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貍是真發狠了,一頭沖到毒氣里,還毫不猶豫的對著河童腦袋抱起來,吐出了它那專‘門’用來吸血的舌頭。
之前打斗,河童不知道小貍會這招,這次也沒防備,還傻兮兮沖著小貍吼叫。
小貍抓住這個機會,急忙‘插’舌頭,還一下戳到河童的喉嚨里。接下來隨著它舌頭一張一縮,吸血開始了。
河童身子強悍,別看體內正瘋狂的流失著血,但還能保持一時清醒,想合上嘴把小貍舌頭咬斷。
可小貍前身是血魔,如果舌頭這么容易就斷那就不叫血魔了,它的舌頭極有韌‘性’,河童咬了半天,連一點傷口都沒留下來。
河童急了又換個法子,對著小貍不住的噴臭氣,這下小貍難熬了,畢竟它沒避毒避臭的能力。一時間被熏得直哼哼,甚至兩個大眼睛直往上翻。
我發現這兩個妖算是死磕上了,河童想把小貍熏死,而小貍就想再被熏死之前把河童血吸干。我是沒那能力幫小貍什么,但有小晴在。
我捂著鼻子又騰出一手,對準小貍把小晴丟出去,小晴知道我什么意思,在碰到小貍的一剎那,它急忙一卷身子穩住身形,接著一邊龍嘯著一邊在小貍身上繞圈。
小晴現在受傷,身手大不如前,這龍嘯聲‘激’起的小龍卷風也特別的弱,但饒是如此也幫了小貍不小的忙。
在這股小龍卷的帶動下,大部分臭氣都打著旋被繞到風口里,就好像被‘抽’油煙機吸走一樣。
但河童不管那個,仍是玩命的吐著臭氣,而且它掐拉巴次仁脖子的手也沒松開,看樣是要來個雙管齊下。
小貍畢竟是奇妖,抵抗力強,現在能勉強抗住臭氣,可拉巴次仁卻沒了當初的‘精’力,小乞丐也是,還被熏得一打滑從拉巴次仁肩頭落了下來。
我和黎征深吸幾口氣,讓肺部充滿了氧氣,憋足了勁湊過去幫忙,我一手扶著小乞丐,又跟黎征一起拽著拉巴次仁,防止他倆落到水中。
其實我也知道,我和小哥憋氣根本憋不住多長時間,拉巴次仁和小乞丐聞臭氣也不能聞太久,但我們賭的是小貍能贏,在我們被熏壞之前能把河童的血吸光。
觀山居士本來正一瘸一拐甚至一跳一跳的往我們這趕,,可看到我們要滅河童時,他一下來了‘精’神,甚至‘腿’也不瘸了,還嚷嚷一聲說,“我也幫忙!”
我是真不想讓他幫什么忙,甚至還怕他過來幫倒忙,但我憋著氣,也不能喊話制止他,只能看著他興沖沖的跑來。
真被我料中了,這居士忙幫的可不是一般的大,他湊到河童后面,面上看是想把河童壓制住,可他壓制的方法不對。
就算遇到個笨人,他也該明白只要小貍不出岔子,河童必死無疑,甚至現在做的一切都應該以配合小貍為主。
可居士呢,一邊嚷嚷著河童受死,一邊拼命的拉扯河童,大有把它拽下水的意思。
黎征看的直皺眉,而且小哥也不是這么好糊‘弄’的人,他猛然對我使個眼‘色’,那意思讓我護住拉巴次仁和小乞丐,接著他一閃身也向河童身后湊過去。
河童正被居士拽的不住下滑,甚至不出多久就能逃到水里,小貍很盡力,還把舌尖打彎,死死鉤在河童嗓子里,就是不放人,而這么一來,在河童下落的同時,它舌頭被抻的都稍有些變形。
黎征趕來的很及時,還吆喝一聲拖著河童屁股,一下又把它舉了起來。小貍興奮的吱吱叫喚一聲,繼續吸血。
觀山居士卻是一愣,又大有深意的看著黎征,黎征也不避諱他的眼光,反倒直視著強調道,“別看我,往上使勁。”
觀山居士應了一聲,也真聽話,還主動搶過黎征的活,使勁推著河童屁股。黎征算被居士硬生生的搶了位置,但現在這時刻也不好計較這么多。
黎征皺眉看他一眼,又雙手托著河童的肩膀往上提。
可突然間,河童嗷的喊了一嗓子,竟一甩脖子把小貍的舌頭掙脫開,接著拿出要多快就有多快的速度噗通一聲落到水里。
這下我們算功虧一簣了,尤其池塘這么大,我們都不知道河童往哪里逃。而且剛才這突變也讓我直‘迷’糊,心說河童血被吸的差不多了,甚至都快虛脫致死,怎么一下又有了力氣?
但黎征看的明白,還冷冷的問居士一句,“你為什么戳河童的尾椎骨‘激’發它的潛力?”
