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巴次仁嘿嘿笑著并沒直接回答豹奴,反倒拿出一副神秘樣催促這老頭轉過身去。
豹奴沒抗拒,畢竟面上看,我們還是貴客,他一個下人總不能不聽貴客的命令,尤其在轉過去的那一剎那,他還顯得有些好奇。
拉巴次仁又叮囑豹奴不要回頭,接著大大方方的拿起杯子,用手沾著‘藥’水往豹奴后背上淋。
豹奴穿著衣服,當然不會察覺的拉巴次仁這小動作,可我卻被他這舉動‘弄’愣了,心說虧得自己剛才還琢磨,怎么把‘藥’水偷偷抹在豹奴身上,合著就這么簡單。
其實細分析起來也是,豹奴不知道我們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對我們還沒防備,拉巴次仁耍點小壞,根本不會引起他注意。
這樣過了半分鐘,豹奴等的不耐煩,但還是壓著煩躁客氣的問,“大人,我可以回頭了么?”
這時拉巴次仁把一小杯‘藥’水都淋得差不多,正歪著腦袋欣賞自己的杰作,聽豹奴問話,他又放下杯子,嘿嘿笑著回答,“老人家,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你數三個數就回頭,保準讓你驚訝。”
豹奴一臉無奈,可拉巴次仁卻對我們使個眼‘色’,那意思讓我們做好準備,接著他伸出三個手指,依次往下減少。
我有種忍不住要笑的沖動,看到這哪還不明白他的動機,說白了,只要這三個指頭數完,他肯定會對豹奴發起偷襲,這也是拉巴次仁這爺們慣用的手段。
可憐豹奴還在干等,拉巴次仁數完三個數,就喝了一聲禮物來了,接著猛跳起來用左‘腿’使勁向豹奴后背踢去。
這種踢法的沖擊力不小,砰的一聲悶響后,豹奴控制不住的往前奔跑幾步,接著‘腿’一軟跪在地上。
在拉巴次仁跳起一剎那,我還暗道一聲不好,怕這爺們不分輕重,用起雙‘腿’踢的招數,豹奴歲數在這擺著,真要被當場踢死那可就麻煩了。
而實際他用單‘腿’踢,無疑是減少了一半的踢力,既讓豹奴受了傷,又留他一命。
這豹奴給我感覺不是很‘精’明,不然也不會被拉巴次仁耍了這么一大通,可他再不‘精’明這時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敗‘露’了。
我還是低估了他的抵抗能力,這老頭沒受太嚴重的傷,還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起來,冷冷注視著我們。
拉巴次仁仍拿出一副嬉笑樣,追問道,“老人家,我這禮物你喜歡么?”
這時屋里就我們四人,驅豹村落的勇士不知道這里發生的一切,豹奴一咧嘴哼了一聲,一點不見老態的說道,“你們三個娃子原來早就識破我了,虧我還陪著你們演戲呢,壞我大事你們納命來。”
豹奴暴起之下急速向我們沖來,可這次我們根本不跟他陪練,也都拿出真本事反攻。
別看我們沒放妖寶寶,拉巴次仁也沒拿出天鏡,但就憑我們哥仨本身的本領,圍攻之下立刻讓豹奴吃了大虧。
我用起撕扯,拉巴次仁用起拳頭,黎征更狠一些,還趁空‘射’出一個靈蠱。
也就幾個眨眼間,豹奴身上就破破爛爛的,而且他也看出來了,単憑他自己根本別想斗贏我們哥仨。
他有了退意,拼著挨我一爪,一扭身向‘門’外逃去,我們的目的就是讓他逃,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的再次放縱他一把。
這期間天已經黑了,豹奴瘋狂的逃竄倒是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而且他也是村里的老人,守衛看他跑的這么快,也只是愣了一下神,也沒多阻攔。
森沖得到消息,趕到我們屋里問怎么回事,這次黎征不再隱瞞,不僅把事情經過以及我們的猜測告訴給他,還把豹須拿出來給森沖看。
森沖氣得直咬牙,說村里養了一個叛徒,早知道當初一刀殺了豹奴好了。
我看出森沖憋著火,拿言語勸了勸,又扭頭問黎征,“小哥,豹奴是跑了,但我擔心戰豹會有意外,你有沒有辦法把戰豹體內的毒‘逼’出來。”
黎征想了片刻,猶豫的說,“圣血村的毒很難解,我只能試試。”
我看他說這話時瞟了我‘胸’套一眼,我明白要解戰豹的毒,其實用小晴就可以,但問題是,我舍不得這時候用小晴,小晴短時期內解毒次數是有限制的,在沒跟圣人正式打斗以前,小晴和小貍都是重點保護對象。
森沖當然品不透我的心思,更不知道小晴的存在,拿出一副感‘激’的樣子對黎征連連道謝,又當先領路往豹場趕。
黎征用的解毒法子很特異,說白了就是排泄法,他從腰帶里拿出一種瀉‘藥’,喂給戰豹吃,又找了幾種解毒丸子,‘逼’著戰豹服下。
