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本小鬼子莊繁說完一通大話之后,笑逐顏開地:“副官,把衛兵召來,我們帶上翻譯官,請土肥原大佐帶道,向他的家的看看。”
“嗨!”一群蝦兵蟹將離開本莊繁的司令部,向土肥原的住處走去。
土肥原是負責帶路的,當然要走在前面,這是怕死的本莊繁有意安排的。他是這么想的:“萬一中國軍隊沒有逃走的話,就讓土肥原當擋箭牌,我就可趁機躲藏。”
“我的媽媽呀,這,這不是要老子的命嗎?”土肥原更是擔心,“鋤奸隊是不是真的全退走了?萬一出了紕漏,腿膀上再吃一顆子彈是小事,司令官絕不會放過我的呀!”
事實上,本莊繁和土肥原的擔心,那是多此一舉的!因為,宋繼柳和劉先生、于榮光、皮永新等人,并不知本莊繁一伙鼠類會走出墻洞,隊員們和大連姑娘已經撤出城區了。
就在宋繼柳等人平安地撤離的時候,本莊繁領著翻譯官、土肥原和一群小鬼子,正行走在滿是積雪的大街上。不一會,這只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吊喪隊”走進了土肥原的“慶功大廳”。這個給土肥原慶功的地方,如今成了這幾個野鬼的“太平間”。
只見,小野和幾個東洋鬼子的尸體,都橫七豎八地“存”在這里。有的仰面朝天,有的匍匐在地,真是奇形怪狀、丑態百出,簡直是成了動物屠宰場,真是狗熊和甲魚同挨刀子!整個“太平間”的空間,都充滿著彈藥的硝煙味和血酒味。剛剛粉白了的墻壁上,也飛濺著無數的血點子,讓人膽戰心驚。
其實,在這些“畜生”的尸體中,樣子最難看的要數小野的了。只見他那胸口上插了一把匕首,喉嚨上被人砍了一“刀”。他的臉上,到這時還保留著一副不明不白的死相。事實上,他早就應該明白——侵略者都沒好下場的,這是一個永久不變的真理!
本莊繁望著這種情景,又是大怒,又是驚喜。這個壞孬種大怒的是:面黃肌瘦和缺衣少糧、缺槍少彈的鋤奸隊,竟敢闖進他的關東軍一個大本營殺人,就憑占有壓倒優勢的兵力和武器,這太有損“大日本皇軍”的“威嚴”了吧!
令本莊繁大喜的是:中國人越這樣殘殺日本軍人,日本就越恨中國人,也就越想吃掉中國;只要能使好戰和反戰的兩派的日本人都恨中國人,他們就有可能團結起來,這就為吃下中國這塊“肥肉”帶來好處!
本莊繁心里這么想著,心中也不得不暗自感嘆:“他船老大和參謀長等人,只不過是一小股搞暗殺的小毛賊,小土匪罷了。看起來,他們比我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司令官還要高明的多呀!”
你看這個家伙混蛋不混蛋?一個侵略者怎能同有正義感的中國人相提并論呢?不過,咱們也不要怪他,誰叫他是大壞蛋呢!一個壞種總是同正常人不一樣的,人家硬要比比,那只好隨他這個鱉種去了!
本莊繁比了半天,越比越生氣,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向他的手下一揮手道:“開路的開路!”
天到此時,幾乎大亮了。本莊繁直到大門口,四下一看,發現這里還綁著一個小日本兵,就向土肥原命令道:“土肥原君,你的快給他的松開!”
這個不吃人糧的壞家伙,一見這里還有一個喘氣的,心里咯噔一下,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流了下來。現在他一邊給日本兵上中解繩子,一邊懊悔自己走得太匆忙,怎么就偏偏留下這個禍根!你看麻煩不麻煩!如今這個該死的還活著,這可是一棵定時**呀!只要他一響家伙,我的小命就玄乎了!
眼下,土肥原一邊給上中松綁,一邊想著對策。本莊繁司令官問中上:“你的叫什么名子?”
“報告將軍,我叫上中一郎。”上中掙脫了繩子大叫道。
“中國軍隊的你的可否看見?要如實的報告!”
