄撕靡粫海m是寒風(fēng)習(xí)習(xí),額上卻是依舊冒了些許汗珠。
“平身吧!自家兄弟,在御書房中又是何必這般?今個兒我找你來,是有事前來詢問。”
趙淮微勾嘴脣,瞧著趙濼的模樣似笑非笑,一時之間竟令趙濼覺得有些瘮?shù)没牛臣怪辖允且魂囮嚨胤浩饹鲆狻?
“不知陛下想問什麼?臣弟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趙濼不敢擡首,但是雙眸之中的疑惑仍舊未減。
“你可是知曉南宮長華的一些事兒?抑或是,你可有這般消息?”
聽趙淮那麼一說,趙濼便是以爲(wèi)是因爲(wèi)此次南宮長華歸來,趙淮想要了解更多才會是這般問道。
片刻之後也是鬆了口氣,本以爲(wèi)是什麼嚴重事兒,方纔瞧著他的模樣,如此凝重,倒像是出了什麼事兒一般。
“臣弟所知陛下應(yīng)當(dāng)是同樣知曉的,若是什麼隱秘事兒,恐怕是要派人探查一番。”
“派人吧!不過定然莫是暴露了身份,南宮長華也算賢才,朕恐怕是仍要用上幾分。”
趙淮稍是停頓了一會兒,便是向前走了幾步,沉重的步伐之聲令趙濼聽出了他心中的稍許不快。
“調(diào)查清楚爲(wèi)何當(dāng)初南宮長華忽地申請調(diào)職邊關(guān)!”
趙淮特意點出了這個,可是,他不能夠直接說明讓趙濼前去調(diào)查南宮長華與顏素問之間的關(guān)係。
若是查出個什麼,讓他的顏面往哪兒放呢?
趙濼,呵呵,這枚衷心至極的棋子,倒是可以好好地利用。
“是,臣弟明白,不知陛下可還有其他事兒?”
趙濼這纔是擡首,而趙淮已然是背過身去,只留給他一個略顯孤傲的背影。、
“南陽王,不妨說一說對於南宮長華回到前朝之中的一些看法!”
趙淮瞥過那一疊奏摺,忽地說道,而趙濼聽此也是稍稍一愣。
思量好了到底該怎麼說,趙濼纔是將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御書房中,繼而也是安靜一片。
翠雪殿中,許多珍貴樹木枝頭上已然稀稀疏疏,一陣陣涼風(fēng)颳過,便是金黃鋪了滿地。
打掃的宮婢手捧掃帚一直站在樹下,似是就等著枯黃的樹葉落下一般,閒暇之餘便是擡頭瞧瞧藍天白雲(yún),心情倒也是舒爽。
自從那一次湘公主給戚嬤嬤賞了好些東西,戚嬤嬤便是給翠雪殿的宮人們都添置了幾套秋冬衣裳,且每人又得了五兩銀子,任誰都是奇怪這戚嬤嬤怎地改了性子。
不過,銀子在自個兒手中便好,也是不管這戚嬤嬤是不是生了病,或許她是覺得自個兒老了,該是給自個兒積些福報了呢!
“誒你這宮婢,怎地又是偷懶,還不快好好掃!”
爲(wèi)首的宮婢略是年長,從房間執(zhí)掌而出便是瞧見了她偷懶,纔是輕聲提醒道。
不過,她的心情應(yīng)當(dāng)也是好的,否則像平日子裡,定然是一頓打罵纔是。
房間之中,趙湘斜躺於美人榻上,一襲淡紫色薄被子遮過了妖嬈的身段。
她透過那半掩的窗子便是可以瞧見院中發(fā)生的事兒,看看也是勾起了紅脣,似笑非笑。
“若瑤,讓御膳房給本宮重新熬製一碗血燕窩。”
桌案之上,一小盅血燕窩也只是傾倒了一小部分於白玉小碗之中,而趙湘也不過是淡淡抿了一小口,便是覺得涼了。
“湘公主,御膳房之前說了,庫中所存的血燕窩近日已然都給咱們熬了,怕是沒有了!”
若瑤顫顫巍巍地說道,倒像是個上了年紀的人一般。
“呵呵,皇宮之中連燕窩粥都煮不起,難不成我朝窮到這般地步了?沒有就前去存貨,若是讓他人知曉了,豈不是笑掉了大牙?”
趙湘本是心情不錯,但若瑤卻是在這般時候提醒,也算是毀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