我突然發覺個事,心說黎征以后不在黎村當巫師了,跟我回義榮縣賣瀉‘藥’也不錯,就他配出來的瀉‘藥’,效果不是一般的狠,尤其為了讓戰豹把毒都拉出來,黎征還讓森沖準備好大一塊‘肉’。
戰豹泄完就喂‘肉’,等肚里有貨了又瀉,尤其后來被這幾頭豹子禍害的,每個籠子里都骯脹不堪。
黎征說戰豹排出來的雜物都有毒,能不留就不留在籠子里,防止毒素再次感染到豹子身上。
這下我和拉巴次仁都慘了,我倆一時間成了清潔工,一人鼻上扣著一條‘毛’巾,拎著一把鐵鍬,鉆到籠子里除糞。
這樣一直折騰一個晚上,等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們幾個一臉疲憊,那幾頭戰豹也都蔫頭巴腦的,但細‘摸’一下,它們身上的血汗倒是沒有了。
按照計劃,今晚食膠鼠就能到位,我們仨一合計,趁著白天趕緊休息,而森沖則負責聯系援手去了。
這一白天就被我稀里糊涂的睡過去了,等入夜后,去黎村的勇士及時趕了回來,還帶來了兩只食膠鼠。
我頭次看食膠鼠,但只看了一眼就被它們可愛的外形吸引住了,較真的說,它們長得跟小貍很像,只是少了那層會飛的皮膜。
黎征又問森沖,“幫手方面到位了沒有。”
森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說他一共給四個村落寫了信,其中包括離得最近的養雕村,但養雕村里并沒適合戰斗的獸寵,一時間不能趕過來幫忙,另外相約的幫手,估計過個一兩天才能陸續趕到。
黎征聽得直皺眉,看的出來,他等不及了,想立刻出發,我就趁空‘插’句話問,“現在能動用的人手有哪些?”
森沖指著自己說,“我能帶著五名驅獸師跟你們走,雖說戰豹現在的狀態不佳,但驅趕它們去戰斗,攻擊力也不弱。”
黎征點頭說好,又商量著半小時后在村頭集合。
我們哥仨沒什么可收拾的,還是來時的老裝扮,甚至為了追擊方便,拉巴次仁連鐵弓都沒帶,之所以約定半個小時,是想給森沖他們一個緩沖的機會。
戰豹我事先見過,甚至這六名驅獸勇士我也都‘混’個臉熟,可這都是在平時,等相聚后,看著穿上盔甲的勇士與戰豹,我一時間愣了下神。
第一感覺,人也好,戰豹也罷,真的很威武,尤其戰豹身上的盔甲,有些特殊的地方,像頭部、尾部都鑲著利刺兒,我相信只要戰豹的撞擊力夠大,絕對能用利刺給對手帶來很大的傷害。
黎征先把一只食膠鼠拿出來捧在手里,我發現食膠鼠很興奮,對著一個方面使勁猛嗅著。
黎征就指著這個方向帶著我們追起來,期間森沖他們也用特定的方式在沿路做標記,算是給后趕來的援軍提供一個參考。
我本來以為豹奴逃不了多遠,可沒想到我們追了一夜,也沒見到豹奴和圣人的影子。
等太陽出來后,黎征招呼大家短時間休息一會,其實我覺得這些驅獸勇士一點都不累,他們剛開始是帶著戰豹跟我們一起跑,可等跑累了,這些勇士就騎在豹子身上。
戰豹個頭大,拖著他們也不見怎么費勁,可我們哥仨就不行了,這一夜全憑一雙大腳板倒騰著,這也讓我不得不有了一番感慨,心說當兵一定別當步兵,不然待遇太差了。
在休息時,我們仨和森沖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
黎征和拉巴次仁都發現一個線索,在追蹤后期,豹奴腳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豹子的足跡。
我合計著,圣人所在地離驅豹村落很遠,而豹奴往回逃時,路上逃不動了,但是有他們的驅獸勇士過來接應,這才有了出現豹子足跡的現象。
森沖倒對對方的驅獸勇士不擔心,還揚言到時用戰豹跟對方好好斗上一斗,可隨后他又說了一個悲觀的猜測,也讓我們仨都倍感吃驚。
他指著豹奴逃跑方向強調道,“往那邊再走一天的時間,就會到達不老林,那里可是令我們驅獸部落聞之‘色’變的地方。”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我一聽不老林突然想到不歸路,甚至還總覺得這兩者有什么關聯。
黎征趁機多問一嘴,讓森沖解釋下不老林到底有什么危險,怎么能讓驅獸勇士都如此忌憚。
森沖說,“不老林是一塊邪‘門’的地方,更是驅獸長老三十年前埋骨所在地,驅獸長老是我們整個部落最尊敬的人,期間有不少勇士想去不老林把長老尸骨帶出來,找個大墓供奉著,但那些勇士去了后卻沒一個活著走出來的,久而久之,不老林就成為一個恐怖的存在。”
我聽得心口猛縮一下,甚至聯系著圣血村長說過的話,我猜測,那不老林之所以恐怖,一定跟天隕妖面有關,甚至那圣人之所以厲害,‘弄’不好也跟天隕妖面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