觀山居士怎么說也是個‘精’通玄學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尾椎骨有什么用,可他現在卻裝起‘迷’糊來,還拿出一問三不知的樣子回答,“我戳尾椎骨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心里上來一股怒氣,而且打心里我相信,黎征他們也跟我一樣,都開始懷疑觀山居士的身份,不過他剛來這一系列的幫倒忙還沒觸動我們的底線,現在來看,我們還不好跟他翻臉。
趁我們說話這功夫,河童就游到了岸邊,還爬上岸拿出最快的速度逃起來,只是它失血過多,這次逃得并不快。
小貍剛才沒‘弄’死河童也生了一肚子火,看著正在逃亡的河童,它對小晴叫喚幾聲,看架勢想飛過去追擊。
可我沒允許它這么做,畢竟湖冢鬼母那次,它和小晴追著假小貍就中了圈套,我怕這次它倆追河童,同樣會被一直沒出現的高人下了毒手。
我一把抓住小晴小貍,對黎征建議道,“我跑的快,跟妖寶寶先追一段再說,你們稍后趕過來。”
黎征合計一番,肯定的點了點頭,還特意強調一句,“別太大意,遇到怪現象就趕緊止步。”
我應一聲接著向岸邊蹚水。黎征和拉巴次仁顯得很警惕,還一左一右的站在觀山居士兩側,面上他倆扶著觀山居士往岸邊趕,實際上他倆都把一部分‘精’力用在留意觀山居士上,甚至拉巴次仁握刀的手還稍微偏了偏,讓刀尖對準居士的肚子,很明顯這居士要再作怪的話,他一定給居士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我現在的任務是追擊,也沒顧的上黎征他們,上岸后就戴上了左臉妖面,一邊辨認著地上河童留下的足跡,一邊飛快的趕路。
我發現這一路上,河童都在流血,每個一小距離就會出現一個血滴,尤其到后來,血滴間隔還越來越密。
這讓我心里暗暗歡喜,知道要么河童傷勢不斷加重要么河童的體力在直線下降,我還有了一個極其樂觀的想法,心說自己追著追著會不會發現河童已經死在路上了呢?
但這也真就是個想法,等跑上一個山坡后,我一下被坡下的景‘色’‘弄’愣住了。這是一片森林,一眼望不到邊,而最大的特點,這林子里的樹全是黑‘色’,甚至還漂著一層黑霧。
我說不好心里什么感覺,就是覺得在大白天的,眼前卻有一片區域有黑暗的感覺,這種極大的落差對自己心里造成不小的沖擊。
河童也沒跑遠,就蹲在黑森林的邊緣,還在一個黑衣人的旁邊。
這黑衣人一頭發白,而且要不是被這白發顯得,我一時間都留意不到他的存在,他背上背著一個簍子,也不知道里面裝著什么,而他正給河童查看傷勢,還從懷里拿出‘藥’草給它療傷。
之前我隱隱有個想法,以為觀山居士就是高人,但看著眼前這狀況,我又泛起‘迷’糊來,心說難道這黑衣老者才是高人么?
河童是真被我們打怕了,看我出現后嚇得一抖,還急忙向黑衣人背后靠過去,探個腦袋盯著我看。
黑衣人也留意到我的到來,還站直身子望著我。
我沒敢靠的太近,畢竟高人身手我太老解了,要沒天鏡在,我加上妖寶寶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合計著自己就這么站著,熬著等黎征和拉巴次仁的到來。而河童看黑衣人沒跟我動手的意思,它不滿的怪叫兩聲后又一扭頭向林子里逃去。
我看河童一逃,心里有了要追的沖動,但問題是有這黑衣人擋著,最后沒辦法下,我心里暗嘆一口氣,把追的想法硬生生壓了下來。
我發現觀山居士真是個活寶,等黎征和拉巴次仁把他架過來后,這哥們的‘腿’傷轉移了。
我肯定自己沒記錯,在水塘中觀山居士傷的是右腳,而現在呢,他右腳無礙的走著,可左腳卻顯得有氣無力。
黎征和拉巴次仁在上坡時就注意到我干站著,他倆也不笨,想到我這邊遇到了麻煩,還立刻警惕起來。
黎征騰出一手‘摸’向了兜里,準備一有變故就把毒蠱‘射’出來,而拉巴次仁則握好了天鏡。
而當他們走到我旁邊后,觀山居士愣了一下神,接著一臉‘激’動的對我們說,“咱們運氣真好,遇到高人了。”
我們哥仨本來就防備著高人,一定觀山居士的話,差點發起攻擊,尤其拉巴次仁這就要照天鏡。
但觀山居士知道自己口誤,及時改口說,“這高人不是咱們要找那個,而是一名隱士,河遠鎮有點資歷的相師都知道,他叫瘴山巫漢,在‘藥’理方便的造詣不淺。”
我品著觀山居士的話,一時間拿捏不定,也不知道這所謂的瘴山巫漢到底是敵是友,我們是打是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