“我的是看見了。”上中膽戰心驚地回答。
上中如何回答?這可把他難為死了。他主要是怕和土肥原說到兩岔了,要么現在吃虧,要么被土肥原記恨,過后吃大虧。因為這個,上中一直在用眼角瞟著土肥原,一直不敢開口回答。生怕出現了什么岔子,腦袋不保。
土肥原見此情景,腦子快速一轉,急忙從中插話道:“將軍閣下!中國軍隊的,大大的多!”
“是,是是!”中上也就順水推舟地說,“對對對!實,實在是太多了!”
“到底有多少?”本莊繁把牛蛋眼一瞪。
“大約有上萬人吧!”上中又膽戰心驚地回答。
“放你媽的狗屁!你他娘的瞎說!”本莊繁又把牛蛋眼一瞪,“八嘎!”
“是!將軍,是!沒有上萬也有幾十個人!”上中小心翼翼地道。
“那里!”本莊繁用左手向“太平間”一指,大聲地問道,“他們的是怎么回事?你的要如實地說來!”
這幾個死鬼是怎么回事?上中是心知肚明的。他有那個膽子說嗎?當然沒有!哪又如何回答呢?他只好再次地用眼角偷看土肥原,汗水又不聽話地從上中臉上流了下來!
這時的土肥原呢?也跟著流出大汗來!只見他的臉憋得紅紅的,比猴子屁股還要難看。實在是憋不住了,就想給中上打個馬虎眼。于是就要插嘴放屁,可是,話還沒有出口,就被本莊繁止住了。
上中的腦海里翻騰了一小會,最后只好違心地說:“報告將軍,當時天太黑,沒有看見那兒發生的事情……”
這一陣,本莊繁的翻譯官一直站在一邊。這個幫狗吃屎的壞東西,身穿中佐官服,腦袋瓜象個陀螺,斜拉著三角眼,鼻下的胡子跟公狗的小雞雞差不多,塌鼻上架著一副大墨鏡。給人第一感覺還有一點文化,其實就是一個靠他老子關系當上中佐的大草包、大惡棍。到此時,他已看出了名堂,覺得這件事不是這么筒單,又感到這個上中是他牽制土肥原的法寶。于是,他暗自決定:找機會要好好地審問一下中上。
本莊繁也和翻譯官想到一塊了,因而也存心不再追問下去,只是馬馬虎虎地隨便問了幾句,還假意地罵道:“你的是個混蛋!大大的傻瓜!八嘎!”本莊繁,他看了一眼土肥原,向上一舉左手道,“帶上上中,統統地回去!”
“嘿!”群狼應了一聲。
過了一陣子,本莊繁領著他的蝦兵蟹將,回到了他的司令部辦公室。
這里,高級太師椅,高檔老板桌,顯得很是氣派。幾案上,除了茶杯、酒杯、圍棋、花草和東洋刀之外,還放著一些中國古代的圣賢書。這要讓不了解情況的人看到的話,還以為本莊繁是孺將,其實不然,他全完是一個十足的二百五。
本莊繁為什么要弄這些明堂吶?這是因為,這個被他的主子稱為“中國通“的本莊繁,幾年來一直向人標榜:“我現在雖不是中國人,原來卻是中國人,更是中國古代秦朝徐福東渡的傳人,可以講也算是‘合格’的中國人了。”
現在本莊繁走進這個辦公室,在用大紅布罩著的太師椅上坐下,然后指指室內的椅子,向跟腚蟲說:“你們的,統統地坐下,統統地請坐!”
翻譯官和土肥原都坐下了。但上中不敢坐,站在一邊瑟瑟發抖。
“上中君!”本莊繁向他揮手笑道,“你的不要拘束,也坐下來的說話!”
“嘿!”上中小心翼翼地坐下。
“諸位!”上中坐下后,本莊繁指著日本天皇的畫像向他的下屬說,“你們,都是徐福的傳人,也全是天皇陛下最優秀的臣民,要為早日實現大東亞‘共榮圈’而奮斗。今天,小野君等武士,為此英勇獻身!我的大大的悲痛,大大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